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信念影响实力

“死是不可能死的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死的。”

“你们如果不相信就试试。”

严桥态度嚣张，与重生之前大相径庭。有些特殊人群的心性稍为急躁，直接被激得当场出手。

需知道，严桥重生之前就敢于进行狩猎，实力卓越超群。重生之后得到增益效果，又经过激烈战斗的锻炼，实力更上一层楼。那些上门讨债问责的特殊人群虽有一定实力，却都被严桥杀得七零八落、摸爬而逃。有些特殊人群比较倒霉、比较脆弱，连严桥特意留手的攻击都没有挡住、丢了性命，也怪不得严桥。

兵败如山倒，胜师如旌旗，是历来颠扑不破的定律。那些被打败的特殊人群都名不经传，屡战屡胜的严桥则声名大噪。宴会上的道歉，胜利前的宣言，先后传出很远很远的距离。前来复仇的特殊人群间断出现，强弱不定。经兄弟们齐心协力地抵抗，总算没有出大乱子。

因为兄弟们都没有出门作战，外界给我们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严公军。

朱衣谷听到这个名字，大喜过望，立即强烈要求我们顺应时势、依次作为我们自立门户的旗号。郑中玉弱弱提出，我是这个公寓里最厉害的人物、理应以我的头衔命名。朱衣谷略显尴尬，其他原本目露喜色的兄弟也都不敢表态。我摇头失笑，自称不喜欢抛头露面、以严桥的旗号扬名立万正好合适。于是，我们从此以严公军为旗号。

严公军插旗的时机，不算好也不算坏。因为旗号一定，就有3名特殊人群前来复仇。巧的是，严公军需要一场正儿八经的大战来树立威信。不巧的是，那3名特殊人群不是等闲之辈。

从增益效果来看，3名特殊人群都是狩猎者。从能量波动来看，3名特殊人群都有着不低于严桥的实力。而放眼整个严公军，实力高于严桥的特殊人群唯独是我。

“严桥小子！”

“滚出来受死！”

“老子要取你狗命！”

1名年纪稍长的特殊人群高声喊话。他的能量波动忽高忽低，颇为诡异。如果实力与之相仿、难以感知其底细，很容易会在碰面的时候被唬住、继而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严桥慢悠悠地走出公寓门口，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跟一条狗自相残杀。

严公军极力哄堂大笑，那3名特殊人群的老脸都挂不住。1人叱责狗嘴吐不出象牙，1人建议不要和没教养的狗一般见识。严公军怒火中烧，却听到严桥故作愣神、问这3条流浪狗来到别人家门口乱吠乱叫、肯定是很有家教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翻跟头和吃屎。

无以复加的嘲笑，变本加厉地刺激着那3名特殊人群。那3名特殊人群同时发出冷哼，分别向着严桥、朱衣谷、巫晨曦杀去。严桥不避不让，站在原地以硬碰硬。朱衣谷见得来势汹汹，不敢直面锋芒，挪步且避且战。巫晨曦擅长远攻，早早放出一击杀招、躲在了严公军里面。

那3名特殊人群的实力，让整个严公军都感到震惊。他们不仅能够轻易避开巫晨曦的冷枪、暗箭，还能够轻描淡写地化解朱衣谷引以为豪的连续杀招，甚至能够逼得严桥节节败退。

眼见那3名特殊人群即将攻入公寓里面，严公军不约而同地发动了攻势。那3名特殊人群仍然毫无畏惧，肆意冲杀在人群之中，时而躲闪、时而进攻、时而脱身、时而得手。严公军好歹是在自己的家门口，说什么也不肯放任那3名特殊人群如此放肆，人人越伤越战、根本没有害怕之色。

对于很多中小势力而言，严公军是1支无需争辩的劲旅。然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行军打仗的经验都不能运用于单打独斗。尤其是在敌人实力绝对胜过己方单兵实力、己方人员数目没有绝对优势的时候，胜负早已注定、只是什么时候见分晓的问题而已。

“你不是很嚣张吗？”

“来啊！”

“让我试试啊！”

年纪稍长的那名特殊人群嘚瑟呼喝。其呲牙咧嘴挤眉弄眼的模样，与嚣张气焰争芳夺艳，比严桥有过之而无不及。严公军怒不可遏，无不希望各显神通，碍于周围都是严公军的兄弟、投鼠忌器。

严桥面对如此叫嚣，咬牙切齿强忍着没有发作。他审慎面对各种攻势，既要全力以赴拦住尽可能多的攻击，也要殚精竭虑争取尽可能大的胜利。严公军受伤的兄弟越多，严桥越沉不住气。

在对手又一次发起致命攻击的时候，严桥迫于无奈、急忙冲身尽力去挡。那3名特殊人群极有默契，不约而同地攻向了严桥。严桥避得开1招，挡得住1招，却不得不硬吃1招。严桥的身体被1枚长钉射中，当即抛飞起来。那后方的严公军惊声怒呼，纷纷停下攻势、伸手接应。那3名特殊人群极有默契，不约而同地又作出发散性的攻击。

“唰呲唰呲”的声响大作，大部分严公军都应声倒下了。他们全部是朱衣谷等人招收回来的，出于爱屋及乌的情愫，对严桥抱有极大的信心与期望。小部分严公军谨慎挺立，看似毫发无损。他们全部是我之前安排前往救援巫晨曦、随后在逃亡中幸存下来的精英，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得以躲过一波攻击。

然而，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波攻击，下一波攻击紧接着杀到。那3名特殊人群看也不看，尽己所能地乱掷飞镖、长钉、刀片之类暗器。数之不清的各种暗器如弹激射，覆盖范围极广。别说倒在地上的人，连站在地上全神贯注戒备的人都无法幸免。

“3位。”

“给我个面子。”

“见好就收吧。”

我微笑轻声说话，负手而立。不远处的那3名特殊人群慌忙退后，6只眼睛的瞳孔统一放得很大、犹如乍见鬼神。我签署契约、发挥失败者武器的效果，就是为了以最快速度出现、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对我最尊敬的问候。

那名年纪稍大的特殊人群强装镇静，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这些该死的家伙出头。我装模作样环视一周、点了点头，直说这些家伙实力太差、确实该死、但是不应该死在他们的手里。那名年纪稍大的特殊人群冷冷哼笑，声称自己想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没有杀不死的、也没有不应该死的。

如此大言不惭，显得那眉角的冷汗颇为可笑。我平静直视，再次吩咐他们见好就收。年纪稍长的那名特殊人群没有答话，另外2名稍作对视，认为周边的人这么弱小、不见得我会如何强大、顶多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不如把我也一并杀掉。

自言自语般的嘲笑，无疑是想稍微试探我的底细、并给自己加油鼓劲。我见倒地的兄弟们都已相继站起，不打算再做废话。于是默默取出3根长针，二话不说，随手往空中抛去。

长针带起蓝白色刺目光芒，刮出凝重冰寒之意。长针飙窜在空中细若游丝，尚未看清楚轨迹，已折返落下、扎在那3名特殊人群的头顶。蓝白色刺目光芒、凝重冰寒之意姗姗来迟、轰隆啪啦作响。

从我取出长针、到长针落在那3名特殊人群的头顶，那3名特殊人群都没有作出反应。不单纯因为我的速度快，还因为我的动作完全没有杀意。那3名特殊人群勉力动弹了几下，周身浮现厚厚白霜、随之焕然消散。这里所谓的消散，不是白霜消散，而是那3名特殊人群凭空消散。

那3根长针叮嘤跌落，阵阵冰寒之意氤氲在空气之中。严公军众人几乎都没有见过我出手，如今一见，全都惊呆若木鸡。我视若无睹，兀自走前几步，将3根长针逐一拾起，转身走回公寓。

“下一次。”

“可能没有这么幸运了。”

“大家好自为之。”

我的话语落下，惊起大片应和。严公军的人员普遍心性好、知本分、识上进，能够积极主动地提高自己发现的不足之处。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战、磨合，他们终于意识到雇佣团队、狩猎者之间的区别。

须知道，雇佣团队的唯一目标是领取赏金。任务大小、难度、风险代价之类讲究，都不过是评定赏金多寡的因素而已。这个任务不做，可以做那个任务。这次赏金拿得少，下次赏金可以拿得多。只要有一定的战斗力，雇佣团队就能养活自己。

而狩猎者不为赏金，只为剥夺他人的增益效果。杀了这个人没有达到目标，就再杀下一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狩猎者的行事作风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你死”。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大部分狩猎者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迟早会到来的、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是进入轮回。所以有些狩猎者不在乎伦理道德、生杀秩序，也不考虑为什么要狩猎、为什么剥夺他人的增益效果，只顾着不停地狩猎、杀人、及至被杀。正是由于这层不可轻易逾越的认知鸿沟，严公军与严桥之间有着实质性的差距。

朱衣谷的真情至性久久沐浴于腥风血雨之中，始终没有褪色。他苦苦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在很多时候能够对严桥、王子强、巫晨曦乃至严公军产生鼓舞作用。偏偏在自己身上，他的信念反而成为阻碍实力提高的屏障。

“老大。”

“我有些事情。”

“想要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