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故土，嗜木鱼

“现在是深更半夜，用提灯照明不便，极有可能迷失方向。雨也可能越下越大。加上刮风，海面波涛汹涌。出于安全，我现在将船停在穹皌边境，并将其固定好。咱俩今晚就在船上将就睡一夜。”使船的老船夫说。

将船固定好后，他还细心地递给沈墨燃一条毯子，并表明不将蜡烛吹灭。

沈墨燃平躺在船上，双臂枕在头下，没有太多睡意。

老船夫瞥了他一眼，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伙子，你到夜玄去是想游玩的吗？”

“不是，是去找人的。”沈墨燃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锦囊。

老船夫打了一个哈欠，说：“两年前我使船送过一个夜玄的小伙去静国，他是去游玩的。”

“明天我想去穹皌看看，您能等我一会儿吗？”

“怎么又突然想去穹皌了？”

“穹皌是我的故土。”

“你是穹皌人？那你怎么会一直呆在静国？”

“因为某些原因。”沈墨燃闭上眼睛。

老船夫见他不想回答，也没再多问，很快便睡着了。

沈墨燃翻身，侧躺着睡。背对着老船夫。

本身他就没困意，加上老船夫的打鼾声以及雨水打在船上的啪嗒声，他更睡不着。

他打开锦囊，拿出锦襄草，盘弄了起来。

直至天微微亮，他才稍微睡了一会儿。但睡眠质量不好，一直在做噩梦。

这几天，他总是会梦到过去。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老船夫将沈墨燃给晃醒了。

沈墨燃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

雨刚停。

“不是要去穹皌的吗？”

“嗯，我没忘，记得呢。”

他掀开被子，刚准备走出船踏上故土，老船夫便递给了他一把伞。

“雨虽停了，可仍乌云密布，蜻蜓低飞，马上应该还会下雨，带把伞，以防万一。”

“多谢您。”

沈墨燃走出船，踏上了穹皌领土。

他走在穹𤽜首都水溋的街上。

水溋街死气沉沉，几乎没有行人。满街尘土。许多店铺早已关门。房屋都破败不堪，屋檐上蜘蛛网密布。跟曾经的繁荣形成鲜明对比。

儿时沈墨燃经常带自己的堂妹洛珝儿来水溋街玩。街上有许多小吃，到处都可以听见小贩的吆喝声。可才过去了十二年，街上的热闹场景就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他路过一家商店。该商店的门扁都烂了。他曾经经常来这儿给堂妹买蜡烛。来的次数多了，与老板也熟络了，每次傍晚，老板都会特意给他留一包蜡烛。

他又来到一个公园，公园内的许多树木都枯死了，池塘中的锦鲤也所剩无几。

公园的街道上全是枯枝败叶。

没一会儿，上面便全都有了沈墨燃的脚印。

他坐在一个凉亭的石椅上，看着朝霞。

以前，他经常来这个公园，坐在凉亭里乘凉。

可一切，都变了。

突然一个男子坐到他对面。微风一吹，那人半截右臂衣袖随风飘动。

沈墨燃没有在意，他准备再坐一会儿就回去，防止老船夫等着急。

男子缓缓开口，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沈墨燃后背发凉，心也猛地颤，完全怔住了。

“洛羲鹤太子，您好。”

男子表情平静。但沈墨燃并不认识面前的男子，他震惊于男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晴夕镇附近有一个抚迟镇。吴大娘住在小河边，她在家附近养了十几棵小树苗。

可她家的树苗却被一种鱼吃了八、九棵。

本来众人都不信，鱼怎么可能会吃木头呢。就算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鱼又怎么可能脱离水到岸上吃树苗呢。

吴大娘打开三个铁桶，每个桶中都有一条外形奇特，全身布满花纹，牙齿粗而锋利的鱼。且长得又长又肥。一个桶装一条鱼都很勉强。吴大娘提起一个桶给围观的众人看时都有些费劲，差点没站稳。

她向众人诉苦道：“你们看啊！就是这种鱼，将我家刚成活的树苗吃了一大半！我和我男人每天辛辛苦苦地浇水，施肥，好不容易才成活。它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给吃了。你们不信啊，我证明给你们看。”

她跑回家，拿了几根她男人今早刚砍的柴火。刚将柴火伸到桶里，鱼就急忙探出脑袋疯狂地啃食起柴火。好在吴大娘手松得及时，不然就凭那鱼的疯狂劲儿，一不小心手就会被它咬掉。

“真的呀，这鱼真吃木头呀！”

“桶里一滴水都没有还那么活蹦乱跳，它都像青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