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试探
第五十四章试探
姜子牧感觉自己的事业进入了人生最关键的时期,连续两个年度的高考,使得他这个教导主任是出足了威风,特别是姜子牧任教的高三语文,在高考成绩中,竟然还能一枝独秀,大放异彩。平均分值只比县里的一中差了那么一点,语文单科成绩连续两年在蓝山县高考中是遥遥领先,在整个新湖市都是榜上有名,学生家长、老师甚至蓝山县教育局的领导和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都知道了姜子牧的大名。
叶颐照例在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县城打打麻将,陈子昕也是在没事的时候回吆五喝六地喊上几个人来打转转麻将。也许是一种巧合,也许是一种缘分了,叶颐和陈子昕倒是成了麻将桌上的最佳搭档了。
阮老板决定做一件事情。
这个阮老板和姜子牧竟然是初中的同学,在这个蓝山县城倒是没有几个人是知道的。叶颐不知道,陈子昕不知道。
某一天,本来和阮老板说得好好的,牌局还是陈子昕组织起来的,可到最后约定的时间,陈子昕竟然还没有来,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阮老板很抱歉地和叶颐说对不起,只好再喊人来临时吊脚了。
来得人竟然是陈子昕的老公,蓝山县教育局新任的局长。
新局长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来到了阮老板的麻将馆。当然不是那个十几个平米就有十几个人在一起打着麻将的包厢了。当叶颐跟着阮老板和新任的教育局局长一起走进麻将房的时候,竟然是非常紧张起来的,里面已经坐着一位时尚而又年轻的女人,正在翻看着手机。
“来,就我们四人一起玩玩麻将,谁叫那陈姐失约了。”阮老板是边说边打开了自动麻将桌的按钮,又将这三个人彼此间做了个介绍。
“你可不要陷害我啊,等会让你陈姐知道了,你我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啊。”和叶颐一起进来的这位新任的教育局局长首先对着阮老板说道。
“我这个人立场不坚定的,千万别把我拉下水,下了水淹死我,你准会在岸上看热闹的。”这位新任的教育局局长又是笑嘻嘻地对着阮老板继续说着。
阮老板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麻将擂得天响。
叶颐回家的时候,姜子牧破例地问今天是不是又打牌了,还问她赢钱了没有?
叶颐没有直接回答打牌了,也没有说赢没赢钱。只是说那个阮老板倒是个厉害的角色,心里竟然生出了些许的遗憾来,要是以前能经常去县城走走,或许还能遇见一个更好的姜子牧来,叶颐突然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觉到了自责和悲伤起来。
姜子牧倒是立马就问,那个麻将馆的老板还能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了的?
“这你倒是不怎么清楚的吧,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场面上圆得下来,朋友一堆,为官为民都走得通。”
姜子牧酸酸地说:“看不出来,你对他的印象还这么好?”
叶颐笑着对姜子牧说道:“是啊,就是印象好啊。”
姜子牧嘴角抿了一下,说道:“那你多去麻将馆打打麻将,看能不能多认识什么人的。”“或许还能认识什么贵人,能不能帮帮我们呢?”
叶颐一听,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看了看姜子牧一眼。倒是顺着姜子牧的话说:“也是啊,或许我也能调到县城的文化局或者文化馆什么单位去啊。”神态倒是显得很天真。
整个晚上,姜子牧和叶颐都显得极其高兴和兴奋的。姜子牧要叶颐多做了一个菜,还破例地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啤酒来。叶颐和姜子牧倒也是提前就过期了夫妻小生活。在吃饭的时候,叶颐说今天那个陈姐没有来打牌,倒应该是陈姐的老公来打牌了。
“以后,我有时间就去县城的麻将馆打牌,专门陪陈姐或者是陈姐的老公打麻将,等感情培养得差不多了,我再和他们提提帮忙的事。”
姜子牧说:“行,没问题,就是得讲究个分寸。”
叶颐笑着说:“讲什么分寸,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呀?”叶颐刚刚说完话,突然就想起了那个麻将馆的阮老板摸着她的大腿是的那种感觉了。
姜子牧突然间抬起了头说:“笑话,谁说我不放心你了?这么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姜子牧顺势将叶颐抱了起来,叶颐手里的筷子都掉到桌下了。
现在的姜子牧比较忙,离高考已经不足半百了。学校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虽然也已过半百,但犹如就是在昨日的。姜子牧还要经常去县城和市里的教育系统开会,有时还要带队去高中学校培训、讲座。毕竟高考是学校、教师和学生的大事,姜子牧没有理由让自己轻松下来。就是在学校,也要到很晚才能回家,等到回去的时候,叶颐早就睡着了的。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也就没什么心情来顾及叶颐了。尽管两个人还没有领取结婚证,还属于同居,可现在的社会就是那样的宽容和宽松。要是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在谈了两三个月后,还没有同居到一起,倒是会被旁人哂笑了。
叶颐上大学的时候,其实也是学校的校花,至少也是班花了的。虽然那所学校勉强也是一个本科院校,但是,三本也是本。正如现在的大家不能把村官不当干部看,谁说村官不是官啊。
叶颐也是学校话剧团的成员,有时候还能当主角用用,比如学校排演《黄世仁与杨白劳》,那么,叶颐就会出演杨白劳的女儿喜儿,比如学校排演《色戒》,叶颐就会出演女热学生王佳芝。特别是演那个女大学生王佳芝,简直是神形兼备,在全校是引起了一时轰动,惹得周边一些大学的社团还来学校邀请剧团去义演,但是,作为主角的叶颐却再也没有扮演过那角色了的,更不想去其他的学校参加义演,惹得剧团的组织者和剧团的其他成员都生出了意见来,但是,叶颐就是这样,拿她也没有办法。要是叶颐能很随便地再出演的话,那叶颐就不是叶颐了。
在读大学的时候,有胆子大的学生便会邀请叶颐去吃什么夜宵或者到学校周边的咖啡厅去喝咖啡。一般情况下,叶颐都是婉言相拒,隔着夜色,叶颐的脸上的表情是那种不可名状的微笑,搞得那些男学生不知道叶颐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四年的大学时光就是在叶颐的自顾自大中流逝了。整整的四年的大学时间,叶颐竟然也是没有初恋的。
现在想起来,其实叶颐那时并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实在是看不起自己的这所末流的本科学校,所以,对自己的大学同学无论是学长还是学弟,都是瞧不上的。
可是偏偏命运也是给叶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了的。叶颐曾经很努力地想考研究生,比较是麻布袋子绣花---底子太差。研究生是美考上。后来,又参加公务员考试,还是没有考上的。好歹叶颐是家里的独生女,叶颐的父母也有点小积蓄,帮着找了各种转折亲,七拐八拐地拜找到了一个远房的姑表叔叔在市文化局做科长,便也左找关系右找关系把叶颐安排到了市里一个县,也就是蓝山县的一个地质公园当起了解说员。好歹也是一个财政差额拨款的事业编制,终于也混进了体制内,成了体制内的人。
参加工作后的叶颐也是把眼睛鼓得大大的,将眼睛睁得亮亮的。但是,在叶颐的内心,最看重的还是一个人内在的才华和能力。也就是买股的人喜欢买潜力股一样。毕竟叶颐参加过研究生考试和公务员考试,才华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虽然知道只能靠婚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人家说女人的婚姻是第二次投胎,叶颐倒也是睁大了双眼,寻找着自己的第二次投胎的机会。
叶颐便常常和她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说,她必须主动出击。她说她必须把四年大学时光找回来,那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青春年华,她不能再白白的让它流逝和浪费了。可是,在远离蓝山县城的地方上班,接触和认识的人已经很有限了,更谈不上比较优秀的。当叶颐第一次看到姜子牧的时候,就已经认定姜子牧就是她的潜力股,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了。所以,叶颐是等不及再去找什么专业的媒婆来介绍了,在自己找准一个很好机会的时候,便自己开车将父母带到了叶颐工作的地方,听了姜子牧的一个讲座,也算是征求了一下父母的意见。
叶颐在姜子牧这里能体会到一种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的快乐。也许这就是爱情和爱情给予的快乐。叶颐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姜子牧,每次姜子牧吻她的时候,她整个的身子就会莫名地颤栗,一只手便会不由自主地绕过姜子牧的脖子,将姜子牧牢牢地箍住一样的,另一只手会一点一点地由上至下的插入姜子牧的头发,用五个手指头轻柔地揉搓着姜子牧的头皮和头发。她也会用双手捧着姜子牧的脸,然后用那双早就充满了爱意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姜子牧,让自己的心化成一滴水,化成一滴露珠,滴在姜子牧的眼睛里,然后,通过姜子牧的眼睛,汇入姜子牧的五脏六腑,叶颐希望姜子牧能把这一滴水这一滴露珠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吸入自己的血液中。
整个的晚上,叶颐一直都在想象中渡过的。叶颐几次睁开眼睛,都没有看到姜子牧回来,也试着打了几次电话给姜子牧,电话倒是接了,姜子牧每次都是等叶颐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地说:我知道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几次电话后,叶颐也就没有再打过去了。从叶颐打给姜子牧电话传来的声音来说,姜子牧是在学校,或者是在开会,或者是在和老师争执着什么,或者是在辅导学生晚自习。这时的叶颐多想姜子牧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有的时候,生活会一下子就从某一刻突然地中断,让你找不到原因是什么。断的很突然,断的让人猝不及防,前后连不上不说,还让你找不到头绪,找不到生活中的某一个出口。原本好好的生活,突然间就来了很多的变故,躺在床上的叶颐感觉自己在做很多莫名其妙的梦。自从姜子牧在学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后,叶颐的心境也是好了很多的。可是,心境越是好起来,一些必要的不必要的担扰倒是多了起来。担心姜子牧看不起自己了,担心姜子牧会当上校长,担心姜子牧调离这所中学,甚至担心自己打麻将是输钱还是赢钱。有时候很多的古怪的想法萦绕在叶颐的头上,感觉头都是很大很胀。叶颐突然感觉“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叶颐好后悔今天的下午没有去县城打麻将。
已经是凌晨了,叶颐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她拿出了手机,试着打了个电话给麻将馆的阮老板。阮老板一听是叶颐的电话,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姜子牧,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便不做声色地拿着手机,装作上厕所的样子来到了洗手间,故意地压低了嗓子说:我已经睡觉了,你嫂子正在旁边睡着呢。
叶颐又将电话打给了陈子昕,陈子昕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连号码也没看,便也借接了。在电话里如说梦话般地说道:“你这个死鬼,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不回来睡觉也就罢了,还在打什么电话。”说完,便倒在一旁继续睡了。
叶颐又想打姜子牧的电话,试着拔了几个数字,还是挂了,终究是没有打了的。
叶颐便也在迷迷糊糊中,等姜子牧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便也昏昏地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