第一百零一章回忆杀

我看到了一扇门，就像故事书中所说的天堂。

白色的鸟儿围绕着金色的丝线，我的心脏猛地震颤了一下，一种异常的感觉使我睁大了眼睛。

我看到天际线颤抖、分裂，从中透出一只巨大的、羽翼卷成的眼睛。

黑白色的羽毛漂浮着，被四区的风裹挟着，擦着我的脸颊翻飞。

可是我明明什么都不应该看见。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什么？

“做出你的选择。”

无数个我飞起来，变成无数个模糊的虚影，视线将一切扭曲了，最后我听到一声呼唤。

“队长！”

我猛地下坠，落回地面，恍如隔世。

“怎么了？”我喘息着，伸手想靠在边上的什么东西上，以免栽倒下去。

“是雕像，”夜莺皱着眉说，“我们被它影响了，我甚至怀疑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雕像——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噩梦？我现在听到这个词就犯恶心，这段日子就没有清醒过的，一直在梦境和幻觉之间穿梭，都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了。

“队长，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位网友拍下来的地图，不过你看这儿——”夜莺适时转换了话题，“通过背景我可以确定那张地图的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但是地图已经被揭下来了，这里变成了……”

夜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规则？就是那种规则怪谈里的。”

“哦，不。”我发出有气无力的哀叹。

“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等等，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我四下张望，却没发现有任何除了夜莺以外的人影，更何况这个声音一听就是男生的声音。

“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玩规则怪谈了吗？”

这一次我确定了，不是夜莺在跟我玩角色扮演，有一个什么东西、不，可以说是一群，有一群什么东西，它们在模仿我的老师同学还有朋友们说话，而且看夜莺毫无反应的样子，她应该什么都听不到。

我一向认为队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下夜莺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并且和她说了我听到的声音。

“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玩规则怪谈好吗？”我听到了一声响指，“加入一点情境表演会更有代入感。”

随着响指的声音消失，我看见了一扇熟悉的大门，我想起来在圣玛利亚学院里度日如年的时间，那时候感觉自己像囚笼里的小鸟，隔着铁门看着外面的一切。

“队长！”夜莺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急得快哭了，“队长！你不要跟着他们走啊！”

我摸了摸夜莺的脑袋：“别担心，我又不傻，怎么会跟着他们走呢？你给我念一下规则是什么。”

规则一：

不要进入墓地。

规则二：

拜见女神，得到认可，实现梦想。

然后我看到无弦斜倚在一块贴着破旧报纸的告示牌上，他上下扫视了一下告示牌。

“告示牌上还有什么吗？”我问夜莺。

“没有，就只有这个了。”夜莺回答。

“小广告之类的呢？”我问。

“没有，”夜莺疑惑，“您为什么问这个？”

我感到口渴了，咽了口唾沫：“没什么，我认为只有这两条规则也太奇怪了，担心漏掉了什么细节。”

闻言，无弦轻轻点了点头，仔细检查了告示牌。

“没有别的东西了，”无弦说，“我已经检查过了。”

不儿？哥们儿你还会说话？还挺智能。

同一时间，夜莺说出了相同的观点，我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队长，我们从进来的时候不就违反了第一条规则吗？那这个规则设计出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问得很好，”我表达了自己的肯定，在信任我的队员面前，我尝试维护自己的形象，“这可能代表了……”

“规则里有一些是错误的。”

“规则里有一些是错误的。”我复述道，抬起头，希望看到是哪位小朋友回答了我的问题，结果就看到冬至站在旁边。

冬至甚至朝我招了招手，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你们三个。”

我回过头去，发现风笛从远方走过来。

“发现了什么吗？”

“风笛，无弦这么站容易脊柱侧弯。”冬至一本正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