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光阴河
秩序之战结束后,第二纪元陷入了无尽的萧条当中。伪神敖玄对第二纪元的萧条并无除了些许的悲哀,余下的只有理所当然的态度。
从创世之战开始,第二纪元的秩序表面上在天神女娲、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联手掌控之中,然而,事实上,陨落的鬼神深渊和神位跌落的伪神敖玄的存在也不是可以忽略了。小千世界存在死亡,死亡秩序则是吞噬法则所导致。
经历了秩序之战的大毁灭,第二纪元的秩序只余下生命,这注定了第二纪元的萧条。尽管天神女娲无数次尝试创世,且塑造生灵,然而缺少了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的秩序维持,新生的世界始终只是昙花一现。
此时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被天神女娲放入时间神域和空间神域温养,按照推演,经历足够漫长的岁月后,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会再度复生。
然而天神女娲失去了耐心,原因无非两点。
其一是天神女娲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复生,她曾是混沌神格孕育出来的初生神灵,知晓那会经历如何漫长的岁月。天神女娲对创世始终保持着近乎狂热的热衷,她连一刻也不愿等待。
其二是纵然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复苏,他们未必会愿意协助天神女娲创世,他们作为初生神灵,拥有属于他们的傲慢,不会如同伪神敖玄一般放下神灵的尊严屈居于天神女娲之下。
在数次创世失败之后,天神女娲依旧选择和伪神敖玄诉说她的悲哀。伪神敖玄难得回应一声,且带着戏谑之意,说道:“女娲,秩序,已经重塑了。”
伪神敖玄自然是在嘲讽天神女娲,当天神女娲抹杀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之前,她曾说了一句:“秩序,该重塑了。”
这时候的伪神敖玄因为思索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傲慢而萌生了最后的尊严,他不愿苟且偷生,毕竟第二纪元太过于萧条,而他这位称得上第二纪元第二强大的生灵,结局显而易见,即被天神女娲镇压无尽的岁月。
一心求死的伪神敖玄主动冒犯天神女娲,然而他此后对此事耿耿于怀。天神女娲并未对伪神敖玄萌生半点敌意,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而,在伪神敖玄不解与困惑的神情中,天神女娲步入时间神域和空间神域,归来时取来了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
与创世之战后将鬼神深渊的神格打碎为精魄的做法一致,天神女娲经过伪神敖玄并不算善意的提醒,意识到秩序已经重塑了。作为唯一的秩序掌控者,天神女娲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即将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打碎为时间精魄与空间精魄。
这是一个足够大胆的念头,且天神女娲将此付诸实践。在伪神敖玄目瞪口呆的神情注视下,天神女娲一扫维持许久的失落情绪,将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打碎,然后用唯吾独尊的语气宣布道:“秩序,已经重构了。”
伪神敖玄不得不承认第二纪元的秩序重构的事实,即生命秩序取代了原本的生命、时间与空间共同构建的秩序。
然而新生的秩序存在着不可忽视的缺陷,无法诞生生灵。在经历了小千世界时代后,尽管伪神敖玄对小千世界并不具备足够的好感,但他无法否认小千世界的繁华与眼下的破灭。
伪神敖玄觉得天神女娲的重构秩序是一个笑话,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他震撼。如同在经历创世之战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打碎鬼神深渊的吞噬神格,作为秩序之战的胜利者,天神女娲以相同的手段打碎时间神格与空间神格,并得到两团时间精魄和空间精魄。
伪神敖玄惊骇万分,天神女娲好笑地打量着伪神敖玄,道:“敖玄,你觉得我是在泄愤?”
伪神敖玄诚实地点头,当初天神女娲打碎鬼神深渊的神格绝对是出于泄愤心理,且在创世之战中,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毁灭小千世界无疑触怒了天神女娲。
“敖玄,我要让你见证我是如何执掌秩序的。”天神女娲露出会心的笑容,让伪神敖玄觉得讽刺。
伪神敖玄的神灵尊严觉醒,他意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即天神女娲抹杀他,他义正言辞以最后的倔强回应道:“女娲,纵然是死,我也绝不会再替你背负世界。”
天神女娲露出戏谑的笑容,道:“敖玄,你舍得死吗?”
伪神敖玄沉默了,然而天神女娲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嘲讽道:“你若想死,也不会见证小千世界的繁华了。”
诚然,在创世之战后被天神女娲镇压,随后替天神女娲背负小千世界对一位神灵而言是屈辱的事情,以至于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都将仅存的悲悯隐藏起来,对伪神敖玄嗤之以鼻。
天神女娲的嘲讽触碰到伪神敖玄的心境,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当真没有赴死的勇气。
“敖玄,见证我开启一个绚烂的时代。”天神女娲信誓旦旦,她似乎对重新构建的秩序充满了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在伪神敖玄的沉默中,天神女娲将时间精魄和空间精魄杂糅,并将时间神域和空间神域炼化为为一方世界雏形,她并未让伪神敖玄托举,后来伪神敖玄知晓天神女娲的用意并非让这一方世界塑形,而是将时间精魄与空间精魄炼化,并融合进时间神域与空间神域形成的世界雏形。
广袤无边的一方世界,其本源是时间神域、空间神域和时间精魄,空间精魄。在经过足够漫长的岁月后,这一方世界逐渐稳固下来,磅礴的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氤氲期间。
此时伪神敖玄才真正洞悉了天神女娲的心思,她以天才的设想和无上神力将时间神域、空间神域和时间精魄、空间精魄演化为一个世界本源,这个本源叫光阴河。
浩渺光阴河无穷无尽,占去了第二纪元半个虚空,里面充斥着浓郁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维持着光阴河的时间秩序和空间秩序。
天神女娲以天才设想和无上神力稳固第二纪元的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
伪神敖玄知晓了,第二纪元的秩序从此稳固且维持下去,纵然没有其余三位初生神灵,但以天神女娲的一己之力足以塑造一个堪比小千世界的广袤世界。
事实也是如此,天神女娲再度创世,每一个新生的世界都悬浮在光阴河上,靠着光阴河维持着时间秩序和空间秩序。
天神女娲通过两次神灵之战,奠定了她秩序掌控者的地位,且建立了属于她的无可动摇的秩序,没有谁能脱离秩序的束缚,包括伪神敖玄。
光阴河何其浩渺广袤?本来就是时间神域与空间神域所炼化的一方世界雏形,稳固、亘久,且无可撼动。天神女娲凌驾于光阴河之上,注定了第二纪元再无其他可以主导光阴河的存在。
且时间精魄和空间精魄的存在,注定了光阴河如同孕育神灵一般,会不断成长。事实也是如此,光阴河不断流淌,光阴浪花将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绵延到第二纪元的每一个角落,且不断吞噬虚空。而当天神女娲不断以法则创世后,光阴河不再单调、寂寥,新生的世界与新生的生灵谱写出一曲缤纷的赞歌。
作为当之无愧的秩序掌控者,天神女娲独享新生世界的赞歌和膜拜,她故意在新生的世界留下蛛丝马迹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且享受来自新生世界生灵的赞颂和膜拜。
伪神敖玄的存在依旧被天神女娲当做托举新生世界的奴隶,然而伪神敖玄无法反抗,且他的懦弱注定了他不会寻死觅活。新生世界的生灵对伪神敖玄的态度与小千世界无异,他们忽略了这位伪神,且他们始终将伪神敖玄践踏在脚底。
一个绚烂的时代来临,天神女娲如同履行自己的诺言一般,将新生的世界打造得绚烂无比,远胜当初的小千世界。天神女娲总是在不断领悟全新的法则,且不断创世,她从未停下创世的步伐,并时常眉头紧锁。
“敖玄,我试图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天神女娲主动诉说了她的困惑,她叹息道,“我深知只有完美的法则才会创造出完美的世界的道理,然而在我不断领悟法则的进程中,我发现并不存在绝对完美的法则。初生法则简单,纯粹,这也意味着创造出来的生灵过于愚钝,比如只知道征伐的太古人和只知道吞噬的鲲鹏族;然而越是精妙的法则,也越为复杂,复杂意味着更多未知。”
伪神敖玄对此并不抱有太多评判,他单单掌握大地法则,且本就残缺又破碎的神格让他无法窥探到天神女娲当前的境界。
在伪神敖玄的认知中,光阴河的存在实在奇妙无比,完美地维持着第二纪元的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这是伪神敖玄认知的极致,而第二纪元的其余生灵无法窥探到他们所处位面之外的景致。
这是天神女娲在新生世界建立的秩序,第二纪元的实力极致不可能逾越伪神,即最强存在为法则的极致,也就是媲美太古人。这几乎成为天神女娲在创造三千世界时的准则,站在第二纪元极致的生灵为法则九境,后来时间祖地的王者子璞大肆鼓吹自己,也诞生了半神这个辞藻。
浩荡光阴河以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为源头,这是可以寻觅到的真相。天神女娲的意图是以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维持光阴河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毕竟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充沛程度比起时间神域和空间神域不遑多让。
至于天神女娲为何没有将时间祖地和空间祖地也炼化为光阴河,自然有她的考量,随后也会提及。
伪神敖玄的存在无疑是替天神女娲托举一个又一个世界,他亲眼见证了光阴河的浩荡与广袤,且随着新生世界的越来越多,光阴河也璀璨无比。每一个世界都如同一颗明珠,镶嵌在光阴河上,如同当初天神女娲的展望,第二纪元在她的秩序主导下会超越当初的小千世界。
除了伪神敖玄,没有其余生灵知晓光阴河的来历。光阴河是时间神域与空间神域演化而成,时间无穷,空间无垠,这也早就了光阴河的广袤无边;维持光阴河时间秩序与空间秩序的是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的神格打碎所形成的时间精魄与空间精魄,且两者构建了光阴河的时间秩序和空间秩序,并维持着第二纪元的时间秩序。
当然,第二纪元并非只有光阴河的存在,除了光阴河与凌驾于秩序之上的仅存的初生神域——混沌神域,第二纪元还余下无尽虚空。
虚空无尽,虚空到底代表了什么,地神敖玄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的记忆当中,第二纪元伊始,四方初生神域便悬浮在虚空之中。
虚空,到底代表了何等力量,伪神敖玄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对虚空保持着足够的忌惮和警惕,这完全是因为未知。
未知的,充满恐惧。伪神敖玄对此深信不疑,他忌惮虚空,却并不过分,只是恰当且足够。毕竟第二纪元的秩序掌控者为天神女娲,他并不需要为此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