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否招惹得起
我们在荣光物流集散分部,等来了2个“护身符”。
按照凌世辉的说法,特殊人群有许多隐藏身份的手段。大部分是通过投靠某位失败者,佩戴其特制的物品,以转移自身部分特殊性质为代价,屏蔽其他特殊人群对自己的感知。
我看着桌上的银质项链,深思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问:“那就是说,只要我戴上这条项链,其他失败者就感知不到我,同时我的增益效果会降低,而邓灯会获得增益,是吗?”
凌世辉点头肯定,并叮嘱这一切会因为摘下项链而恢复原状。
我想了想,幸运者“免于付出代价”,或许不会受到项链的负面影响。况且威胁迫在眉睫,由不得我选。
等我戴上项链,凌世辉心满意足地凝视片刻,转头向何小兰借了一辆车,立即告辞。
何小兰交出了车钥匙,没有出言挽留或者询问是否需要约见邓灯。我满腹疑问,在回去的路上提起。凌世辉似笑非笑地说:
“我前后3次帮邓灯脱险。这个人情,我原本另有打算。”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自己也需要庇护,唯有这个办法稳妥。”
“寄人篱下不是长远之计。陈安东一日不除,我们一日不得安宁。”
平静话语之中,昭示着凌世辉主意已决。对于陈安东的所作所为,我深有切肤体会。所以不用如何考虑,我便决定操戈直指陈安东。
当天晚上,我像个普通高三学生那样参加晚自习。
李茂兵坐在我的身后,几次特意关问我的病情。我敷衍了事,不敢询问过多情况。
或许是我凝望何洁彤的模样太深情,李茂兵终于找到话题,说:“她家很有钱的。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免得浪费感情。”
“你认识她吗?”我随口问。
李茂兵目光略微黯淡,小声说:“以前认识。现在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能说认识她。”
碍于周围人多口杂,我没有追问。直到下课回宿舍的路上,我凑到李茂兵旁边,才知道何洁彤的家境变化。
何小兰原是农校高材生,因为知青下乡运动,曾被安排到偏远的地方务农。回乡之后,恰好遇上农田改制,他以低价租地务农,渐渐发家致富。
李茂兵的父亲,名叫李长远,是何小兰雇用的第一批工人。由于李长远务实肯干,与何小兰志气相投,关系好得可以称兄道弟。
十几年间,何小兰雇用的工人变换了几批,先后买了许多田地。李长远坚持留了下来,成为何小兰的得力助手。
某天,何小兰提出大幅扩充田产,并且全面改种经济花木。
李长远只会耕田耘地捉虫,对花木栽培之事一窍不通。何小兰如此向他声明,就是暗示他自己辞工离职。
何小兰尚算有情有义,给了李长远10亩耕地。但李长远不擅用人,只靠自己耕种,每日起早贪黑地劳作,这么多年并未积攒多少钱。
李茂兵与何洁彤在田间嬉戏长大,随着李、何2老的分道扬镳,2人也断了联系。虽然缘分促使他们同窗共读,但见面不相识的冷漠,实在令李茂兵介怀。
“你喜欢她吗?”
冷不防地,李茂兵严肃发问。我在瞬间想了许多答案,最后坚定地说:“喜欢。”
李茂兵定定看着我,然后忠告:追一个人之前,要掂量好自己的分量,想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给人幸福。
此次对话过后,李茂兵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
要么是在宿舍对我爱理不理,要么是在教室冷看我与何洁彤交流。那态度,令我忍不住感慨一句:活该单身。
4天之后,到了我翘盼已久的月休。我早早收拾好行李,在校道等着。
等何洁彤走近,我故作平静地说:“这么巧啊?”
“傻子吗?这校道没遮没掩的,你像灯柱一样杵在这里,傻子都知道你在等我啊!”
何洁彤大声笑骂着,无意中羞红了脸。
我的情商经过多年磨砺,早已不怕害臊。趁着何洁彤兴在心头,我笑说:
“走吧,我陪你走到校门。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陪你走到人生尽头。”
听到这话,何洁彤脸色通红,低头未语。
我试探着走出几步,见何洁彤跟来,故意放慢脚步并排而走。
恰逢黄昏正茂,红霞漫天。夕阳映照着何洁彤的侧脸,美奂如梦。我心动难捺,笑着说:
“能不能别走那么快?让我好好看看心爱的人。”
“傻子吗?其他同学都快走完了!”
何洁彤又羞又怒,脚步显得更慢一些。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却莫名其妙地想哭。
校门口的公路上,何小兰在等何洁彤,凌世辉在等我。谁人曾想,此次一别,余生已无缘再会。
凌世辉驾驶的车速很快,同时与我商量如何对付陈安东。但我全程担惊受怕,无法认真考虑诸多措施的利弊,商量效果甚微。
双脚着地的瞬间,我冷汗淋漓,刚好看到爸爸拿着垃圾篓站在门口。爸爸惊疑说:
“马耳朵?你干嘛回来了?你妈好像没有煮你的饭!”
爸爸爱开玩笑,为人豪爽而富有幽默感,待我亦师亦友。见凌世辉似欲作客,爸爸热情招呼,还特地到烧腊店打包了好肉好菜。
凌世辉思维敏捷,与爸爸一拍即合。他们吃喝到晚上10点21分,仍然意犹未尽。
我扶爷爷回房间出来,坐在布沙发上。听着爸爸的爽朗笑声,看着妈妈的忙碌身影,我恍惚分不清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过得片刻,凌世辉借口说另有要事,三言两语结束了漫谈,继而在我们的目光中驱车离开。
说起凌世辉的底细,我只介绍他是神奇的保安、在学习上给了我很多帮助。爸爸渐渐收敛了笑意,凝视着深邃的黑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