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婆媳之间

婆婆少年时是个美人，比普通人学识也高，学得一门中医技艺，在我们这里很吃香。公公在他的家乡，也是有名的医者，而且是医官，但为了我的夫君前程，夫妻俩放下了他们在家乡的事业，带着他和我的小叔子，来到了我们这，成为我们这杏林的拔尖人才，这也是父亲看中他家的原因。

只是父亲爱的是才与他家的简单，不似我们本地有那么多奇怪的规矩，以为我这个傻丫头在这样简单的环境里，就可以过上他放心的日子。可惜的是，公婆也要在这生存，而这里的人的嘴巴，一天到晚传小道，说是非，充满了随意挑拨与离间，加上父亲后来成了公公的上司，父亲做的好不好，直接影响着公公在那个地方的种种，因此上，矛盾渐渐从外部产生和侵入了我们这个家庭。有可恶者，更在婆婆的耳边吹风说坏话，说我公婆为了在这里扎根，攀了官家，让自己的大儿子做了倒插门的女婿，又说我父亲之所以要和他家结亲，是看中他家有钱，想借他家的钱升官发达，于是乎，婆婆渐渐地左看我不顺，右看我不顺，生气起来就指桑骂槐。可悲的是，这些谣言，这些传说，也着实大大的打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本来在公门就有些刚正不阿，得罪过不少人，因此上被逐渐排挤，那段时光真是苦，事业上的麻烦层出不穷，他家便又渐渐瞧不起我父亲来了，事实上，他家倒是很想我父亲的官阶能帮他的儿子谋得些官职，结果父亲的事业，显明走了下坡路。

妹子们又都出外求学了，家里显得冷冷清清，我为长女，自然想着多去看他们，故所以每天都会去父亲家走走，想不到这样也引得婆婆生气，在婆婆的挑拨之下，公公居然对我动了手，把我攥跌在地，然后生气地责骂我。我一生间哪曾被长辈这样打过，吓得我嚎啕大哭，但阴影从此在心间种下。与这个家的间隔，渐渐产生。

可恨的是，他也不能理解。他在父母面前，也不敢为我说话。我只有饮泣。

为了让我远离我的父母，他父母便盘算着在隔海的那边买屋，把我们一起搬了过去。我想着也许改变下环境，世界就又美好起来了，也就同意了。那时候，小叔子也从军队转回来了，小叔子对我倒是尊敬，老对他哥说：哥，我将来也要娶一个嫂子这样的老婆。

他倒是疼他弟弟，他想要什么，他就给他买。我也没有象别的女子一样，计较这些，我安静地在那个家生活着，有空就做画，潜移默化着我的宝贝。宝贝儿慰藉着我的心，这聪明伶俐又好看的孩子，是我的生命。自然也传承了我的天赋，多年之后，她也拾起画笔，做起了与画有关的事。这是后话。

我以为日子也许会在隔海的这个城市好好地发展下去。然而，城市的热闹也催生着不好。他总和他的公门同事留连在青楼间歌舞升平的，彼时我真不知这些，婆婆却管着，屡屡提醒我要管他，要是可以不提醒多好，我就糊里糊涂地过一生。但，婆婆提醒了。我有一次就陪着他出去看歌舞，把自己打扮得十分艳丽，结果是，发现一位歌女愁容满面又心有不甘地始终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在向我宣战，又看到那个地方的妈妈那么紧张地跑出来服侍我，一边又跟别人骂我的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妻子也带到这来，这不是惹事吗？

我一一听在心里。那晚上，我轻轻打了他一记耳光，而他把这当成是在跟他玩。我奇怪，我的生气好象不那么生气，故而轻轻的打了他的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