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游历

回到自己小院，短暂见识了外围风光，更让月无痕确定了游历山川的决心。

至于月无涯与夜如雪二人比试结果，他暂未知晓。

傍晚时分，柳烟瑶与难得一见的月落天来到。

屋内，月落天负手站在窗前，目光怅然望着天边景色，许久后回头看了眼病怏怏的月无痕，叹了口气：“你决定了？”

“孩儿已决定，望父亲允许！”

月无痕低头回应，不知为何，他不敢抬头望向父亲，或许是不想看到其寞落眸光。

“也罢，何时出发？”

月落天思量些许，心情颇为沉重，但这是自己孩子心愿，不能剥夺。

从始至今，他何尝遗忘月无痕，即便其乃凡胎，可依旧流淌月家血脉。

“明日！”

月无痕微愣了下，抬起头正视父亲，眸含感激。

“这么快？”

月落天眉头微皱，些许后舒展，但也没挽留。

两人交谈许久，最终他带着双眸已然朦胧的柳烟瑶离去。

夜幕降临，月家灯火通明。

阁楼中，楚汐若带来消息，今日演武场月夜两家天才一战，最终月无涯胜出，夜如雪也低下高傲头颅。

听到明日便可出外游历，这小侍女脸上流露激动与期待，急切的收拾起行李。

看着楚汐若忙碌的背影，月无痕面容略微苦涩，喃喃轻道：“汐若，四年后我若离去，你大可不必再回月家，就在外面自由生活吧！”

少女手上动作停住，转头双眸通红，泪光点点，紧咬红唇道：“少爷若离去，汐若会在你坟墓旁建一座房屋久居，伴你不孤！”

想来也是受月无痕宠溺，若是其他侍女，断然不敢在自家少爷面前提及坟墓二字。

楚汐若说完含泪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时光荏苒，不一会儿，天边泛起抹鱼肚白。

月家气派大门外，一辆豪华马车等候已久。

柳烟瑶紧紧攥着月无痕的手，恋恋不舍，口中不停嘱咐什么。而月无痕也答应，三年后定会回来，尽完孝道，安静离世！

月家某高楼上，月落天负手伫立，眸光眺望远方，他未前去送别，不忍看到那等场面。

安抚好娘亲，月无痕与楚汐若踏上马车。在马夫鞭策下，马匹轻声嘶鸣，飞奔而去。

马夫一袭青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面庞黝黑，彪悍至极。其名叫吴幽，全程无话默默赶车。

路途中，月无痕打开窗帘，怔怔望着外面飞逝景物，不知在想什么。

“少…公子，我们先去哪里啊？”

旁边楚汐若打开地图，入目诸多红点地名缭乱，一筹莫展。

“听闻杏林镇美酒闻名，先去那里吧！”收回目光，月无痕依靠窗栏，嘴角微扬。

外面吴幽仿若听到，未等楚汐若吩咐，来到交叉山道处，选择前往杏林镇的小道，驾车行去。

睁开眼眸看了眼帷幕外魁梧男子，月无痕轻轻摇了摇头：“父亲还是不放心我啊？”

路遥三万里，不见梓里云！

此去经年，也不知何时归来，再坐看故乡云卷云舒。

巍峨大山中，一条小道上，豪华马车缓缓而行。

四周树木繁叶落尽，残雪铺地，偶尔可见湿润枯叶显露，寒冬依旧未退。

“吴幽，停下歇息会儿吧！”

月无痕小憩醒来，马车内实在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楚汐若乖巧为其打开帷帐，脚踏地面，月无痕仰头闭目深吸了番。

而后观望四周风景，顿了些许迈步来到路边，蹲下垂目凝望积雪融化后显出的枯叶。

“少爷，你看什么呢？”楚汐若靠近，亦是蹲下打量地面，甚是不解。

月无痕不答，抬手拔开枯叶，只见一株幼嫩小草安然生长，让这死寂空间增添份生机。

“败寂中依旧有生机存在，这自然万物真是奇妙！”

月无痕将枯叶覆盖嫩草，起身负手眺望远方，感叹万分。

楚汐若见他沉思，自然不打扰，安静伫立在一旁。

吴幽则是坐马车上，闭目养神。

“天地一壶酒，足以慰平生。

道寿何处寻，生死安天命！”

一道苍老声音由远而近传来，惹得吴幽猛地睁目，谨慎朝后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