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友谊的小船五
在困难面前,同舟共济是最好的选择。任何的你争我夺,尔虞我诈必将成为累赘和负担。
在无助和绝望的时候,静下心来不经意之间或许就是柳暗花明。
范兵此刻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氯化物车间的东北角,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原料包装袋上,一片皎白。
一个闪念在范兵的脑海里闪现。月光?日光?
范兵好像在什么文献上,或者是高中书本上见到过关于物品见光分解的知识。这一次的质量事故会不会和光有关系呢?一切还要等到查阅资料再下结论。
第二天,范兵到综合办公室查阅了氯化物相关资料。果然不出所料,氯化物其中的一种原料在高温和光照条件下极易分解成其它的物质。这种物质在和氯气反应的情况下,又会副产生成另一种影响主产的物质。
在更换了一批新原料以后,氯化物质量终于回归到正常。真想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范兵的判断完全正确。
李建设松了一口气,范兵松了一口气,营销部门也给了客户满意的答复。同时李建设也紧张起来,范兵又一次挑战了他的权威。一次知识层面的挑战,李建设既欣慰又纠结。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有前途。”李建设的这句话听上去酸溜溜的。
范兵品着李建设给他泡上的龙井茶,苦苦的,涩涩的很不适应。
“都是在老大的指导下,我哪有那个本事。嘿嘿!”
“我不行了!看来这个车间以后还要靠你,有机会我会向赵总推荐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占着茅坑不拉屎。”
“老大说笑了,我怎么能和您相比,我还要努力向您学习呢。您可千万不要做把我逐出师门。”范兵激动的站了起来。
两个人的心境各有不同,这么大的事情李建设不会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敢!
热电厂试车一次成功,偶有瑕疵不影响边开边整改。在热电正常以后,金属钠也投料试车,又是一次完美的成功。
想当初,这两个项目开始打桩的时候。李立人面对多少人质疑的目光,受了多少白眼,咽下了多少苦衷。
这两个项目加起来,负责人员不足二十人,这还包括李建设和范兵。按照正常的人员配备,光热电厂这一块筹备组人员就不下于这个数。
人手少,任务重,技术领域陌生是摆在李立人和他的团队面前的诸多难题。
外聘的两个副厂长当初也是怀着半信半疑,能坚持就坚持,不能坚持就拍屁股走人的想法。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群门外汉会鼓捣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来。
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艰难,赵树人带领的这二十来个金润经营硬是咬牙挺了过来。这不能不让两个副厂长刮目相看。活多人少他们就白天干了,晚上干;设备技术由疑问他们就多方查阅咨询,总之金润人能够想到的尽量一点不拉,能够做到的力求尽善尽美,杜绝返工,杜绝侥幸。十几二十几年的化工经验和教训告诉他们,侥幸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幸,有时候这个不幸是人力所不能抗拒不能承受的。
项目的成功给赵树人带来了荣耀和地位,由此他被曾选为市政协委员,商会副会长,秘书长。这下子赵树人的人脉一下子扩展了出去,一切恍如梦中,又是那么的真实。
赵树人终于能够腾出精力慢慢处理积压下的事务,这也包括氯化物质量事故及其后续补救方案。李建设又一次被赵树人叫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我听说完美解决了?”赵树人依旧深陷在老板椅里,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李建设。这让李建设很不自在,很不适应。这一次李建设没有要烟,没有跷二郎腿,也没敢抬头。
李建设低头挠了挠头皮,眼睛的余光左右快速扫了扫办公室的环境。虽然开着空调,他还是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渗出。
他甚至大气也不敢出。
“没,没什么。这次,很对不起了,赵总!”
“嗯!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呵呵!”
“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的信任,还有公司对我的培养。”
“这话说大了吧,不光是我和公司对你培养了吧?”
赵树人的话意有所指,这更加增添了李建设的紧张。
“不是,是。我不是……唉!反正赵总您看着处理我吧,我不会有二话。”李建设终于抬起头来,面对赵树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会有二话?不代表你不会有二心,是吧!哈哈哈!”
赵树人的笑声在李建设这里比掴了他两巴掌还要难受。
“……”
李建设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难道他心里真的有鬼。
“呵呵!呵呵!看把你吓得,我能把你怎么样?开除了吗?”
“赵总,您就是开除我,我也没意见。”李建设的这句话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的。这是不是变相承认了赵树人对自己的“误解”。
“我可不舍得开除你。”
“谢谢赵总不杀之恩。嘿嘿!”
“我听说是光照的问题,原料分解了?”
“是的,都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家疏忽了。”
“你现在越来越牛了,光照的问题都能发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赵树人的话把李建设羞得又是满脸汗水。
“不是我,这是范兵的想法,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范兵?那个在厕所里抽烟的那个范兵吗?”
“就是他。”
“奥!范兵……范兵……”
赵树人一遍遍重复着范兵的名字,他的举动让李建设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这一次我犯了大错,赵总您还是处理我我比较好受,不然我这也吃不下睡不着的,难受!”
有关李建设的情况赵树人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今天的谈话不过是给李建设一个压力。顺便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怎样处理李建设,赵树人心里早就有了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