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罪人

暖阳缓缓升起，屋檐残雪渐渐融化，水珠一滴滴坠下，轻轻击打地面青石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街道上人影也越来越多，小商贩吆喝声络绎不绝，热闹无比。

月无痕三人行走在街道上，闻着酒香寻觅，不一会儿来到道狭窄巷口。

巷子里屋檐水滴不断，行人寥寥无几。

楚汐若撑起把油纸伞，与月无痕迈入其中，吴幽于后跟上，不惧这些水点。

深处有家客栈，大门半开，里面颇为空荡，生意不应景。

以至于那青帽店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盹，也无人过问。就连那掌柜的也是如此，头靠柜台昏昏欲睡，月无痕几人前来全然不知。

“喂，店家，将你们这里好酒好菜都点上来！”

楚汐若收了油纸伞，在柜台上轻轻敲打。

掌柜被惊醒，惺忪眼眸见有客到，面色一喜，朝那打盹的店小二喝道：“小三子，有客到，起来干活了！”

择楼上位置坐下，透过窗户可见外面风景，街道纵横，房屋栋栋。

“公子，我可以偿一下这酒的味道吗？”

旁边伫立的楚汐若见月无痕持杯陶醉轻抿一口，馋巴巴的望了望桌面四坛美酒，红润小舌头不禁添了舔嘴唇。

“自然可以，我体质孱弱，倒不敢喝太多，你俩可随意！”

月无痕笑了笑，示意她与吴幽坐下饮酒。

几杯烈酒下肚，楚汐若小脸通红，甚是可爱。吴幽相反，一碗一碗猛灌，却全然无事。

他性格孤僻，平时话很。但月无痕知晓，其乃父亲遣派而来保护自己的，至于修为又多高，这就有待证实了。

就在此际，店小二领带几名头戴斗笠，身披黑袍的男子上楼，坐落在不远处。

…

“叶兄，镇中妖怪真那般可怕？连你都战之不胜？”

其中一人抬起碗酒饮后，朝满面络腮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叶姓男子面色变了变，叹道：“其能魅惑人心，想我叶长寻引息后期修为，也差点着了它的道，陷些丧命，只得去青云派寻求帮助了！”

“对，这妖最近猖獗，在杏林镇兴风作浪，好多婴儿已被抢走吞食，我等吃完，还是赶快前往青云派，请求仙长帮助！”

另一名男子听闻，愤愤抬酒而灌，急切道了句。

不远处月无痕听闻，略微失神，而后哑然一笑，不再管那几人。

“公子，这世上还真有妖存在啊？我还没见过呢？”

楚汐若显然也听到那几人话语，小声问询。

“古籍有云，妖者，汲取天地精华修炼，喜人精气，故而人人皆惧，便有人妖殊途之说。”

“那妖都是坏的喽？”

“这就不知晓了，书籍上也有人与妖相恋之典故，但最终都是段孽缘罢了？”

月无痕轻轻述说，思绪飞远。

“斜风细雨，有妖名雨寻，撑一把油纸伞，路过凡尘青古石板，相恋书生叶泽！”

“人妖殊途，此事有违天道，惹得仙人追杀，雨寻身死悬崖，而后叶泽殉情跳崖自尽！”

“那日，天降血雨，有人听闻雨寻的哭泣！”

楚汐若凝神倾听，不禁泪湿眼眶，“竟还有这等故事，这方世界何其大，又有多少虐人事迹呢！？”

说完偷偷看了眼自家公子，心情沉重，举起一杯酒，仰头饮尽。

“这宇宙诸星沉浮，蕴含生命的不只我等居住这颗，而修炼者多不胜数，强者如云，目的为仙道，追寻那天之第一重，太虚？”

“太虚？”

楚汐若皱眉，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闻。

“天有九重天，其中一重便是太虚了！”

这是在一本残卷中看到，其他八重天倒是没有提及。

再次轻酌一口，方才上楼的几人已经离去。

遥望天边，月无痕心中实属不甘，天地这般广袤，繁华未看尽，而自己四年后便悄然离世，深埋地底。

见楚汐若好奇打量自己，又继续道：“我等居住这颗星球，名为泽萤，其中有九块大陆，其余部分被汪洋占据，而这大陆，分别为玄澜，荒川，苍南…”

三人不知，楼道此时来了个邋遢老人，其手持一壶酒，听见月无痕述说，不禁笑了笑：“小娃娃懂得倒多，不过还不齐全！”

月无痕侧目，微愣后笑了笑，道：“哦？小子不才，望老人家指点。”

老人正是之前深山见过那位，其径直来到桌前坐下，道：

“天地初始，诸星暗淡，一抹黑白之气将界面划为十九重，我们所处这方宇宙名为凡源界，凡源界上有九重天，下有九幽地。”

此后万物复苏，太初之息充沛，各族崛起。为争夺修炼资源，杀伐不休，动乱不止。

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