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在赛伦盖蒂的第二次游历
不知道是哪一位哲人说过,你永远不能够踩进同一条河流。
对于我而言,我也没有设想过,我会再去东非洲,我会再去赛伦盖蒂野生动物保护区游历。当然,我们五年前曾经去过,而今因为种种原因去不了的朋友们,依旧是怀念着那片热土,想象着哪一天能够故地重游。
五年后,在李忠的安排下,我在内罗毕见到了赛琳娜集团总经理穆汉穆德先生。
在内罗毕一栋普普通通的写字楼的第五层,就是大名鼎鼎的赛琳娜集团在东非洲的总部。在此之前,我和李忠起了个大清早,由胡祥勇开车,我们先去了位于内罗毕西郊的丹麦女作家伊斯卡·丹尼斯故居。她的《走出非洲》被拍成同名电影,蜚声全世界。我们是故居的第一批客人,来得实在是太早了点,当地黑人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1995年12月16日,我和四川省新闻采访团的几位记者来过此地。但是,当时我们没有能够拍摄到女作家的别墅房间里的陈设和展品,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个遗憾。李忠说服了管理员,他们同意让我在老板上班之前,悄悄放我进去拍摄。就这样,我用随身携带的数字式小摄像机,把女作家的客厅、书房和卧室等等地方,以及女作家为当地黑人画的肖像画统统收入了镜头。这种数字式摄像机,是低照度的,尽管没有拉开房间里的厚重窗帘,我还是拍摄到了很多珍贵的镜头。
《走出非洲》,是一部哀婉低回的,殖民时期无数浪漫故事的小小间奏。作为小说和后来的同名电影,但它依旧引起了世界上许多读者和观众的共鸣和兴致。当然,我们现在不得而知,在丹麦女作家伊斯卡·丹妮斯这部自传体小说改编成电影之前,即被那个无所不能演的女明星梅丽尔、斯特里普自我感觉良好的演绎之前,“走出非洲”这几个字所代表的那一片美丽的花园和精致的欧式别墅,在肯尼亚那些个名目繁多的旅游项目中,究竟能占有好大的份量?
当我在1995年岁未赴东非拍摄电视片时,自然要去《走出非洲》的原型所在地去看看。记得那是一个细雨纷飞的上午,我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驱车前往参观这座位于肯尼亚首都郊外一片树林丛中的纪念地时,政府的施工队刚好在别墅外的土路上铺设沥青路面。黑人工人小心地蹲在路边,用醒目的黄色油漆细致地涂抹路上的标志线。路边停放着很多的面包车、吉普车和小轿车,一群又一群的欧美游人,正在进出这座别墅。他们和我一样,肯定也是看了电影《走出非洲》之后,再来参观电影故事的发生地,寻觅一点女主人伊斯卡·丹妮斯的芳踪吧?我边往里走,边在想:肯尼亚政府一向是十分注意保护文物的,还有动物、生态——但对于一个欧洲女作家的故居,为何会如此在意呢?
这座已经具有传奇色彩的别墅,实际上为时并不长,从它的女主人(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伊斯卡·丹妮斯入住到离开,也就是前几十年间的事情。在历史的长河中,这当然算不了什么。除了女主人丹妮斯的人生历程上的浪漫和传奇性之外,我们还能够在这里呼吸到些什么呢?
别墅前是一大片长满了小草的空地。围绕着这片草坪的,是很多高大的常绿植物和各种各样的鲜花。草坪的一角,不起眼地放着一台老式的拖拉机、木架子车,破旧锈蚀,一股浓郁的思故怀旧气息迎面而来。你仿佛能听到女主人公和她手下的黑人劳工在这里收获、加工咖啡的声音。
别墅的门厅已经被改变了用途,成了一个出售和伊斯卡·丹妮斯有关或无关的小卖部。架子上当然主要是伊斯卡·丹妮斯因之而成名的那部书:《走出非洲》,各式各样的版本,各种语言都有。但我还是小心而细致地找寻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中文版的,这多少有点儿让人遗憾。还有一些画册,和根据这本书改编的电影《走出非洲》剧照。斯特里普的那张细长而尖的脸,和书上的作家照片相比,实在是有离题太远的感慨。
书价实在太贵,合一百多元人民币一本,让人难以下手。
我沿别墅慢慢地绕行一圈,在侧门的入口处,用中文写下了我的到访日期、姓名和国籍。我注意了一下这本签到簿,上面很少有中国人签字。
一如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观众在电影里所见,客厅很大,壁炉、枪架,还有摆设了不少中国磁器的餐桌。客厅四面的墙壁上,挂了很多幅伊斯卡·丹妮斯为当地的男女所作的油画写生,水平很高。这是我们不知道的女作家的另外一面。据介绍,她的绘画水平和生涯,在伊斯卡·丹妮斯生前,远比她的小说《走出非洲》名气要大得多。客厅里还有一幅女主人七十岁时,一位丹麦画家为她所作的肖像画,那人生沧桑的印象,女主人饱经风霜的晚景,和这间房屋里弥漫着的非洲传奇经历的气氛倒是相当的吻合,不禁让我想起中国文化人容易上口的那句诗文来: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伊斯卡·丹妮斯在本世纪初期,来到肯尼亚,嫁给一个并不爱的男人。他们经营着数千英亩的咖啡园。她和当地的居民相处得很好,但她的丈夫和她过得不好。伊斯卡·丹妮斯与丈夫分手后,有了一个年轻的情人,和她一起住在这幢别墅里,在那些个难熬的日子里,尤其是女作家时常挣扎在恶性疟疾的高烧中时,情人讲给她听的发生在非洲大地上的那些传奇故事,就构成了伊斯卡·丹妮斯后来得以成名的那本自传体小说《走出非洲》的框架。当然,这也是她离开非洲,呆在北欧的那个充满童话的国度里打发晚年时,对非洲的全部情感的倾泻。据说,伊斯卡·丹妮斯是世界文学史上,第一个不带偏见地再现非洲的作家,这在殖民主义盛行的时代,的确不容易。另外,由于她本人首先是个出色的画家,因此,她的这部《走出非洲》又被列为文学作品中抒情状景的优秀之作,至少在当时是无人出其右的。
叫我怦然心动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伊斯卡·丹妮斯的卧室,还是那样的素雅洁净,椅子的靠背上依旧搭着她的那顶便帽、围巾,一双高筒皮靴立在椅边,好像时刻等候女主人穿上它,骑上马,巡行在风景如画的美丽庄园里。讲解员介绍说,伊斯卡·丹妮斯回到她的祖国丹麦之后,再也没有回到非洲,虽然她极想这样做,直到1962年终老辞世。
斯人已去,历史如烟,肯尼亚早已独立。幸好,伊斯卡·丹妮斯在留下这部终将传世的《走出非洲》的同时,她在当地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有口皆碑的和蔼与善良的形象。
我走出别墅,来到草坪上留影,以作个长久的纪念,一抹明亮的金色阳光,穿过厚厚的云雾,投射在花团锦簇的庄园中,不禁让我长长地惊叹:在东非洲的肯尼亚高原上,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这么富于人情味和传奇色彩的所在。
如果不是因为女主人伊斯卡·丹妮斯的人生光彩来辉映,可能今天不会有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一样的游客,更不会有大门口,那些挥汗如雨的男人和女人们,在细心修缮和爱惜这处庄园!伊斯卡·丹妮斯若是有知,当百倍安然吧?
以上这些文字,是我1996年1月回国后,写作的专稿《走近〈走出非洲〉》中的一部分,发表在上海那份在全国电影电视界有名的周报《文汇电影时报》上,引起了许许多多看过《走出非洲》的观众和读者的强烈兴趣。但是,没有拍摄到别墅里面的镜头,始终是一个遗憾。今天,总算是得到了比较满意的弥补。同上次一样,当我走出别墅,来到宽阔的院子里打算拍照留影时,一抹阳光穿过阴霾的内罗毕天空,照耀在高大的树木和鲜花丛中,立即就把伊斯卡·丹尼斯故居妆扮的漂漂亮亮。
离开伊斯卡·丹尼斯故居,我们顺道去看望曾经在阿鲁沙项目克拉威娜帐篷旅馆工地工作过的吴文修。很遗憾,他出去了。我们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只见到了他的夫人。现在,他们一家人在内罗毕开始了新的工作和生活。
早上九点半,我们准时到达赛琳娜集团总部。我和李忠走进去,门口一位女秘书询问是否有预约,而后她就把我们带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赛琳娜集团办公区的墙壁上,挂满了赛琳娜集团在东非洲主要的野生动物园保护区和风景名胜地的旅馆照片。当然,我和李忠最感兴趣,也是李忠最骄傲的是赛伦盖蒂大草原里四个旅馆的照片:马尼亚拉湖旅馆,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旅馆,赛伦盖蒂旅馆,克拉威娜帐篷旅馆。
穆汉穆德总经理是个个子高大的中年人。他和李忠是老朋友了。他和我们见面,尽管是半个月以前约定的,但是,依旧是非常亲切友好。在修建赛琳娜旅馆群项目时期,穆汉穆德和李忠,一个是业主代表,一个是承包商代表。他们在严格无情的英国规范和非迪克条款的制约下,合作是成功的,而且还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穆汉穆德给我讲述了他对中国公司承包建设赛琳娜旅馆群的往事。
他非常满意地说:“李忠先生他们很不容易,那里的条件很困难,而且我们在资金上面还有争议,我们扣除了一些费用,比如地坪上面,我们双方的差异是有的。但是,李忠先生他们很了不起,工程建设质量总的是令人满意的。现在,我们在赛伦盖蒂野生动物保护区里的四家旅馆经营情况不错。欢迎你们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在里面的住宿和就餐。希望有更多的中国客人来!”
我和李忠乘坐一辆租来的兰德·罗瓦越野车,离开阿鲁沙,前往我梦中的赛伦盖蒂野生动物保护区。
同上次一样,我和李忠也是在阿鲁沙的早晨出发的。上次是一部汽车七个人,这次是三个人一部车,上次是日本人的“陆地巡洋舰”,第三排的人只有弯腰低头坐着,这次是英国人的兰德·罗瓦越野车,为了方便看野生动物,车顶可以向上撑开,我可以站立起来拍摄。当然,兰德·罗瓦每天的租金是150美金,将近1400元人民币!
阿鲁沙这些天下着细雨,天气凉嗖嗖的,和达累斯萨拉姆那种火辣辣的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把电视台发的夹克衫穿上,刚好。我们今天租用的汽车,兰德·罗瓦牌,英国人出产的越野车,在这里几乎是一统天下。近年日本人的越野车大行其道,开始和兰德·罗瓦抢占市场了。在越野车上,我和李忠自然就议论,我们国产车能不能拿来参与非洲旅游市场呢?论价钱,中国的越野车还要便宜一些,不过,好象没有独立悬挂,能不能经受东非洲野生动物园保护区里的破烂道路?说不清楚。
给李忠和我开车的是个高大英俊的黑人小伙子,名字就叫莱昂纳多,与那个主演《泰坦尼克》的美国小伙子同名同姓。他给我一张名片,原来他是阿鲁沙一家旅游汽车出租公司的,平时就松散联系。名片上面有电话,家里的,还有移动电话,还有电子邮件地址。和我上一次来相比,东非洲最大的变化,就是移动电话到处可见,电脑办公日益普及,因特网尤其是电子邮件运用飞速发展。东非洲的官方语言和老百姓都是讲英语,这对于他们在信息产业和因特网的使用和推广上,没有障碍,几乎没有我们中国人通常难过的语言关。这一点,我们望尘莫及。当然,他们的通讯网络还不是很发达。
兰德·罗瓦越野车离开阿鲁沙城区,在通往未来的首都多多马和内罗毕的岔路口,我们的汽车拐向西北,还是走那条意大利人修建的柏油路。阿鲁沙近年来发展很快,郊区的汽车很多,塞满了不宽的柏油路。路边的小贩很活跃。我在加油站附近,买了两包“大使”牌香烟,据说是我们国家帮助建设的烟厂生产的。抽起来,味道还马马虎虎,接近国产烟感觉,就是价钱贵了,卖800先令一包,大约相当于人民币8元多一包。我给了莱昂纳多一支,他把头上掐掉一小截,再点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讲究。初次见面,也不好问。
越野车开得很快,莱昂纳多是轻车熟路,我坐副驾驶位置,李忠在后排,他在汽车上要么是很快打瞌睡,要么是给我介绍沿途所经过的地方。这段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镜都知道是什么地方。今天他一直在看我从国内带来的一本书《走进非洲》。为了买这本书,我跑遍了成都市的书店,也没有找到。一个电话,告诉我四妹,她是北京8848网络的,在键盘上一点,就找到了,并立即下单,几天后,我在成都的电视台收发室就拿到了书。《走进非洲》是美国人葛雷克·派克写的,他是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的生态演化与行为学教授,每年都要到东非洲的赛伦盖蒂野生动物保护区来,他的兴趣是跟踪和考察狮子。这里有个小插曲,我们从内罗毕乘坐中巴车来阿鲁沙,同车的一个欧美游客,和葛雷克·派克长得相象,我有点激动,以为就是书的作者。我们在肯尼亚边关休息时,忍不住问,却不是葛雷克·派克,他是荷兰来的游客。(参见图片)
我们的兰德·罗瓦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高速疾驰,九十公里的柏油路,很快就跑完了。离开阿鲁沙城区,路边是时有时无的小集市,偶尔路过马赛人的泥屋,远处的草原开始显出枯黄的本色,马赛人的小孩跟在尘土飞扬的牛羊群后面放牧。
在一个岔路口,蓝底白字,指向马尼亚拉湖(lakemanyara)。我们就由此进入了艰难行程:泥土路面和刚才的柏油路形成巨大的反差。越野车一过,立即就在车后面卷起几里远的尘土。路面是坑坑洼洼,如同搓衣板,如同小坑坑连绵,厚厚的一层尘土堆积在路面,连靠近路边的树木和低矮的丛林也已经染上了一身土黄色。越野车剧烈地东摇西晃,按照国内来的一个厂长的说法,简直就是在做超级按摩。汽车的行进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大约也就是每小时六十公里左右。眼前的一切景物,几乎和五年前没有多少分别。偶尔可见马赛人,守在路边,或者兜售粗糙的工艺品,或者伸手要求搭车。当然,也有马赛人骑着我们国家出产的凤凰牌加重自行车,当地人很喜欢它。
热辣辣的太阳把兰德·罗瓦烤得懊热,汽车没有空调,只要没有汽车经过,我就把车窗全部摇下来,一看见对面来车,那是必须赶紧把车窗摇上来的。两车相错,几乎就被漫天的尘土淹没,以致于看不清楚路面。沿途,我不停地把车窗摇上摇下,莱昂纳多也同步这样做。
李忠是个办事讲究理性的人,他早就在达累斯萨拉姆制订了日程,按照预定计划,李忠和我是这样子走的:
第一天早晨8:00,从阿鲁沙出发,中午12:00在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旅馆午餐,
14:00下火山口,19:00回到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旅馆;
第二天早晨8:00出发,13:00克拉威娜帐篷旅馆午餐,15:00-18:00返回赛伦盖蒂旅馆;
第三天早晨6:00乘坐热气球,8:30离开赛伦盖蒂旅馆,13:30马尼亚拉湖旅馆午餐,
15:00马尼亚拉湖野生动物园,晚上返回阿鲁沙
从阿鲁沙到最远的克拉威娜帐篷旅馆,大约是五百余公里路程,来回是千余公里。
我先到的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旅馆,然后是克拉威娜帐篷旅馆,赛伦盖蒂旅馆,最后是马尼亚拉湖旅馆。按照我的直观,我就一一的讲讲它们的现在。
我们的兰德·罗瓦很快就开进了马尼亚拉湖附近的东非大裂谷。这里实际上是东非大裂谷的东支,也是大裂谷最宽阔的地区,大约是50-60公里左右。极目所见,大草原上点缀着星罗棋布的马赛人泥屋。远处的天边,是一线波光粼粼的马尼亚拉湖。湖水旁边,是高耸的大裂谷边缘山崖,高达上百米。李忠他们承包建设的阿鲁沙项目,第一个工程就是位于山崖上的马尼亚拉湖旅馆。
尘土飞扬中,我们的越野车开进了大裂谷山崖下的一个非常出名的小村镇,斯瓦希里语叫“姆托旺博”(mto-wa-mbu),英语叫“riverofmosquitoes”,即蚊河镇,中国人通常叫蚊子村。从这个村镇出去,越野车就开始顺着陡峭的斜坡往上爬。据在马尼亚拉湖旅馆工地工作过的向蓁告诉我,大裂谷山崖的坡度,基本上是70度左右,相当陡峭,可以想象,当年在这里施工,是多么的困难。由于已经知道了他们为了取水,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在越野车上坡的时候,一直注目山崖附近的地貌和植物。李忠在山崖下的河流前,曾经被困了一天一夜,还有朱凤鳞他们的汽车差点被爆发的山洪冲进急流。
兰德·罗瓦马力强劲,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冲上了山崖顶。在半山腰弯道处,一辆大卡车侧翻在路边的丛林边。公园管理当局正在组织吊车抢险救助。目睹此情此境,李忠给我讲,阿鲁沙项目经理部的刘有全,1994年,他带车去拉钢材,路上遇到翻车,居然被甩出车外几十米远,全身是血,汽车报废,他却奇迹般地活下来了。现在,刘有全在坦桑尼亚新首都多多马修路。
我和李忠在山崖上回头一望,看见下面是这么一幅奇特的画面:广阔的东非大裂谷在这里是一片大草原,一边是波光粼粼的马尼亚拉湖,一边是掩映于丛林中的蚊子村。马尼亚拉湖国家公园里,栖息着成千上万的大象、羚羊、狒狒和狮子,它们经常跑到蚊子村附近来袭扰人类的日常生活。狒狒最爱偷吃香蕉,狮子则袭击夜归的醉汉。在我们的左边山崖远远可以看见上次我来时住过的马尼亚拉旅馆,右边是李忠他们修建的赛琳娜集团的马尼亚拉湖旅馆。我们的车为了赶路,就没有停留太久。我们迅速地穿过卡拉图(karatu)镇,这是进入赛伦盖蒂野生动物保护区之前,最后的人类聚居区。这里的丘陵地带,生长着玉米,水稻,完全是丰饶的乡村景象。
一辆接一辆的观光车,急匆匆地疾驰。莱昂纳多告诉我们,现在是旅游高峰季节。欧美游客一批批地从巴黎、伦敦、法兰克福等地赶来,仿佛这里就要关门似的。很明显,坦桑尼亚的旅游生意,比前些年发达了。
在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公园大门口,李忠购买了门票,每个人30美元,包括我们进山的,和下火山口看野生动物的票在内。所谓公园大门,就是路口一根栏杆,路两边是低矮的简易平房,涂抹成油绿色。一块木牌立在路边,上面写着英文:ngorongoroconservationarea.worldheritagesitebiospherereserve.表明这里是世界级的自然遗产。
大量的狒狒,在我们上山的路上自由自在地游荡。莱昂纳多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让它们。进入野生动物园保护区,它们就是主人,我们只是过客。大约在中午时分,我们就来到了火山口纪念碑。这里的纪念碑,铭刻着公园管理当局对于开发、保护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的先驱者的纪念。很多欧美游客在照相留念。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我把镜头对准了在蔼蔼云雾里的火山口。赛琳娜集团修建的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旅馆就在附近。我上次来的时候,旅馆主体已经建成,以石头为主要外观的风格,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大门口的路高于大堂许多,路边的藤蔓开放着金黄色的小花。一块红木铭牌,上面刻写着旅馆名称:恩戈罗恩戈罗赛琳娜旅馆(ngorongoroserenasafarilodge).顺着通道向下转弯,我们就来到了掩映在树木丛林和藤蔓中的旅馆大门口。
“李忠!”
一个旅馆职员直呼李忠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