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们特别失败
面对凌世辉的挑衅,李茂兵提出了许多问题,内容艰深刁钻。
凌世辉大大出人意料,不仅对答如流,还表现得博学谦谨。李茂兵讪讪认错,当即乞求与我一起加班补课。
如此一来,反而让凌世辉措手不及。
“可以,多个人多支笔而已!互相学习,互相促进嘛!”
我睁大眼睛看着凌世辉,暗示先敷衍再说。凌世辉何其聪明,当即答应为我和李茂兵补习功课。
其实接连2个晚上,凌世辉都以钥匙轻敲瓷砖作暗号,唤我出去商量。
凌世辉经历过5次重生,在觉醒增益系统之后,陆续选择了1次“睿智”、1次“强健”、2次“天赋”。
2次“天赋”增益叠加,使得凌世辉可以感知特殊人群的方位。特殊人群包括失败者、成功者,以及通过某种手段隐蔽身份的人。
所以凌世辉能够躲避特殊人群的追踪,并且能够高效搜集有用讯息。
经过前2天的调查,凌世辉发现附近有3位失败者。
其中1位名叫赵丽萍,是个心狠手辣的黑帮老大。其麾下手足过万,在附近大中小城市均有分布,可谓雄踞一方。
其中1位名叫邓灯,主要从事物流行业。其业务范围基本覆盖全国沿海地区及各大城市。
至于另外1位,凌世辉正打算告诉我,却因为李茂兵的出现而搁置。
李茂兵对凌世辉萌生了极大兴趣。要么缠着我感叹人不可貌相,要么追着我臆测凌世辉的过往。
紧接着的2个晚上,李茂兵都趴在床上瞄我。我和凌世辉有意找机会详谈,却始终未能如愿。
第7天中午,我躺在床上思量对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是我,有些情况,必须现在告诉你。”
凌世辉忽然打来电话,口吻略显凝重。然后我才知道,事态严重。
失败者每次重生都有一个保护期。处于保护期内,失败者的行踪会被隐蔽起来,避免被害。基于失败者的情况,保护期长短因人而异。
我的“幸运”,令我得到了最充裕的保护时间。即便如此,凌世辉仍然敏感地察觉到,所剩时间已经不足24小时。
“如果不尽快找到庇护所,我们就要逃亡了。”
凌世辉敦敦提醒,希望我决定何去何从。我想起之前遭受的迫害,心里犹有余悸。审慎之下,平静问:
“另外那位......查出来了吗?”
另外1位失败者,正是我之前接触过的陈安东。
陈安东以一己之力,促成了隽东财团。财团底蕴之雄厚,非人力所能测量;财团影响之广袤,非人意所能料及。
以陈安东那般高贵显赫地位,自然采取了多重特殊手段隐藏身份。任凭凌世辉如何想方设法,也不可能感知到他的具体方位,更不可能查出他的真实姓名。
凌世辉只能大概感知,市区所在的方位存在极大的威胁。我去过市区,并且与陈安东有过交集,所以推断得出结论。
“你的死,跟他有关系吗?”凌世辉问得毫不客气。我含糊说:
“算是吧。”
下午,我借病请假,在宿舍与凌世辉研判当前的局势。
凌世辉认为赵丽萍旗帜鲜明、敢作敢为,只要投其所好就能换来容身之所,是投靠的不二选择。
我沉吟说:“再过几年,全国各地都会开展扫黑除恶行动。如今投身进去,恐怕得不偿失。”
左掂右量之后,我们决定投奔邓灯。
邓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3年前创立荣光集团,随后凭借公司主板上市融资,跻身某地财富榜第9名,正式奠定了他在运输行业的龙头地位。
距离我们最近的荣光集团分部,有50多公里。凌世辉带我大模大样地走出学校,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过去。
下车的时候,我们掏空口袋拼凑出94块钱,被司机痛骂了一顿。凌世辉笑着说:
“大家都是失败者,为什么我们特别失败?”
凌世辉笑看着远处。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荣光物流集散分部的恢宏招牌。
据资料介绍,该分部占地面积约80亩,内设200多个仓库,基本满负荷运作。仅就这个分部而言,我们已与邓灯差天共地。
我皱眉问:“怎么进去找他呢?”
凌世辉笑而不语,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拨通电话,说:“邓总,你好!我回来了。”
我大感意外,完全没想到凌世辉与邓灯关系匪浅!等挂断电话,我问起具体渊源,凌世辉含糊其辞地说:
“他欠我一个人情。”
没等多久,分部的保安跑出来为我们带路。没走多远,分部里又有大批保安跑出来迎接我们。
我们在分部的会议室里暂坐。保安都守在外面,一位名叫何小兰的高瘦男子在里面负责接待。
何小兰是分部的负责人,并且是荣光集团的成员。本该见惯不惊的他,此时面对我们2个年轻人,竟然神色凝重、满头大汗。
凌世辉若无其事地打听何小兰的情况,何小兰逐一作答。说起子女的情况,我才知道,他有个女儿名叫何洁彤!
“令嫒......是在前坪高中读高三吗?”
我心里压抑不住激动。得到何小兰的肯定,我在激动之余,更觉得事情复杂难辨。
得知我与何洁彤是同学、并且关系不错,何小兰主动交代自己成为荣光集团成员的详细过程。概括而言,是因枇杷果园的运输业务开始接触,后因得到陈安东的赏析和栽培、拓展业务而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