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乌倭平乱(2) - 素雪晓凝华 - 樱小洁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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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乌倭平乱(2)

我接连颔首点头,待我再再次折返之时,师父已然穿戴完备衣冠整齐的侧卧在屏风后的卧榻之上。他面前擎着一番白绢,与我相隔,隔着朦胧的绢布我看见他身侧一盏清茶,茶香四溢,茶气升腾。若即若离二位师兄早已被他遣了出去,室内空无一人,夜风潺潺,吹得白绢起伏荡漾。

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却闻得他隔着一层轻纱同我言语。

“是”。我应了声,终于退出身来。

出了殿门,举首间见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一片澄澈明朗。

可我这手脚都好似不听使唤,脚上也像踩了团棉花般,一使劲儿走起路来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竟站不稳身,再去打水,都显得异常吃力,当真是心下不宁,手上难安。

“莫不是……师父在碧落泉水中之时受了伤?”我自惊觉。

“好在距离出征尚有半月之余,即便是受了伤,我看师父伤得也不重,这几日一定要好好将养定能痊愈。”心下自我安慰,一时才觉得这胸口沉闷无比……方才在师父面前太过紧张,此刻才发觉……我这是……

再怎样,师父也是男子,这样看见男子的裸背……我还当真是第一次啊!

我自喜笑,竟笑出声来,冷冷凉凉的院落中有些突兀。

可……可是师父的背真的好美啊……!我自言自语,泛起花痴……师父那个皮肤真的是吹弹可破,那个线条肌肉真是文理分明……

寒鸦头顶翔过几声凄厉,我猛然一惊,大梦初醒般一个机灵!

天哪,镜汐,你在想什么?他可是你师父……!

我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耳畔虫鸣声渐觉入耳,这方自觉冷静多了。

果不其然,事后我才知,原来师父是受了那泉水的侵蚀受了些许内伤,只因他术法精深不甚严重罢了。只消时日更迭,以师父的修为,怕是不日就会复原。

可我自知,无论如何,敛天阁再也难回昔日宁静。

自封神归来,八荒六合乃至凌云峰上下皆知,师父身上是带着平叛的任务而回。

阁内虽然一切如常,但私下里众人惶惶不安,倒并不是这次平乱有多艰难。——天族神将们也都对这大战既是期待又是紧张,只莫不是经历了这几万年的太平,而今蓦然旧事重提,不免顺带将往昔沉痛也再次提及——这件事情重新勾起了他们对昔日神魔大战的凄厉场景的回忆,以及,那些陈年已久的重见天日的痛……

听连城说,沐泽师兄——当然就是他的师父,又抓紧时间填鸭一般教习了他好些功法仙术,使得他能够在这短短几日内仙术竟又上了一层台阶。我闻之,心里本就是羡慕得很,想那连城本来底子就好,这几日的集训使得他虽为神君术法水平已然和上仙无二,就差那么个飞升的机缘了,这般精进,更是又和我拉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只剩望尘莫及,望尘莫及了啊。

殊不知,其实不止连城,敛天阁上一众都在紧锣密鼓……。

云泰师兄对火炙和青鸢的训练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他恨不得为了将一身修为尽数能在这短短几日内全然授予他那两位徒弟,还专门找了西海之畔的火影鬼灵来与他们陪练。——这西海的火影鬼灵其实是一种怨念而生的鬼草,只不过是可化了人形术法颇为高强,只可惜朝生暮死不得长久,若无机缘更是一草难寻,可用这鬼草来练功那是最好不过。他竟寻了这等鬼草来试炼徒儿怕是用心良苦志在必得,想来我等只剩羡慕的份儿了。不过好在青鸢他们二人果也不负所望,同门切磋中我们都能发现二人功法一日千里,想必定跟那鬼草拖不了干系。

总之,此二人造化虽比不过连城那样精进,倒也不逊色多少。

当然,我和水系兄妹也在夜以继日抓紧练功。

师父虽然一向秉承佛系练功的原则,理论上实际上也教导不多全权靠着我等自学,(虽然我不大理解这教导方法)但凭借着师父偶然的几次指点,功法修为较之前也是大相径庭(可能术法越高的人癖好就越特别)——下山降服一般的妖魔如今那是自然不在话下(愈发凸显出师父的高明)。只是师父的教习方法总是相形之下总是多了几分松散,我们三人虽心有不解可却无人敢问无人敢说。

高人总有高人行事的道理。

敛天阁内功法秘籍诸多,神器宝物云云,我学知一二便深觉受益匪浅,自是时常感慨当时决然随了连城来此拜师学艺果然没错。如今木剑在手我都亦能削铁如泥,反手覆云便能御剑高飞,这本事……我更每每悔不当初,倘若当时面对那化蛇若有我今日的修为,仲伯全然就不会枉死了。

这一日正午,我方才用了午膳准备窝在亭廊一角打个小盹儿,便被若即若离师兄叫嚷着前往大殿。原是云泰师兄觅得先机,求了个机会禀了师父遣了火炙和青鸢先行前往乌倭国打探情况——实则因去那乌倭国探探虚实俨然便成了开路先锋,二人若成还能立功授勋为了以后位列仙班埋足伏笔,想来也是煞费苦心。这不,叫了大伙儿去议事呢?

当然,二人毫无疑问即刻领命。

出了大殿,众人寒暄过后四下散去,青鸢几次三番眉目含情依依不舍的冲着我身边呆立的连城作息别状,那小子果然不出意料依旧全然不给一点回应!就像万年的老铁树一样,丝毫不理闺阁少女春春萌动的初心,活生生的开不出小半朵花——一点怜香惜玉的温柔之心都荡然无存——其实我晓得,他应当只是生来便没那根筋,而不是少。

次日,他二人便乘云一同下山去了。

事后我几次三番提点了那老铁树,说那青鸢虽然气性大些,骄傲了些,但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讲,我觉得她是真心思慕于你定是无疑。像她那样的一个女人,能够为你放下她极为引以为豪的骄傲身段,必然是动了真情。

许是见我不厌其烦情真意切,这次连城没有像以往那样驳回,反倒是不做声沉默了良久,而后蓄意忙着和小蝶张罗她那菜园子了。

燕子楼中人卧病,灯昏被冷有谁知?

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必是被我这绝好的口才打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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