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大爷，够了
齐诚拄着拐杖走进集市，集市里的人远远看见齐诚慌忙躲到一边，拥挤的人群，瞬间让开一条大路。
齐诚不以为意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原始社会，特权阶级无处不在，即便到了后世，依旧以一种更隐秘的方式存在。
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你这辈子也攀爬不上的高度，现实吗？很现实，却更加残酷，不过，我们依旧用我们的方式，快乐幸福的生活着。
乐观生活，比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倔强，更令人尊重。
集市一旁，乌泱泱的聚集一群人，不时对着某处指指点点，热闹非凡。
国人好热闹，齐诚也不例外。
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尖嘴猴腮、长相猥琐的矮小男子，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皮鞭，空中的鞭子末端卷曲而形成一个圆圈，发出“噼啪”吓裂声响。
前面，一群跪坐在地的少男少女听见鞭声，身体明显的一颤，面露惊恐，瑟瑟发抖。
矮小男子余光上下打量着齐诚装扮，面露惊喜，手里的鞭子挥舞的更加起劲，口中饱满激情的吆喝着。
“乡亲父老，走过路过没错过，这些都是上等的奴隶。”男子随手抓起一个少年，脏兮兮的大手硬生生掰开少年嘴巴，指甲内的黝黑物质，直接在少年牙齿上散落，殷勤地吆喝道，“看看这牙口，看看这胳膊，买回去休养两天，保证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快。”
“只要八个布币，这价格诸位打听打听去，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了。”
齐诚一怔，有些事情知道归知道，但是和亲生体会，完全是两个概念。
奴隶，失去人生自由并被主人任意驱使，更是一个盛行于封建社会的历史产物。
从大禹建立大夏王朝始，至爱新觉罗·溥仪终，中间例行数千年之久，经久不衰，比任何一个王朝还要坚韧。
当然，在奴隶制向封建制度过渡时，这个称呼变成了，奴仆、奴才、长工......或许主人家仁慈，打赏些银两，惹怒了主人，依旧乱棍打死，拖到乱坟岗里喂狗。
古往今来，富裕人家的后花园或者院井之中，沉溺着多少条冤魂？乱坟岗里埋葬着多少无辜性命？
奴隶贩子，直接把人当成牲口，胳膊、大腿、脸蛋、牙口......任何一处都不会放过，甚至扯去少男少女身上遮挡住的麻布，赤裸裸的展示给围观者看。
围观人群上下打量，动手抚摸，看到喜欢的直接砍价，交易达成，牵着绳子带着买到的奴隶喜笑颜开的离开。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某人而停止流转，齐诚回过神，眼前只要一个瘦弱不堪、头发枯黄的小姑娘，跪倒在前。
壮汉甩起皮鞭，怒气冲冲道：“我养你何用，一天天的糟蹋我粮食，养你还不如喂头猪，猪肥了还能宰了吃肉，你个猪猡，没半点用处。”
“啪”一皮鞭下去。
小姑娘身上只够遮羞的麻布瞬间被鲜血染红，小姑娘颤动着身子，硬扛着不去求饶。
“这是施家的那位姑娘？”一路人道。
“是啊，可怜小姑娘才十一二岁。”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领回家养个几年就能暖被窝，怎么没人要呢？”
“可不敢要，附近村子里谁不知道施家这姑娘，三岁克死了父亲，七岁克死母亲，前段时间，据说她弟弟也被她给克死了，谁还敢招惹她？”
“原来还有这个情况，我说着小姑娘怎么卖不出去呢。”
“也就是这个外地来的人贩子不熟情况，被她伯母给卖到手上，卖了三回，一回也没卖掉，当成添头都没人敢要，硬生生的砸在自己手里。”
“怪不得这么大的火气，这是要把施家姑娘打死的节奏。”
“唉，她也可怜，早死早好，活着也遭罪。”
壮汉越想越气，越抽越闹，这丫头整天跟个木头人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迷了心窍买了她，反正卖不出去，抽死算了。
一条条血鞭抽的小姑娘如一头旋转陀螺，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地不起，尽管如此依旧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眼睛里透着倔强以及一股冷冰冰的恨意。
齐诚的心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了一下。
“住手。”齐诚迎着皮鞭，伸出拐杖将皮鞭紧紧缠绕，瘸腿压住拐杖令其动弹不得。
壮汉用力抽了几回，皮鞭纹丝不动，心里一咯噔，连忙堆起满脸的笑意拱手道：“敢问君子如何称呼？”
“这个姑娘我要了。”齐诚懒得搭理，从怀里掏出一把布币扔在地上，搀扶起小姑娘，就要往外走。
“君子请慢，我这小姑娘可是万里挑一的货色，不是几枚布币就能买去的。”壮汉见齐诚衣着华丽就想宰一刀，前面那些货色吆喝的口干舌燥都不见你有动静，轮到这个小姑娘才跳出来，奇货可居懂不懂？
再说，干我这一行的，谁上面没点儿人呢？
齐诚懒的废话，拐杖挑着皮鞭用力的往回一拽，壮汉控制不住身子，直直的往齐诚身边撞。
齐诚掏出匕首，一刀捅穿壮汉大腿，眼中闪着寒光，冷声问道：“够不够？”
“啊！”壮汉发出杀猪般惨叫，双手紧握着大腿，不停的嚎叫着，语气之悲惨，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听不到回答，齐诚“噌”的一下，拔出匕首，又给大腿捅了个对穿，“够不够？”
问罢，又欲拔出匕首。
“够，够！大爷，够了。”壮汉脸色惨白连声求饶。
齐诚冷着脸把匕首拔了出来，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齐诚充耳不闻，往壮汉衣服上擦干匕首的血渍，这才装进怀里，扭头柔声对小姑娘说，“还能走路吗？”
小姑娘脸上绽放最灿烂的笑颜，坚毅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身上的鞭子伤痕，不要钱似的往外渗血，滴答滴答的溅落在地上。
齐诚皱着眉头，上前架着小姑娘的两只胳膊，举到富贵身上，随即翻身骑了上去。
“走吧，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