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新进师姐
“哎，我的妈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下车了，令嘉刚一进公司，就听见陈尔捏着电话一脸愁容。
方才在车上，令嘉就听见陈尔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这会儿出了电梯，看见老邹的秘书等在门口，猜到惹毛陈尔的想必是老邹了。老邹的秘书跟陈尔是老熟人了，两人互看一眼，什么都没说，陈尔已经会意，出了电梯就打发了小喜先去助理办公室休息。拖着令嘉到小办公室里，鬼鬼祟祟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们两个人还要藏着什么？”令嘉烦这种畏畏缩缩的举动，靠着门就耍赖，不走了。
陈尔面上的表情些许为难，但看了看令嘉的样子，还是咬牙说道：“是这样的。这不是你马上要签新合约了吗？公司是铁定要捧你做一姐的，但是你下面就没有什么人能扛起你这个位置了。所以公司的意思，想要签个与你相差不多的……”
“所以，签进来做二姐吗？”令嘉不等陈尔说完这话，就明白过来了。讽刺地笑笑，“陈尔你给我说实话，老邹打什么主意？”
陈尔也很烦老邹这样的做法，心里也憋着气呢，知道令嘉不是好糊弄的，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说了：“现在乔云珠在老邹办公室，谈合约的细节。”
令嘉没想到老邹居然打这个主意，知道自己跟乔云珠多年交锋。当即从鼻息里呵出了一丝气：“我倒是不讨厌乔云珠，只是一个‘二姐’的合约细节要他老邹亲自出马？”
“诶……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乔云珠的合约规格跟你肯定不一样。但是公司……”
“公司为了牵制我，会把我和乔云珠放在同等位置上。”
不得不说，令嘉在某些方面还是通透的。起初陈尔也觉得令嘉是个榆木脑袋。刚签耀星那会儿，令嘉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春歌手。几个同期生早就在巴结各大经纪人了，就令嘉闷声不作气的，接任她的经纪人田蕊当时正跟当红偶像剧一哥谈恋爱，全身心都在一哥身上，无心管理令嘉的事情，令嘉也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偶像剧一哥出了事，闹出脚踏三条船的负面新闻后，田蕊才想起她来。陈尔那时还只是实习生，哪有什么资格挑选经纪人。但偏偏令嘉就是硬气的，当着田蕊和老邹的面，要换经纪人。换谁？所有实习生里，令嘉挑了一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
被选中的陈尔一开始觉得令嘉选了一条死路，那时候的自己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资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蕊手中好歹握着不少平台和一线导演。但是令嘉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经验和资源她们都可以共同创造。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令嘉再不靠谱，陈尔也是惯着她的。
当然，如今来看。令嘉压根不是什么榆木脑袋，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的路应该怎么走。继续唱歌，还是磨炼演技？令嘉这人还有一个让常人无法理解的点，基本上红了一点，哪一个不想影视全发展？令嘉自从拍了电视剧之后，也不怎么唱歌了。如今一心奔着电影去了，电视剧也不怎么爱接了。
“你们的路线不同。如果接下来你去拍电影，电视剧这一块公司肯定不能缺。”这是大实话。只是，电视剧明星本来就比电影明星圈粉，令嘉以往虽然演的电视剧口碑都不错，但并没有给她个人带来多少利益。
“呵，老邹怎么就没想过，就算把我和乔云珠放在同一个位置上，未来是怎样也得看个人造化。”令嘉其实不如陈尔那般生气，因为在她看来，乔云珠和自己只是两个个体，不能对比。
“你不生气？”陈尔意外。
令嘉慢吞吞地点头：“我有什么好气的。”
“那……威廉也借给她们用？”最近令嘉对威廉这个造型师非常满意，陈尔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老邹的秘书刚打电话来提及这个事儿。乔云珠的目标其实并不在电视剧，也不知道乔云珠哪根筋不对，之前还没提出要去拍电影的要求，今天在广告试镜片场见了单丹后，破天荒地提了这么个要求。
令嘉原本要转身离开，一听到威廉的事儿，就有点不高兴了。
“只要她乔云珠请得动。我能有什么意见？”令嘉说话的语气降低了几个音调，这说明她有点在意了。威廉的大牌陈尔感受过的，这人突然冒出来，算是拯救了令嘉一把，但那牛脾气也是让人无力抗争，每回来上妆都要把令嘉批评一通。上完妆就离开了，平日里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么淡定的人，肯定是个牛逼的人物。令嘉见陈尔不动，叹口气：“走吧。我们去看看老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其实客观评价，乔云珠这种有肉感的女明星不太适合走电视剧路线，在偶像剧里也是演一演坏女配，女一号那种青春傻白甜跟她沾不上边。这些年，乔云珠对自己认识不清晰，仗着宅男女神的名头，硬生生做了几次电视剧里的主角，反响平平，反而是她演的女二号，从来都是比女一号的口碑好。
老邹也不避讳令嘉，这件事虽然没有事先商量，但总算是通知过令嘉了，所以老邹大方让令嘉一起参与会议。
老邹喜欢在自己的土豪办公室开会，人少的时候一人占据一个沙发。令嘉没料到自己的专座上占位置的不是乔云珠，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顾明朗。
两人进去的时候，顾明朗正笑嘻嘻地跟乔云珠说什么，老邹笑眯眯地看着乔云珠若隐若现的胸部轮廓，听见了响动几人才回身看见站在门口的令嘉。老邹眯着眼睛在抽雪茄，吐了烟圈殷切地打招呼：“哟，我们的大明星凯旋而来。”
广告方自然早已经通知过了令嘉的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令嘉要和单丹一起拍广告了。令嘉从以前的老窝窝头，一下子变成了如今的香饽饽。老邹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还特意起身过来亲密地拉令嘉的手。令嘉故作捋头发，避开了老邹的贼手。老邹这人虽然不自觉了点，但是对令嘉还是没想法的。他清楚地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老邹养小情人还是绅士的，起码会询问对方愿不愿意。
令嘉的举动虽然让老邹尴尬了一小下，但老邹的脸皮厚，没当回事，指了指顾明朗的旁边：“我们令嘉就是有本事啊，这会儿又给我带了好消息来。令嘉你可别说我这个老板做得不厚道，今天呐，顾总也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令嘉原本还很诧异顾明朗来这里做什么，一听这话，敢情还是为自己来的？
接收到令嘉询问的眼神，顾明朗先移动了位置让令嘉坐，这才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来。
发言之前，顾明朗故意咳嗽了几声，为表正式：“这是令嘉和耀星娱乐的续约合同，经由方律师同意，条款我们已经调整过，重新起草了一份。鄙人受方律师之托，暂时作为这份合约的代表律师，在我的见证下，你们可以签约了。”
令嘉莫名其妙，接了合约又看了眼陈尔。陈尔将合约发给方纫秋的事情没通知令嘉，看陈尔好奇的神情令嘉就猜到了。陈尔不清楚令嘉和方纫秋两人之间的缘由，没当回事儿，只是好奇地凑了过来接过合约看了看，顾明朗改过的合同将之前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正面改了，包容比较广的字眼也被改掉了，着重在对于令嘉的包装上，这份合约将令嘉放在了主导位上。可以说是完全有利于令嘉的。
陈尔想就合同的事情跟老邹当面聊聊，但想起在座的乔云珠，便提议道：“邹总和乔小姐的事情应该谈完了吧？”示意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老邹只是呵呵笑了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的，乔小姐以后就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就是。陈姐今天还拉着人家的手说跟人家投缘呢。令嘉姐有这么得力的律师团队，人家也想见识一下嘛。毕竟以后是一家人。”乔云珠翘起兰花指，捂了捂胸口作惊吓状，媚眼瞧着令嘉时，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还是捏着拳头轻轻地敲了令嘉的胳膊一把。
令嘉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侮辱，乔云珠的动作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感觉手也中毒了……令嘉脸色难看地瞥了眼乔云珠：“乔师姐，我没记错的话，您比我早出道吧，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两岁吧。上次天涯社区扒你谎报年龄和身高的事情可热闹了……”老邹和乔云珠合起伙来让令嘉找气受，她也就不计较了。捶她胳膊，还叫姐装嫩，令嘉可就不乐意了。
“你看的是假新闻吧。”乔云珠面不改色。
令嘉呵呵笑着：“你看我，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忘记了这里还有外人呢。对不起啊。这是秘密我知道的。”
两个女人要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了，陈尔当即立断，沉着声音坚决反对老邹：“合约是私密的东西，乔小姐留下来不合适。”
陈尔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硬地跟老邹抬杠，搞得令嘉都想为她点赞了。
看这情况的顾明朗呵呵一笑，也忙说道：“邹总，合约的事情毕竟牵涉到法律的确不好有外人在场。至于乔小姐……”他咧开嘴笑着，冲乔云珠眨了眨眼，视线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她高耸的胸，暧昧道：“乔小姐如果有什么需求，私下里我们聊，我一定满足。”
乔云珠老脸泛白，但还是装作羞红了脸：“顾先生，可要说到做到哦。”
顾明朗笑嘻嘻地点头，乔云珠这才扭捏地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