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漓酸之果
我得赶在明儿正午之前抓紧编好第一双草鞋，姜姬是个爱好干净的女人，她每日都会去河里沐浴，这条流淌过有鱼部落的河水叫姜水，多亲切啊。
“臭小孩，你的草鞋呢？”姜鱼赤足踩在地上，鄙夷地询问道。
“我不是臭小孩，我有名字，我叫姜鱼。”我气鼓鼓地反驳道。
“三天没沐浴了吧？脏兮兮，臭烘烘的。”姜姬捏着鼻子说道。
“我……”我竟无言以对，好吧，我是臭小孩。
第一双草鞋完成了，我很满意，或许这会我是求职的敲门砖。
姜姬拿起一只草鞋，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很快有鱼氏的族人都围在我身旁，备受瞩目的感觉让我很受用，我用余光扫视，注意到有几个小女孩一脸崇拜地注视着我。太小了，我不感兴趣，我喜欢漂亮的大女孩，十五六岁最好，比如杏子就不错嘛，衣着清凉。
第一双草鞋理所当然进贡给了姜廉，他穿上草鞋，赞许地说道:“不错。”
我心有莽原一片，花朵逐枝怒放，表面则是秋水一湖，波澜不惊。
“我，姜廉，以有鱼氏首领之名，祈求天神降下一颗星辰，把它的名字赐给你，”姜廉把手按在我额头，严肃地说道，“我已经聆听到了神祇的启示，他们愿意把一颗星辰的名字赐给你，你叫姜鱼。”
“神棍吧。”我嘟囔道，我本来就叫姜鱼，什么天神、神祇、星辰的，这个有鱼氏首领果然是个神棍。
“神棍？”姜廉疑惑地说道，“姜鱼，你从哪来学来这些奇怪的辞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说道:“尊贵的首领大人，神棍这个辞藻是不朽的神祇教给我的，意思是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我喜欢，以后你们都称呼我为神棍，”姜廉赞许地说道，“当赏，赐你一件麻衣。”
姜姬独自去姜水上游沐浴了，我没能走脱，有鱼氏巫祝姜太一亲自替我披上麻衣。
我赤足行走在有鱼部落的土地上，有鱼氏的子民见到我单手放在胸前行礼，这让我很受用。
我拥有名字，还穿着麻衣，我是个排的上号的大人物了。
我深刻地认识到了掌握一门技能是多么重要，我会卖萌，会哭，会编草鞋，这三门技能都不如拍马屁好使。
“姜鱼，以后你就是一个无情的工具人了，我们需要更多的草鞋。”姜廉说道。
工具人？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辞藻。姜廉看出了我的疑惑，替我解惑道:“你会是一个地位崇高的人。”
我心有莽原一片，花朵逐枝怒放，工具人，地位崇高，我喜欢，无情又是什么鬼？
一连三天，我都没能走出有鱼部落一步，我果然是个无情的工具人，三天一共编了九双草鞋。
姜廉召集有鱼氏的子民，他举着一双草鞋郑重地说道:“我的子民们，你们要感谢神祇的恩赐，感谢先祖的恩泽，还要感谢我的恩情。”
有鱼氏的子民匍匐在姜廉脚下，表情肃穆，齐声呐喊:“感谢神祇的恩赐，感谢先祖的恩泽，感谢神棍的恩情。”
我呢？不是最应该感谢我吗？
姜廉没搭理我，他开始分配草鞋，第一双自然在他脚上，第二双他赐给了巫祝姜太一。
“感谢神棍的恩情。”姜太一单手放在胸前，感激地说道。
姜廉把第三双草鞋给了他的儿子姜莱，确认过眼神，是个傻儿子。第四、五双草鞋则赐给了他的女人青鸟氏和女儿姜姬。
这五个人是有鱼氏地位最崇高的存在，姜廉又挑了一双草鞋给我，我受宠若惊，我这么快就跻身核心群体了？
“姜鱼，从现在起，你就正式跻身核心群体。”姜廉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他太高了，又或者是我太矮了，他只好弓着身子。
“多谢神棍大人赏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栽培，当一个无情的工具人。”我双手交错放在胸前，带着无上的敬意说道。
我对自己身份有了定位，我是有鱼部落第六人。
“杏子，给我揉揉肩。”编草鞋是个枯燥的活儿，我想行使一下核心群体的权力。
杏子温顺地盘坐在我身边给我揉肩，舒适。我已经完成了活下来的小目标，该给自己定个大目标了，我要当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当最佳第六人。
“杏子，我要吃果子，”杏子果然捧着两个果子过来了，我瞅着又小又丑的果子问道，“这都是什么果子？”
“这是杏子，这是枣子，”杏子恭敬地问道，“大人，你要吃哪个？”
“我吃你。”我有意捉弄杏子，开了个小玩笑。
“大人，你还小。”杏子脸色绯红如三月浸水莺桃。
“咳咳，”我一脸难堪，急忙转移话题，“杏子，你为什么叫杏子？”
杏子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母亲有我的时候喜欢吃杏子，所以我就叫杏子了。”
“那你姐姐呢？”杏子的姐姐叫漓果，一个奇怪的称号，我很费劲。
“母亲有姐姐的时候喜欢吃漓酸之果，所以姐姐就叫漓果。”杏子答道。
“漓酸之果？”我很好奇是什么果子，说道，“杏子，你拿来我瞧瞧。”
杏子拿着两个果子来了，一个是李子，一个是梨子。我恍然大悟，原来李子和梨子是这样得名的。
我吃了杏子，又酸又涩，我把枣子放到杏子手心，说道:“你吃。”
杏子想吃，又不敢吃，我看在眼里，豪气干云地说道:“我让你吃的，你再和我说说枣子。”
杏子小口小口地吃枣子，等吃完了才说道:“大人，我带你去看打枣子。”
“好。”我一把抓着杏子的手，他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好牵着我去看打枣子。
我认出打枣子的几个女人就有嘲讽过我的两个女人，碍于杏子在边上，我要保持优雅，只好暂且放过他们。
“大人。”几个女人单手放在胸前朝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