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英雄:历史者,英雄之舞台
谈英雄:历史者,英雄之舞台
中国的历史就是由一个个的英雄人物所创造的,正如《史记》之中所写,本纪列传,所写之人颇多,无不为英雄人物。梁启超认为:“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历史者,英雄之舞台也,舍英雄几无历史。”然而现如今,思想家如此之多,却未能有一人能够做到让一群人真正的团结起来,共同休养生息,共同进步,时代缺乏这样的英雄。
梁启超这一番史学思想背后是几个主要的政治概念的形成与衍化,即“国家”“国民”“群”和“社会”。他研究旧史家,发现史学家们只写帝王将相而不写国民历史,而这种观念已经为广大人民所接受。梁启超认为“历史者,英雄之舞台”,英雄并不是帝王将相,也不是以暴力改变现状的人物,在一切国民历史中,能推动社会前进发展的国民,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可以称为“英雄”。
正如我们所知,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这个时代的英雄,一个和平时代尚且会出现英雄人物,领导国家走向更好的未来,更何况在危亡时刻,国家遭受危险,内忧不断,外患频发,更需要有英雄的引导。梁启超所处的时代,国家内部军阀横行,土匪猖獗,而外部列强割据,侵占国家主权,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能够凸显时代英雄的重要性。
不可否认,梁启超自身也是一个时代英雄,他研究涉猎很广,包括治学、政治、历史、宗教、法律、文学,甚至教育、科学等等,拥有开阔的视野、开明的思想。他积极参与变法,试图改变中国落后的现状,他致力于中国教育,大力培育人才,善于发掘年轻一代中的“英雄”。梁启超相信,国家强盛需要人民的觉醒,而人民的觉醒,需要英雄的指引,合力改变社会环境的现状。
创造环境
梁启超认为,社会改变要颠覆制度,要靠革命,要依赖制宪,而英雄可以创造出这样的改革环境。梁启超所说的英雄是指有魄力有眼光的知识分子,而不是以武力暴力革命的军阀。他曾经说:“今史家多于鲫鱼,而未闻有一人之眼光,能见及此者,此我国民之群力群智群德所以永不发生,而群体终不成立也。”这个观点是很有道理的。以前的中国不是没有过革命,但是革命中无论是学生还是工人农民,多是会被军阀和帝国主义利用。这其中最大的因素是民智未开,人们的思想还没有解放。而且通过革命,大多数人牺牲了,但是他们用生命换来了什么呢?死的又有多大价值呢?假如真的通过革命胜利了——以百倍的代价,那么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又能剩下多少,什么人来治理这个国家呢?总不能举着枪杆共商民生、搞文明吧?那样的话,一个国家又该变成什么样子呢?
梁启超是一位开创新环境的英雄,他的救国思想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改变。刚开始他跟康有为一起,支持保皇派,在渐渐地认清社会现状之后,他就转而支持改良派了。他的思想是与时俱进的,提出了许多改革主张,他在封建社会里主张立宪,主张解放思想,并领导了一系列的思想革命运动。
梁启超以《新史学》一文掀起了当时的“史界革命”,因而他也成为中国“新史学”的创始人。在《新史学》中,梁启超激烈地批判历史上一些史学家,除了司马迁、杜佑、郑樵、司马光、袁枢、黄宗羲等人之外,大多数的史家多是碌碌无为,“因人成事”,没有实事求是地记录历史。梁启超主张,史学应为国民而作,用来记录国民事迹,宣扬国民精神。
对于当时文言文流行的现状,梁启超认为“今宜用俚语,广著群书”,大力提倡白话俗语,以此开启民众思想智力。在他看来,用文言作文章太过古板僵化,不利于普通民众的理解,阻碍新思想在民众间的传播。于是在他写文章的时候,便首先采用白话俗语写作,故而他的文章内容通俗易懂、雅俗共赏,文笔生动活泼,让人眼前一亮,并且条理明晰,“纵笔所至不检束”,被当时人称之为“新文体”。文字语言的改变利于文化普及,这就是“文界革命”,而梁启超还发起了“小说界革命”,彻底改变了小说在历史上的尴尬地位,而新文体和新文学的流行,为后来的白话文运动开启了大门。
发现英雄
梁启超认为“舍英雄几无历史”,确实,我们的历史就是由英雄人物支撑起来的,而英雄人物就在于人民之中。梁启超曾经发表过一系列的文章,从亚里士多德到霍布斯、孟德斯鸠、卢梭以及近代日本的改革家,他们个个都是时代英雄。梁启超为自己建立的目标是,在中国近代积贫积弱的社会中寻求一种新生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新民”英雄,为所属的群体带来奋起的希望,因为有了希望才能有动力,人们才会去努力建造自己向往的国家。英雄的行为带有个人对相关群体的责任意识,这种存在行为的意义不仅体现在个体与群体、“小我”与“大我”的辩证关系上,也体现在个体主义与民族主义的对立与调和中。
个体独立与合群是梁启超大力倡导的两个重要人文精神,也是时代英雄具备的两种特征。梁启超认为,个体独立与合群这对看似对立的德性,实际上却相辅相成、内在统一。他认为中国之所以任人欺凌而不成其为独立国家,就在于国民缺乏独立的德行,一个人的德行会对他的民族产生直接的影响,如果全国上下都担不起责任,每个人都放弃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