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悲怆序曲
自此后,列国之间烽烟渐熄。“闪电骑士团”跨有半省领土,民众纷纷投奔,一时间声威大振。帝国为显示其怀柔政策,封西蒙为大公,所辖领地命名为闪电公国。联邦方面为巩固联盟关系,任命西蒙为总督,兼任国会议员。西蒙听从赫尔墨斯的建议,没有接受任何一方的邀请,仍以义军首领自居。
一番经营过后,“闪电骑士团”的实力今非昔比,带甲持戈之士不下一万五千之众。三方势力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在列国间兴风作浪的黑暗势力似乎在一夜间消失殆尽,和平终于降临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陆上。
冬去春来,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初夏时节。一天傍晚,西蒙被堆积如山的文件弄得头昏脑涨,他把公事甩给赫尔墨斯,自己溜出总督府,跑到街上闲逛。
但见夜色中,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的星斗般闪亮,海港中的十五艘铁甲舰在雾霭中沉沉睡去。晚风徐来,送来大海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
西蒙推开一家小酒馆的门,里面人并不多,炉火旁一位吟游诗人正抚着六弦琴低声浅唱,歌词写的“闪电骑士团”行侠仗义的故事。西蒙不觉会心一笑,便找张桌子坐了下来。
酒保忙不迭的上前问道:“这位客人,您要点什么?”
西蒙想了想:“给我做一份炖兔子肉,多加香料。再来一大杯麦芽酒。”
酒保点头退下,不一会端来了酒菜,西蒙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这时一个人坐到他对面,笑着说道:“怎么一个人喝酒呀?”
西蒙抬头一看,原来是卡莉。
西蒙嘴边沾满酱汁,多少有些尴尬。他用餐布擦擦嘴道:“卡莉,是你呀……要不要也来一杯?”
卡莉一笑:“不用了,我就随便坐坐。你今天没事吗?”
西蒙抱怨道:“哪天没事?都快把我烦死了。我让赫尔墨斯先生盯一会,自己出来转悠转悠。”他偷眼一看卡莉,只见她笑靥如花,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上次在宴会上西蒙气跑了卡莉,之后一直没机会向她解释,因此卡莉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过世。。如今天下太平,西蒙觉得可以向她倾诉心迹了。
想到这,西蒙的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卡莉,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卡莉一听,低声道:“巧了,我也正好有话想对你说。你先说吧,西蒙。”
“唔……你知道我已经娶妻了,但当时的情形我还没告诉你。”
卡莉把脸一扭:“我不想听!”
西蒙诚恳的说:“不,你一定要听,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妻子叫伊娜姆,本是我在大漠时的战友。有一天我们去救她妹妹,谁知那孩子不辨是非,将她杀害了。她当时就死在我怀里,我在她弥留之际娶了她。”
卡莉一惊,颤声问道:“你……你妻子已经过世了?”
西蒙点点头:“是的。卡莉,我喜欢你,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无论怎样,我是个结过婚的人,以前一直怕你嫌弃。但现在我想通了,为人一世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告诉你我的心意。事情就是这样。”
听了他的话,卡莉呆呆的怔了半天,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忽然挂在脸上。她凄然一笑:“晚了,晚了。西蒙,这就是命啊。我和哈利就快结婚了,今天是专程给你送请柬的。”
西蒙也愣住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结婚?……和谁?”
卡莉一见他的样子,感到既心疼又害怕,她抓住西蒙的胳膊道:“西蒙,你别这样。我刚才说了,这都是命。咱们注定有缘无分。唉……算了,就这样吧!”
西蒙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支撑着问道:“哈利呢?他怎么不来跟我说?”
卡莉柔声道:“他知道……知道我喜欢你,因此觉得心里有愧,所以不敢来。你别怪他,好吗?”
西蒙苦笑一声:“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怪他?今天我说了些醉话,你别见怪。我该恭喜你们才是。婚礼定在哪天?”
“半个月以后。还有,我们想邀请你当证婚人……”
西蒙喝掉一大口酒:“好的,这是我的荣幸。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一场盛大的婚礼。”
卡莉站起来,幽幽叹口气道:“谢谢你,西蒙。”说罢转身离开了酒馆。
西蒙头也不抬,举杯狂饮。酒入愁肠,竟然像汤药一样苦涩。西蒙不停的喝下去,直到不省人事。
到了第三天,西蒙才摆脱这种醉醺醺的状态。他把婚礼的一切事宜大包大揽,预定车队、教堂,忙得不亦乐乎。他别出心裁,把请柬做成告示,贴在广场上,只要有想观礼的百姓,都可以参加。
婚礼当天的中午,人们便逐渐聚集到教堂门口,想要见一见“闪电骑士团”两位首领的风采。直到下午三点整,一支用鲜花装饰的马车队停在教堂门口。车门一开,新娘款步走下来。她身披洁白的婚纱,手捧百合花,胸前系着蓝色丝带。两名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在身后拉着她的裙摆。
人们一下子鼓起掌来,这人正是卡莉。她沿着红色的地毯走进教堂,新郎、证婚人、牧师以及亲朋好友早已在此等候。教堂的花窗雕刻着天使赐福的画面,阳光透过,显得栩栩如生。
赫尔墨斯坐在一架钢琴旁边,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琴键上转动,神圣的乐曲瞬间充塞着整个大厅。卡莉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这泪水中有幸福,有遗憾,更包含着对未来美好日子的向往。
她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敢奢求什么。但这坚强的姑娘从未向生活妥协,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今天还有谁能说她一无所有呢?
卡莉走到新郎对面,抬头望着哈利。哈利把头发疏到额头后,显得英气勃勃。他的眼睛是深绿色,像宝石一样明亮。哈利身上穿的礼服是卡莉亲手缝的,虽然她笨手笨脚,扎伤了自己好几次,但还是把衣服做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有说不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