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十月十五日：习惯的拼凑

也许这是个秘密，永远也不该公开，别人只会去猜测（按照常规的猜测进程，然后不小心地碰到），可我忍不住。

我从来就不是个心里能够隐藏秘密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和自己过不去呢？

所以我要说。

这人生，这风景，这生活，这点点滴滴，这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和自己新增加的部分，都是拼凑起来的。人们往往为了掩饰真相而热衷于暴力，思想极度匮乏的后遗症是：会亲自利用双手——亲手——结束属于自己的行船，船上的游客们把种种失望拼凑起来，幻想着，如果我脚下踩的是人，我会逃离这片汪洋。可是，造物者质问他们：你们所处的地点真的是汪洋吗？难道不会是荒漠？要是这样，用性命拼凑起来的暂时性护身符岂不要失去作用？一场结局已定、赌注全无的游戏？

拼凑，考验着人们内心深处与实际肢体动作的协调。

我的朋友曾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一心要成为知名画家的人带着他亲爱的画笔和女人来到一只鳄鱼的面前，他花费了30年时间来画一幅画，马上就要完成了，胜利驱使着他，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时的他，在脑子里，肆意地拼凑着，之后的一切大家都会想到。一切如他所愿，天天采访他的人不断，他拥有了荣誉、地位、财富、新的女人。他花了三十年，在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上画了一种红颜色，那种红谁都不曾见过，很多人问他的作画经历，但一遇到类似的问题，他就会习惯性地沉默。他有一栋很漂亮的房子，一栋唯独少了那种最不应该缺少的颜色的房子。他画室的桌面上，随意摆放着被撕碎的纸片，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人们在自己的想象中拼凑成了各一个自己，在规则的限制下，安全地去拼、去凑。甚至包括我未来的婚礼，我会拥有一个怎样的新娘？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从我的同桌中选出一位来结婚吗？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决定的，或者说是知道的，就是可以先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然后一起数着蹦跳的绵羊。

不管那个夜晚怎样过，谁还会来，在心里的拼凑也是必不可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