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以命相抵。

这两个男女，应该是一路人的。

而且，在阿若九重生之后，她身上仇怨，似乎不是没有理由的，字理有据，似是，要亲手揭开一个巨大的阴谋。

至于这个阴谋是什么？卫长越不知道，越想越心中惶恐，不敢和人说，郁郁在心头，惊惧害怕杂陈。

烛火乱晃了一阵，卫长越从回忆里惊醒。

殿内又恢复平静了，是死寂，如这殿内，已经没有了活人，呼吸声都不曾听得到。

忽然，铮然一声响，利剑出鞘的声音在卫长越的耳边划过，眼角余光边，红色的剑光见血封喉。

卫长越额头上冷汗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上，肩头上，长剑已经压在肩头，入骨的疼痛，让他鲜血昏厥。

他颤抖着，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痛呼。

帝烨那阴辣的声音如同毒蛇绕在他的头顶：“那为何有人告诉朕，当年，那个人，不是她。”

一段陈年往事，忽然被人揭开来，然后鲜血淋漓。

卫长越整个人都惊悚得脸色苍白，右肩上的疼痛一寸寸深入骨，帝烨握着剑，慢慢的，把剑刃深深地推入他的血肉。

“你骗了朕！”当头杀气，凌冽狠辣，他的怒火夹带着杀气，几乎要把他的身体，分开两半。

卫长越终是忍不住，低低地痛呼了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汗水涔涔，颤着声跪趴在地上。

比疼痛更加可怕的是帝烨阴森的杀气，心头上一阵阵惊颤，震惊一浪接着一浪，他艰难地辩解：“属下亲眼所见。”

怎么会错呢？不会错的，那的确是阿若九啊，面容是，声音也是，可能唯独不相似的，是她说话的语调。

轻佻放浪，和端方自矜的阿若九，有些不同。

卫长越想，和男子欢愉那样的情景之下，这些话语，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之处，就是阿若九。

帝烨的剑尖阴森森地抵在他的头顶，擦着他的发，他头不敢动，忍痛为自己找寻生的希望。

“皇，就算你信不得属下，可是，您亲眼看到的呢？”因为流血过多，卫长越的脸白得阴煞。

闻言，帝烨的身体，竟是踉跄地一颤。

像是无法承受打击，就要倒下，又被他强自镇住，人就失神地站在烛光摇曳里，脸色隐晦不明。

卫长越心中悲呛，难道果真如上官婧所说，帝烨心中一直留着阿若九的位置，此番，不过是为原谅她找的借口？

帝皇亦有血肉，多年心中煎熬痛苦，他只想着，为她找一个理由，她不是那样的人。

想要把她，从他心中的魔咒中，释放。

不过，那封信，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卫长越惊觉，觉得有一场阴谋，就潜伏在周身。

抓住了帝烨心中最薄弱的一点，搅动他的心神，意图不轨。

“皇，送来这封信的人，定然是心怀不轨的，您可千万要明察秋毫，不可为歹人所乱。”

卫长越痛心疾首，话有一些犯上，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他不忍看到帝烨再经历一次当年那样惨绝人寰的悲剧，帝烨当年如何样子，他是最清楚的。

“若是真的呢？”帝烨喃喃地问，声音轻得如殿内冰冷薄淡的空气，散落下来，一瞬没了踪迹。

卫长越僵了，咬着牙笃定地：“若当真，属下以命相抵。”

“你的命？”帝烨斜挑了眉梢，那般阴鸷森厉地睨了卫长越一眼：“若当真，就是用朕的命，也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