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祸不单行

范兵站在厕所门口四下里张望没人，进去蹲在茅坑上，掏出一颗烟点上，他太需要来点麻醉品调节调节了。

自从sx爆炸之后，公司对员工抽烟查得很紧，平常范兵都是一个人站在锅炉炉门旁边抽，炉门裂开一道缝烟味随着风机引入锅炉。今天点上这根烟，他冒着很大的风险，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安，又特别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最近确实上火了，大便不畅，范兵憋的满脸通红，终于挤出了一道硬物。第二道硬物刚露出一截头头，范兵正享受着混合着屎臭尿骚的烟味的时候，赵树人一步闯了进来。

范兵双手夹在大腿和小腿之间的对折处，嘴上吊着烟卷，低着头盯着那截露出物发呆，听到脚步声猛地一抬头。四目相对，范兵赶紧抽出夹在腿里的一只手扔掉了半截烟头，吓得**里那截硬物赶紧缩了回去。

“赵……赵总……”范兵吞吞吐吐的朝着赵树人傻笑着。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老板交流，又是在这样的场合，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嗯……”赵树人看着窘态百出的范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范兵仰着头，赵树人盯着他停顿了数秒，扭头走出了厕所。

范兵的脸都白了，两只腿不停地颤抖，现在哪顾得上拉屎，他提起裤子又放下来，还没擦屁股呢。

在厕所里抽烟，范兵不是第一次，但是绝不会超过五次，暴风雨即将来临，他把剩余的烟连同烟盒全部扔在了茅坑里。

祸不单行应该很有道理，最近范兵的烦心事一件连一件，件件让他心急。

“这也太快了吧！”小于看到范兵回来说：“老赵也去解手了，你看见了吗？”

“唉！何止看见，我倒很不愿意看见。完了！完了！”范兵摊开双手，歪着头对小于说。

“怎么了？”

“完了完了，抽烟逮住了！”

“抽烟？被老赵？你作死啊？”小于的声音很大，把铝合金操作台都震得稀里哗啦。

“你小点声，嫌我死的慢是咋？”

“你……你……抽烟……唉……真完了，老赵非开除你不可。你忘了庄大强是怎么被开除的了吗？”

“没忘，不就是在车间抽烟吗？我这在厕所，没那么严重吧。”

“你就等着吧，早晚有你好看的。”小于为范兵担忧。

“大不了不干了，又不是离了金润不活。”范兵口气还是那么强硬，心里忐忑不安。没有排净的肠道里不觉又难受起来。

“小于，小于，你再来替我会儿，我上个厕所。”范兵吆喝着小于。

“怎么了？这上厕所还上瘾了。”小于拿着锥形瓶从里间探出头来。

范兵蹲在茅坑上使劲，他看了看扔在旁边茅坑里的烟盒，还没有被污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小心翼翼地从茅坑里拣出烟盒，夹出了两根烟，点上吸了起来。

“天胆，范兵！”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

“张建村你吓我一跳，要不你也来根。”范兵把剩下的那根香烟递给张建村。

“范兵，我给你放哨你快拉，拉完了放着哨换我的。”张建村躲在厕所门口探头探脑，他本来就是来厕所抽烟的。

“啊，你不会是……”张建村指着茅坑里的烟盒，有指指范兵。

“会，我不小心掉了进去，我这根也是，不抽啊，不抽给我。”范兵做出要回的姿势。

“拉完了吗？赶紧的，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张建村说着点着了香烟。

“你快去给我放哨，憋死我了。”

“咘！咘！咘咘！”山崩海裂的声音，臭气熏天。

“有点素质好不好，你这也太臭了。”范兵赶紧擦了擦屁股站起来。

回到锅炉房，范兵瞅着墙角的一堆木柴发呆。停炉后他拣了一根毛白蜡杆子，切成半米左右拿在手里掂量着，比划着。做防身武器不轻不重尺寸正好，范兵用绝缘胶带把一头缠了起来，下班带回了宿舍。

往后的几天出奇的平静，范兵很不适应。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他的车间主任李建新也没有异常举动，范兵心里更没底了。

……

这天下班后，范兵去了清河盐场生活区，没有找吴端，而是去了一墙之隔的于洪庆宿舍。

“妈的，抽烟被老赵逮住了。”范兵向于洪庆“通报”。

“那个老赵？赵树人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罚款了？”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是好兆头，你快主动去承认错误吧。”

“我……还是算了吧。”范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大的领导，他从来没有和副总以上的领导打过交道。

“你们车间主任没有找你吗？”

“没有。”

“你那就自求多福吧，今天不去找吴端吗？”

“不去了。”

“闹别扭了？”

“没有。”

“你小子肯定有事，瞒不了我。”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