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廷堂公审

第113章廷堂公审

萧琮的入葬之礼终究是没能办下去，国师派人来说，还是错过了时辰，下一个入葬佳期便到了一月后了。

于是梁帝命人收拾了局面，清扫了帝都长街，大梁帝都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喧闹，似乎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了。

赫连欢缓步行在长街上，她远远地看到，帝都宫墙上站满了护宫的侍卫，一个个腰间配了锃亮的长刀，铠甲在冬日的映射下泛着苍白清冷的光。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四周的行人步履匆匆，似乎要赶往什么地方。

“最近这帝都不甚太平啊！还是赶紧去观里拜拜神仙吧。”

“对对对，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们一道走吧。”

“哎哎哎，你们等等我，我跟你们一道去！”

原来是乾坤观。赫连欢目送着身边的三人离去，忽然想起当日，梁帝当日说，案子先压下去改日再审，正是这乾坤观中的国师那时赶来，说什么时辰已过，强行入土委实不妥，恐阻国运什么的。

她一向不怎么信这些的，这国师出现得倒也是巧，赫连欢隐隐觉着那国师是在帮她，当然，或许是她想多了，毕竟国师跟她毫无关系，实在没道理帮她。

但既然念头到了这儿，左右也是三日后开审，她便去一趟乾坤观。

乾坤观前，来来往往皆是人，赫连欢也不知为何要来，或许是想找那国师问个清楚，可她心里也十分明白，国师那样的人，断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但，她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在此没见着国师，倒是遇了另一人，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墨清川。

她才刚走到乾坤观的观门前，便瞧见墨清川扶着门框，失神落魄而出。

他眸中无光，神色萎靡，行路也只能扶着门慢慢迈过高高的门槛，赫连欢顿住了脚步，抬头看他，墨清川一手支门，一手垂下，正好也抬了头，看向站在台阶下的赫连欢。

“他……真的不在了？”墨清川沉默了许久才道。赫连欢的双唇微微发颤，没有答话，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墨清川身形一颤，正要继续说什么，忽听她开口道：“至少世人，都是这样以为的，可我……不信……”她语气平淡，却笃定万分。

墨清川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道：“我也不信……”

“看你这般，应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洛九天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会相信他还活着，那就一定是我，也……只会是我……”

赫连欢的话很奇怪，至少在此刻的墨清川听来是不大懂的，可他却记得此刻赫连欢的神情，失落？决绝？或是一种早有预感的了然……

三日后的廷审，前御史谢承祐与成阳长公主之子谢翊之错手杀人案证据确凿，竟是为了一位坊间歌姬，当地官绅之子要强占其为姬妾，不曾想此歌姬为谢翊之心间所好，故与之发生争执，手持青瓷琉璃瓶砸向此人，造成此人身亡。

当初赫连欢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御史院与三司都联名上书要严查此事，梁帝迫于压力，也不得不细审。

谁知，搜查谢府与柳府后，竟发现成阳长公主，与柳相曾私交过密，甚至还搜出来二人的私下通信，确为二人手迹，信中言柳相以谢翊之错手杀人案胁迫长公主为其办一件事，便是让她以长公主之名邀宸王入宴，将其引入苍山梅林。

除二人通信外，还有那坊间歌姬以及当时在场的歌舞坊坊主为人证。

次日夜里，被暂时关在刑司监牢中的长公主忽然签字画押，供认不讳。故一案方结，一案又起，柳相谋害宸王之案，由刑司、督查司、宗嗣司三司会审，梁帝亲鞠。

事关大梁宸王殿下，嫌犯还涉及当朝长公主殿下，大梁三位殿下，除皇后殿下以凤体欠安为由闭宫不出外，其余两位殿下皆牵扯其中，可谓大梁本朝第一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