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番外：兰悠和祁炀（三十六）
赵哲没想到祁炀会在这个时间跑来自己办公室。挂断电话，他看着来人有些意外：“什么事，还让你祁大少还亲自跑一趟。”说着笑了声，“呵……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出去了。”
“出门去找兰悠？”祁炀却冲着他的手机扬了扬下巴。
“不是。”赵哲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医院这边有点事，我跟她说一下。”事关白永强，也算是涉及到兰悠的隐私了。他不知道祁炀这一段时间刷存在感刷得起劲儿，也不知道昨晚在知味坊三人相遇那一出戏。便含糊着一语带过，没有多说。
祁炀也没多问，反正就目前的势头来看，以后肯定是兰悠和自己更亲密。他往沙发上一坐，问道：“你知道海康生物吗？”
“知道。”赵哲点头，“这家公司就是b城本土企业，主营业务，宣传的是生物科技和药品研发。但实际上却是营销占了大部分利润份额。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生产的药品就几种，基本都是购买了现成的配方或专利，也都是些广泛应用的普通药物，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至于自己的研发成果，到还真没听说有什么进展。”他疑惑地挑眉，“这么小个公司都被您老盯上了，有收购价值？”
祁炀不答反问：“你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吗？”
“宋立新。”赵哲毫不犹豫地说出个名字。赵家就是做医药生意的，而且是省内行业龙头。对于同行，赵哲当然都很熟悉。
“呵呵……”祁炀低声笑了出来，“老赵，你肯定不知道，宋立新的老婆和祁烨可是有着长期男女关系的。”
“咳……咳咳……”赵哲当场被唾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祁炀看着他那副惊吓过度的表情，很是受用。他嘴贱地戏谑道：“悠着点儿，真要被自己唾沫呛死了，追悼会我可不去。”
“……”这他妈说得还是人话吗？
赵哲咳得说不利索话，只能抬手隔空虚点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半天，终于缓过了过来。虽然祁炀手下消息网庞大，从来就没失手过，可他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宋立新的老婆的确不是个安分的，他们俩是二婚，年龄差了不少。而且宋立新的确不太介意自己做王八，海康生物不少业务还是靠宋太太的魅力拿下的。只不过……“这女人是怎么和祁烨扯上关系的？九少现在这么口味独特了吗？”
祁烨是私生子，认回祁家后，排行第九。外面的人看在祁家的面子上，都喊他九少。赵哲这一声称呼，多少就不是那个滋味儿了。在他的印象中，祁烨处处都喜欢和祁炀攀比。大到事业人脉，小到买辆车、泡个女人。所以有这么个对标在，也不至于眼光太差。
祁炀讽刺地笑了声：“这位宋太太最早在祁烨名下的公司做过一段时间总经理秘书，至于怎么能够保持长期关系……”他耸了耸肩，“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赵哲叹了口气，一时无语。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过滤起赵家和海康生物之间的各种往来。他和祁炀交好是公开的事，赵家近些年逐渐向祁炀靠拢，也不是秘密。如果海康生物真是祁烨手里的棋子，那说不准什么地方就会埋了套儿给他们。
“八卦说完了，我来和你说点正事。”祁炀低声开了口。
“什么正事？”赵哲暂时收了思绪。
“你和兰悠熟到什么程度？”
赵哲一愣，没想到祁炀会问这个。他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思量和警惕：“祁炀，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对兰悠……她不是能随便玩玩的那种姑娘。”
祁炀哼了声，并没有解释。兰悠是多好的姑娘，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玩，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来过问。秦放那是血缘上的堂兄，好歹要给几分面子。赵哲这师兄纯属就是多余。
可赵哲这次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得不到祁炀的回答，反而更加较真起来：“阿炀，我当初把她介绍给你，是希望能治你的头疼。兰悠大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我赵哲能放在心上的朋友不多，她绝对是最前面那个。你可别做什么伤感情的事……”
“嘁……”嗤笑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祁炀微眯了眯眼，“这么护着，不会是你对人家兰医生有想法吧？”内心的烦躁蠢蠢欲动，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赵哲抿唇静默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加重了许多，仿佛再刻意强调什么：“兰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妹妹。”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祁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有些憋屈。就目前而言，赵哲和兰悠的关系肯定是最亲密的，如果他和对方发生冲突，兰悠肯定毫不犹豫站赵哲那边。他现在地位完全不稳定，万一赵哲碎嘴子去兰悠面前提个醒，打草惊蛇就不好办了，
他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眼神里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你觉得是那么没谱儿的人？我还指望兰医生给我扎针呢，把她得罪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赵哲略松了口气，再回想一下祁炀的历任女友，兰悠的确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
“我的人最近在查祁烨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祁炀主动岔开了话题，“白永强还在上学的时候，就通过他的研究生导师认识了海康生物的高级医药代表，参加工作后，他一直利用职务之便，向患者私自推荐海康生物的药品。这其中包括了一款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药物。”
赵哲眸光一凛。如果真是这样，就是他们医院的失职了。一旦被曝出去，将是极大的丑闻。
“兰悠……应该不知道白永强这么做吧。”震惊之余，他脱口说了一句。
祁炀摊手：“我相信兰医生的医德和操守。她如果发现了蛛丝马迹，应该早就和渣男分手了，不会等到后来。”
赵哲抿唇，对他的说法认同。
祁炀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把关于兰悠的一切，尤其是她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不管多少都告诉我。因为我还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大概也就前年吧，海康生物的宋立新曾经联系过兰悠的爷爷兰晋老先生，有说是想聘请他做顾问的，还有说是想买兰家的中药配方的。但总之，最后被拒绝了，闹得还很不愉快。然后没多久，兰老先生突然重病住院了。”
赵哲脸色有些不好：“这件事……我倒是完全没有耳闻。你觉得两者有联系？”
“我觉得大部分的巧合，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必然。直接或者间接罢了。”祁炀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扔给他一瓶，“事关兰悠的爷爷，我捕风捉影的，也不好直接去问她。所以还是先来问问你，再看看有没有和她聊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