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小丈夫
沈阳、东城别墅区,十八号别墅,这是富豪康家。 能住到别墅区里的人,都是富人,而这些富人都说:"十八号才是最富的。”
刚才门铃被按响,随着大门的打开,走进两个年轻人,乐天带着媳妇高小跳来康家作客。他跟康家人太熟悉了,因为,打小他就总来这里,而乐天最先结交的其实是康文,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后来,由于“猎奇”心理作祟,他才跟康青混到了一起,进而“学坏了”。当然,乐天的本质还是很不错的。
钢琴叮叮当当地弹着,在万盏灯的夜晚,弹来弹去,说不尽的优雅,说不尽的苍凉,说不尽的欢乐,说不尽的惆怅。金钱固然重要,因为它是很多快乐的基础,但,它也不是万能的,比如,康文无法用钱阻止苏清清去跳舞,康青无法用钱买到爸爸的点头。
钢琴曲里的故事,大家并不一定都懂,可大家还都是听得很认真,很享受,而弹钢琴的琴师,修长的手指,光艳的衣着,严肃时显得极高冷的脸,那是属于专业院校教员高小跳的。
一曲作罢,屋里响起一阵掌声,和低声细语的叫好声,这里显得一片和睦。
“到底是专业,弹起来果然不同凡响。”父亲康哲一手拎着烟斗,听曲时,几乎忘了抽烟,曲罢,他连续吸了几口,才发现烟斗已经灭了,现在,他一边点着烟,一边说:“这物件放在家里多年,却没被几个人弹过,当真快成一个摆设了,以后,乐天要多带小跳过来,让我们享受享受这高雅音乐,陶冶陶冶情操。”
“康叔过奖了,哪里有您说得那么好!不过,如果您喜欢,只要乐天肯带我,我是很愿意来的。”高小跳,赔笑着说。
乐天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听高小跳的话,品品其中滋味,苦笑着摇了摇头。
“呦~!”太太蔡珏琳:“小跳啊!快别这么说,乐天不带你来,带谁来呀!我可是看着小天长大的,这孩子跟我家康文一样,老实得很喱,嫁给他,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随后,大家一阵应景般的笑声,笑声里,有安慰,有开心,有应承,有敷衍,也有苦涩。
“听清清说,高老师已经快成为高主任了,这事落实了吗?”康哲吐了一口烟。
“哦!章程已经提上去了,就差开会通过了。可是,在文件没下来之前,谁也不敢说一定能上去。”高小跳笔直地坐在那里,她傲人的身材,前凸后翘的样子,让丈夫乐天,都不忍地多瞄几眼。
“呵呵!那就不会错了,我想乐昊天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有他在,我不信他儿媳妇当不了主任!”康哲一笑地说。
“就是,乐天的爸爸可不是简单人,想当年也算白手起家,那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的人,不像你们,从小就过上了好日子,倒是任性了!不过,我看跳跳却是个另类,你看人家多懂事,多省心啊,将来,也一定会像宁宁一样,撑起半个家。”蔡珏琳附和着说。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清清觉得婆婆的话总是带着刺,她一语不发地坐在康文的身边,挨过这苦闷的待客时间,不久后,康哲起身走了,随后蔡珏琳又在客厅里跟高小跳聊起了家常,别墅区里的这点事,她好像是一个报刊编辑,无所不知,而她又说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
以前,高小跳也是一名自命清高的女子,她对一些婆婆妈妈,家长里短的事不屑一顾,可当她嫁入豪门,也开始接触各种名流富婆,才发现,原来上层社会的人,也跟自己的妈妈一样,喜欢嚼舌头。
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高小跳,现在一身成熟的气质,一身成熟女子的装束,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夹克衫,倒是觉得不配这别墅区贵妇的身份了。
想当初,刚嫁到康家的时候,苏清清就觉得有些不习惯,比如敲门,都必须是“咚!咚咚!”的敲法,否则都要被人埋怨,吃饭,要提前坐到饭桌上,否则,大家都不吃,都在那里等她,虽然,这种作法很有家的气氛,可那种拘束感却是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尤其,看到公婆坐在那里,等自己吃饭,她都是满心的过意不去。
“清清,怎么好像不开心。”康文,看到苏清清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摆弄着一朵粉色小花的花瓣。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慢慢地揪掉一瓣,轻轻地放在手心里,又仔细地寻觅另外一瓣。
“还说没有,看你的表情,全家人都知道你不开心。”康文斜侧着脸,不无埋怨地说道。
苏清清抬头望了一眼康文,突然觉得他微怒的样子很可爱,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勾了一下:“呵呵呵呵……”
“别闹了,咱们还是谈谈正经事!”康文抓住清清的手,严肃而深情地说。
肯定又是“那件事”,那是苏清清最不愿谈起的,她抽回手,嘟囔着脸,继续揪花瓣,迅捷而无目标地揪掉一瓣,又一瓣,重重地放在手心里,不时还有脱手落地的。
“你看!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那事怎么就说不得了?”康文生气地坐到阳台的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个孩子。
心情略微繁杂,心气倏忽不顺的时候,总是有一股怒气,躁思游走在心间,压抑不住。大约这是轻微的怒火中烧吧,没有任何缘由的。苏清清,不太喜欢被别人追在屁股后面督促,造成恐慌感或者负罪感和压迫感。也不太喜欢别人一点一滴地品味她秒秒钟的情绪,失落的时候,更希望自己低调的,一个人沉闷在角落里静一静,而不希望别人的打扰和所谓的理解和安慰。然而,事实是,她终究做不了别人期望的人,别人也终究做不了她期望的人。
劝别人,用成段成篇的高深的大道理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遇到一些事情,自己却总是一味的按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始终不会改变。明明是期待被照顾,自己又不自觉的强大起来,在一定程度上,不辞辛苦地照顾他,自己操心忙碌。她懂得他的,可他确是不成熟,他喜欢打游戏喜欢看动漫。然而,他其实比她自律得多,又一定程度上被他照顾着督促着。
想着自己的近况,身边好像没有一个能体谅自己的人,就连自己的妈妈都说:【你这是自甘堕落,任性妄为】,自己的爸爸说:【人不能趾高气昂,高傲悠闲】。
现在,连娘家人都这么说自己,这让苏清清感到一阵委屈,一阵鼻中酸涩,眼圈一红,瘪起嘴巴想哭,可这时,身边竟然率先传来一阵抽噎之声。
“康文!你……你怎么还哭了?”就在苏清清自怨自艾的时候,康文倒显得更委屈。
“看你……看你过得不开心,我觉得……我觉得难受!”
这时,苏清清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她哭的不是自己,而是丈夫,她终于觉得“自己是自私的”。相比之下,康文比自己大方得多,因为他一直都是在为了别人考虑,而他的行为,明明就是最真挚的爱,是最值得珍惜,最值得维护的。
其实,想明白一件事,或许只是一个灵感的问题。
这不,苏清清已经好几天没去夜店了,还声称:“我想在蜡影上班!”
“呵呵!你这身份,我可雇佣不起啊!”腊月笙一笑地说:“不过,如果你喜欢这里,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也为康文敞开。我们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空房间多,如果你喜欢,让唐小米给你开一个房间,你自己随意布置去吧。”
“那倒不必了,只要有个能休息的地方就行,毕竟,我不会常驻在这里,晚上一定要回家里住的。”苏清清很满意地说。
“那……”腊月笙刚想说点什么。
“我已经把原来祁琪的床收拾出来了,她可以去那里休息!”墨桃儿一笑地说。
“呵呵!好!”
从此,蜡影大院里又多了一台宝马x7,长期停留在这里。她跟着大家一起学习,一起工作,而她还有一个特殊的头衔,舞编顾问。
“呦!唐秘,这狗……,它对我好像……,它怎么总盯着我?”苏清清指着眼神不善的二哈说道。
“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就这样!看谁都这眼神,你看它那脸像不像京剧脸谱,谁看它都觉得它凶巴巴的!其实,它可傻了!一根香肠就能收买它!”唐小米看着蹲坐在地上,一脸严肃的二哈,大笑着说。
“呜~~~!汪汪!”二哈站起来,拧着眉毛,歪着头。
“快别说了,你看它都冲我叫唤了!它会不会咬我?”苏清清怕怕的样子,躲在唐小米的身后。
正如唐小米所说,二哈很容易被收买,这不,清清给它买了几根香肠,就再也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看了。相比之下,大黄倒是更稳重些,它静坐在苏清清的面前,等待和二哈同样的待遇……
“我的天!这狗是要成精了……”苏清清无奈,又去买了好多香肠,藏到了上铺,狗狗们够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