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崭露头角
来人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刚刚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霁月微怔,就听到静书在耳边低声说,“这位是定北候二公子秦天宸。”
秦天宸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深意。
旁边说话的两人已经站起来,目光热切的盯着来人,“秦二爷,您刚刚说这位是?”
这种场合的交集,霁月多少有些紧张,看着秦天宸的目光有些恳求。
秦天宸面上表情未变,却是道,“许是我认错了,随后转移了话题,两位是张知州和宋协领的夫人吧,打扰两位说话了。”
似是没料到自家夫君那点小官小职也能被秦天宸记着,两人有些受宠若惊,纷纷说不在意,还望日后秦二爷多提点自家夫君。秦天宸意味不明的一一应下来,然后才对霁月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霁月想要拒绝,但是秦天宸大有不答应他就站这不走了的架势,霁月无奈,只好跟着她离开了席位。
“身为覃王妃,坐在席位做末端,你也不怕有人打清风的脸?”
“我就图个清静,没想这么多。”
“去前面坐吧,既然你谋来了这个身份,与人交际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话像是劝慰,总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霁月在脑中搜寻了一圈,却并没有秦天宸的影子,可以断定,这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他。
许是看到她面带疑惑,秦天宸解释,“名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表哥,既然清风交代我,自然要尽职尽责。”
竟然是萧清风交代的?白天才说明天去秦府带她认人,就交代了秦天宸照拂,这么个小小的宴会而已,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正想着,前方传来声音,“秦二你回来了。”
是那日在巷子里见过的宋甘遂。
秦天宸颔首,宋甘遂这才注意到身后还跟着霁月。
有宋茯苓的事情在前,此时见到她,宋甘遂表情带着几分尴尬,见霁月和他点头致意,宋甘遂才玩笑道,“覃王妃只是躲哪里去了。”
“没,刚刚就在那边。”霁月应答。
宋甘遂没有深问,“萧大惯会躲懒,自己不来倒是让你替他过来,回去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人家佳偶公主怎么说也是他姐姐,就算嫁的门楣不高那也是他手下的人啊。”
秦天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想来也没人强迫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办事。”
她知道萧清风与宋甘遂和秦天宸是好友,彼此说话也是毫不顾忌的。她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吭声。
宋甘遂便不再说什么,打着哈哈坐回到宴席上去了。
听着门口的鞭炮声传来,想是新娘已经接过来了,一阵热热闹闹的响声传来后,新娘被领着去了另一边的大堂拜堂去了。
宾客都纷纷入座,秦天宸抬手指了指对霁月说,“去那边坐吧,坐着的人静书都认识。”
霁月应了一声,领着霁月到他指的座位去了。这一桌不像之前那样闹闹哄哄的,都是高门第的夫人小姐,自然是矜持着的。她过去坐到唯一空着的位置,众人虽然疑惑她的身份,但到底没有多问。
别人不找她说话,她也懒得先开口,静书安静的立在一旁也没说话。
坐了一会,霁月觉得气氛僵硬的有些难受,她便和静书说了一声,离了席,随便拉了个小丫头问净房的地址,顺着丫鬟指的地址走去。
她本也不是真的需要去净房,便慢悠悠的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新房门口,看到门口的场景,她停下了脚步。门口站着一身喜服的人应该是佳偶公主,但佳偶面前还跪着一个人,这就有点奇怪了。那个跪着的人脸上梨花带雨的,不知道在和佳偶说了什么。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跪着的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还顶着喜帕的人说,“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不知道。也是他求着我的,并不是我主动的。”
这是什么情况?霁月心道不好,许是发现了别人什么密事。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跪着的女人伸手在佳偶身上抓了一下,佳偶后退一步,语气微恼,“你做什么?”
那女人已经站起身来,笔直着腰杆,“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因为你插足而改变。”
“本公主是皇上赐婚,也不是说能改变就改变的,除非他想被杀头。”
说完,佳偶唤了一声,丫鬟过来,扶着她进了新房。另一个女人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开了。霁月平白无故的看了出戏,现在觉得有些无趣,准备回宾客席上去。转身却看到秦天宸站在身后,面上的表情不像是才来不久的。
见她注意到自己,秦天宸淡道,“王妃,要开席了,还是回去吧。”
说完,秦天宸便转身走了,霁月忙跟了上去。也没问他为何突然离席,反正也不可能是特意来找她的。
正想着,前面的秦天宸突然说,“你有没有察觉,你和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之处?”
“怎么可能。”霁月反驳,“我和贵妃娘娘才见过一面,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相似了。”
秦天宸没再说什么,“那许是我想多了。”
两人都不说话,霁月便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就想到了那会在宴席上听到的话,那两人虽然描述了秦夫人的病,但却说的不够完整,但面前可不就有个更了解的人嘛。
“听说令堂病了,如今怎么样了?”
“病情反反复复的,大夫看了也诊不出个所以然,听清风说你会医术?”
霁月点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能描述一下令堂发病时的症状吗?”
秦天宸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症状和之前那两人描述的大同小异,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那饮食什么的呢,平时吃的多不多,晚上睡眠怎么样?”
“尚可。”
“这样啊。”霁月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大概也有了个方向,但是具体情况还是得等见到人之后才能下定论了。
很快就到了宴席,许长深正在宾客间敬酒,刚好到了秦天宸那一桌,他刚过去就被许长深拉着灌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