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羊入虎口。

寒境之城，是阿若族安身立命的所在，那一个城池，她必定是要拿回来的。

“不可。”高一渊出声阻止：“属下已查明，当年便是阿若安暗中和帝烨联合，出谋划策出来了少主被帝离所杀的惊天大谎，说动首领发兵助帝烨，帝烨登基，他要长城军，首领的死，定然是他和帝烨早就规划好的。”

“我又怎会不知道？”阿若九悲凉痛声，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隐隐作痛，父亲的死，是她平生大憾。

“那少主为何要羊入虎口？”

“你觉得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羊？”阿若九嗤笑。

高一渊一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如今阿若安掌控了长城军，长城军十万部众不知他的真面目，深信于他，他如今，不好对付。”

阿若九轻轻巧巧地凉笑了出来，婉转幽长的话语，听来惊心：“我这个二叔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可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这个秘密，足够让她，取他性命。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轻笑，却势在必得的杀伐，高一渊知道，阿若九是势在必得，他怎么劝，都没有用。

“少主既是要去，属下不拦您，到时候派人随您回北境。”高一渊自是不放心阿若九自己回北境，这些年都是他在掌管十八重楼，到时候他会安排好人追随阿若九而去。

停了一下，他提议道：“如今城门紧闭，全城戒严，这三日之内想要出城难于登天，少主先留在府上，属下做好安排，不会有人发现，三日之后，再启动潜伏在建康城中的十八重楼杀手，护送少主出城，届时就算城门吏发现，厮杀一番，以我们的人的身手，可以冲破城门守卫让少主离开，属下再安排人，在城门外接应少主，可保少主逃离追捕。”

想要阿若九离开建康城，要牺牲不少人。

“我可舍不得我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死在帝烨的手中。”阿若九寒声轻语，目光幽幽地看向高一渊：“我有退路可走，就是不知阿渊愿不愿意割爱相送。”

高一渊被她这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心下一动，恭敬磕头：“一渊之命是少主之命，一渊之躯即为少主之躯，还有什么，舍不得？”

“很好。”阿若九声音高了一些，暗哑暗哑的，有些阴诡：“我素来想来，阿渊是吾心头之人。”

天下之间，她到死，只相信高一渊。

他随她长大，跟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虽无血缘，却比肩于兄弟姐妹，高一渊的心，她明白。

这个时候，书房外面的回廊传来声声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走近，高一渊只听脚步便知道来人是谁，刚想要和阿若九说让她藏于书房密室之中，这厢阿若九却意味深长地笑了：“要送我出城的人来了。”

高一渊大骇：“来人是长公主，她和帝烨关系甚好，若是发现您在这里，非但不会送您出城，还会引来御林军。”

“她不敢。”阿若九冷情轻笑，嗜血般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