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才和白痴
“什么！这怎么可能！”希拉克忍不住大喊起来。
高飞慢慢修炼出一丝斗气以后，却无法在丹田里储存，很快就散去了。无法储存斗气，就意味着根本不能修炼成斗气武者。
希拉克急了，一个资质心性都上好的徒弟，怎么就不能储存斗气呢？
“你在试一次，这次直接将斗气灌注到剑上，挥一剑看看。”
高飞再次心念口诀凝息静修了片刻，感觉到斗气再次从心脉喷涌而出，这一次他没有引导斗气流入丹田，而是直接灌入双臂，他的手上也顿时燃气了血红色的气炎，双臂劲力大增。这就是斗气的感觉！高飞莫名兴奋起来，用力一挥，面前一块大石头被砍出一条深深的剑痕。
“不错，第一次作用斗气就有如此效果。”希拉克送了一口气，自己的徒弟对于斗气掌控也是很有天分的，看来问题就出在丹田上。
希拉克想了想，难道是我的功法不适合高飞？于是就教了高飞另外一种基础功法：“这是一种低解功法，是将斗气存于心脉的功法，你试着修行，看看能不能讲斗气存于心脉。”
低阶功法修行对高飞来说毫无难度，片刻功夫，他就再次修炼出一丝斗气，他将斗气灌注于右臂，白色斗气熊熊燃烧，一剑砍过去，同样在石头上留下痕迹，只是不如希拉克的血红斗气威力大。
希拉克暗暗称奇，这种天赋，这种修炼速度，即使当年的自己也比不上，称为天才也不为过。
“你试着将斗气回流到心脉储存起来看看。”希拉克充满了期待。
可是，现实再一次残酷地浇灭了他的期望。高飞回流到心脉的斗气很快消失了。心脉也不能储存？！
为什么会这样？希拉克一生见多识广，对于武道一途的学识，身为剑豪的他可疑是十分渊博，但是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修炼速度罕见的天才，却不能储存斗气，一面天才，一面白痴。希拉克实在是看不懂自己这个徒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罗杰斯，用你的斗气灌入小飞的丹田，看看你能不能感知到他的丹田有什么问题。”回到山洞，希拉克让罗杰斯来试一试。
罗杰斯将手按在高飞小腹，斗气缓缓灌入，高飞也觉得腹部一阵暖流流过，但是也仅仅是流过，根本没有老师所说的压缩旋转的感觉。
片刻后，罗杰斯皱眉说：“小飞的丹田不能接纳我的斗气，我感觉……感觉斗气一入他的丹田就快速地散去，消失了。”
“消失了？是突然消失还是斗气自然消散？速度怎么样？”希拉克问道。
罗杰斯叹了口起，说道：“若是斗气存于丹田，不加修炼，不加凝结，自然消散也是有一个过程的，但是我的斗气进了小飞的丹田却很快就没了。就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一桶水倒入了一个漏底的盆子，水直接就漏掉了。”罗杰斯很难过地说。
高飞不甘心，他摇着老师的手臂：“老师，要不然您再帮我试试看吧？”
希拉克苦笑：“我不能使用斗气了，当日决斗，我前胸受了重伤，没有及时疗伤，强行运功，导致心脉虚弱，现在再也不能使用斗气了。”
高飞和罗杰斯大惊。
“前辈，您的修为……”
“老师，您……”
希拉克抬手阻止了他们再问下去：“世事无常，我一生多遇巨变，区区修为，失去了可以再修，心脉受损，我还可以用丹田聚气，不足挂齿。”
“小飞，你聪明过人，资质上好，不要放弃，斗气修炼的功法千奇百怪，也不一定只有这几种办法，以后你能创出自己的功法也不一定。而且，即使是不能用斗气，也可以走走别的路，这个世界上，斗气武者只强者的一种，魔法师，魔武士，都是强大的职业，你未必不能学，只要有机会学习，你也可以尝试。”希拉克安慰高飞道。
“老师，我不会放弃，不能储存斗气，有可能只是存得太少，效率太低，我多多修炼，多多产生斗气，一定会有效果的。”
“你这样想就好，等你养父回来我再问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接下来几天，高飞都勤奋修炼，他修炼血红功法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丹田和心脉里依然是空空如也。随着他对斗气控制的熟悉，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斗气到了丹田之后并不是漏掉了，而是像雪一样融化掉了。
他在思考一些问题，斗气到了丹田漏掉之后那么漏掉的斗气又去了哪里呢？斗气激活外放的时候都会产生气炎，为什么从自己丹田里漏掉的斗气却无声无息呢？只能说明，注入丹田的斗气并没有漏出体外，而是去了身体其他地方，那么又去了哪里呢？当斗气注入双臂时，明显感觉双臂力量大增，为什么漏掉的斗气没有丝毫感觉？
他把这些问题请教了老师，可是希拉克也无法回答。
罗杰斯非常热心地时常帮他灌注斗气，还将自己修炼的心得讲给他听，只是这一切都仿佛没什么效果。
高飞并不灰心，继续修炼，反而是希拉克却看开了，他拍拍徒弟的头打个哈哈：“小飞，不急，老师现在跟你是同一水平，咱们师徒来比一比，看看谁能先成为斗气武者。”
师徒两个的斗气修行都没有进展，高飞是产生了斗气就散了，希拉克其实更为严重，是完全无法产生斗气，过分激发潜能还会刺激心脉，动辄呕血。他也尝试修炼其他功法，用丹田聚气，但是心脉的伤仍然会发作，人体潜能的激发，产生斗气之后，心脉和丹田是两大运行中枢，而且心脉还是关键的供血中枢，无论如何运功，都是不能避开的。
虽然没有进展，师徒二人也还是共同努力，从不懈怠。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
一日，老酒鬼终于回来，带回了补给和一些药物。
“艾力特，怎么去这么久，遇上麻烦了吗？”希拉克问道。
“老子臭酒鬼一个，会有什么麻烦？还不是因为你的事，老大不小个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瞎闹。老子花了不少力气才找来这副灵血散，你吃下去虽然不能让你的心脉恢复潜能，至少可以把伤势治好，不至于一动手就吐血。”老酒鬼说着丢给希拉克一个小瓶子。
希拉克谢过酒鬼，将药丸吞了下去。
“他吃了药要调息，你小子别打扰他。”老酒鬼把高飞拖了出去。罗杰斯也知趣地走出洞外。
“乖儿子，听说，你是个天才，还是个白痴？哈哈哈哈，只有我的儿子才能有这样的双重属性吧。”老酒鬼指着高飞调侃着。
“老家伙，小爷我不能储存斗气，你还高兴是吧。”高飞没好气地说。
“哼哼，你会出这种情况，老子我早就知道了。当初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老人家亲自检查过你的身体，你的心脉，丹田还算正常，但是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我用神术灌注到你体内，居然很快消失了。所以，这些年来，老子也没有把自身本事交给你，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教啊。”老酒鬼叹息道。
“后来你要学老铁匠的本事，我也不太同意，就是因为我知道会出这种事。我本打算让你老老实实在落锤镇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可是你小子自己又惹上这些破事。罢了罢了，老子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陪你到处历练历练，看有没有你能学的本事。顺便帮你小子躲躲灾。”
“老家伙，你真有本事？你了别蒙小爷。”高飞一脸不信。
“废话，老子一辈子对你说实话，你小子就是不信。你当老子为什么住在破修道院里？”
“因为你穷呗。”
“我呸，老子我如果要钱，只需要张嘴一说，有的是人自愿送上门来，老子接不接他们的钱还要看心情。”老酒鬼嘚瑟道。
“老家伙，你下次别吹牛皮了，找条龙来吹，兴许你能吹死龙。”高飞一脸鄙视。
“臭小子，一辈子没出过小镇子，没见识。实话告诉你，老子是光明神殿的大神官，就算里尔城的红衣大主教见到老子也要给几分面子。老子用的东西不是老铁匠一样的斗气，而是神术，可惜你小子不能学。之所以住在落霞修道院，是因为老子小时候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住习惯了。”老酒鬼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