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恩情断。

“长越。”女子轻声唤了他一声，卫长越从万般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着白袍素雪的女子已经站在他无不开外，清净洁白的袍子把她修长纤细的身段勾勒得笔直端庄，宽大的束腰下她腰如细柳，为了侍剑方便，袖口很窄，露出女子美皙如玉的双手。

卫长越有些呆滞，阿若九还是阿若九，美得不可方物，眉目上是浑然生成的自矜和高贵，不可亵渎。

想到她在溪中和那人做的事情，卫长越心口一阵汹涌，厌恶上了心头，脸上却始终不敢表露。

他讷讷地笑声应：“少主。”

阿若九见他身上泥土灰尘，发丝散乱，颇是狼狈，微微蹙了清雅的眉尖：“昨晚去了哪？为何这般狼狈。”

卫长越心中一阵咯噔，心想万万不能让她知道昨晚他去了那处溪边，否则，以阿若九八方玲珑的心思，定然会怀疑他。

到时候，若她心生了杀意，他便是再怎么隐藏，都要死。

他强做镇定地回答：“夜里属下随公子在猎场狩猎，其中走散了，属下不慎跌下马，昏厥过去，醒来后就是现在了。”

装作自己昏死了，撇清自己有可能遇上她的丑事的种种嫌疑。

阿若九无疑有他，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问，不知有何愉悦之事，眼角眉梢上竟有些笑意：“夜猎早就结束了，阿烨还得了第一。”

她说起帝烨的时候，那有些冷漠傲然的眉目上，生出来的流光竟有些柔软，还有些骄傲自豪。

卫长越心中一哽，五味杂陈。

心想：她是不知道我看见了她的丑事吧，在我的跟前，还装得对四皇子情深意重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的。

他连忙低下头，生怕被阿若九窥见他的情绪有些不对。

阿若九似乎是觉得，不宜和卫长越说过多，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快去洗漱吧，阿烨找了你许久。”

说罢，转身走了。

卫长越如释重负，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阿若九的，她走了，更好。

那天之后，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帝烨，忌惮的事情太多了，心中藏着事，一直小心谨慎。

再也不敢在阿若九的跟前，如以前那般随意了。

至于阿若九的悲剧为什么会生成，那是在这件事情之后的事情了，帝烨亲自窥见了藏在阿若九身上更大更恐怖的秘密。

悲愤之下，卫长越只得把当日在林中溪边看到的事情和帝烨一一说了。

自此，帝烨心中，和阿若九的恩情，算是彻底断了。

悲剧，也就随着他一步步往前走，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阿若九算是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不可挽救了。

在很长的时间里，卫长越都觉得，阿若九是自作自受，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愧疚之情。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帝烨，也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逐渐觉得，事情有哪里好像没有那么对劲，比如，为什么阿若九在被帝离送回帝烨的身边之后，对帝离如此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