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十月十四日：唯一的老师

“今天我坐在这里，不是很高兴，因为椅子很凉，因为现在是冬天，因为椅子一年四季都保持着同样的温度。”

“今天我坐在这里，也很高兴，因为我自己带了椅垫，因为这是我的第一节课，因为我可以和我的学生一样坐在这个教室里。”

“我的思想很奇怪，我的语言很奇怪，我的行为很奇怪，可这一切拼凑起来的我却并不奇怪。”

“我会常和大学同学去喝酒，那个喝酒的地点一定要很干净，一定要很偏僻，那儿，一定要有个很大、很漂亮、很清楚、很引人注目的钟，那个钟一定要聪明地走得很慢，晚上回学校的时候一定要路过公园、树林和很多房子与灯光。”

“一个人的时候，我只有自己，两个人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哪个是自己。”

“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躲在空旷的角落里，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没有人想起我，会忽略我的存在。”

“我把自己逼到一切皆无的绝境，然后想办法逃出来，每次的胜利者肯定是我，所以肯定有人会发现，那些简单的文字背后，是陌生的牙印，是腥腥的味道。”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虽然人来的不是很多……”

“铃……”

“下课，请同学们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来几位同学擦一下黑板。”

我点指着沉默的座位，敲击着游离的窗子，轻轻地呼吸着，在身体各个部位的遮掩下偷偷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