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避祸修炼
后世关于这段历史的主要依据,来源于落锤镇守备官当时的出兵记录,守备官路易斯接到艾文的报信时大惊失色,迅速带领落锤镇守备军,当时的帝国西路军第六步兵师一部出击,在霍姆斯山脉一线陆续遭遇数股入侵的兽族小队,这些小股狼骑兵并不与军队接战,一触而溃,直接逃跑。
在通往骷髅崖的路上,斥候陆续发现几处战场,佣兵,护卫,狼骑兵的尸体血流成河。军队斥候对尸体进清点后对战死的人类勇士肃然起敬,四十多具人类尸体,狼骑兵尸体多达一百三十多具,步兵对狼骑,1比3的战绩,堪称奇迹。随着军情层层上报,这一次惨烈英勇的战斗被军方大肆宣扬,官方的说法是红胡子佣兵团全体殉国阵亡,团长罗恩摔下悬崖,图斯商队只剩下艾文图斯一人幸存,他及时抵达落锤镇报信使得驻军第一时间得到情报,让落锤镇免受被兽人偷袭的命运。
这当然不是事情的全部,军方隐瞒了两个重要事实,第一,艾文图斯控诉的吉米杜林叛国一事,由于没有证据,而且事关侯爵大人,暂时被压制,只说是吉米杜林死于乱军,尸首落下悬崖。第二,血杀剑豪跟可能还活着,使军方一部分人非常振奋,但是由于关系甚大,无人敢直言。
在通往骷髅崖的另一边,靠近兽人边境的战场,军方发现三百多具狼骑兵尸体,无一具人类尸体,这说明什么?顶级强者!到底是谁,大家心里都有底,只是不能公开。受人敬仰的将军,地位崇高的剑豪,他还活着,他还在为帝国宰杀那些可恨的兽人,边关的部队军心大振!而军方不公开,不禁止的态度,也从侧面说明了问题,很可能要打仗了,需要军心振奋,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
艾文回家了,他步入里尔城的时候,受到了英雄一般的欢迎,万人空巷,城主斐迪南大公亲自出迎,鲜花掌声和赞颂淹没了里尔城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赛罗.杜林侯爵也表现出了鲜有的大度,虽然儿子死了,而且被艾文控告叛国,但是面对疯狂的舆论,他仍然选择了微笑,他甚至亲手将一枚帝国英勇勋章佩戴在了艾文胸口。
艾文谦逊地微笑着,杜林家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授勋仪式是斐迪南大公亲自主持的,但颁奖人却是杜林侯爵,这很能看出斐迪南大公的态度,就是要告诉杜林,现在不能闹!而这枚勋章本身则代表这军方的态度。帝国英勇勋章,是军人才能拥有的荣誉,只有军方才能颁发,给不是军人的艾文颁发这个奖章是破例的。显然,军方大佬要通过奖赏艾文鼓舞士气,因为要打仗了!至于军方对杜林家的态度,那就不好讲了,军人,最恨的就是叛国贼,不管是真是假,上面的人是必须要拿一个大概的分寸的。
高飞和罗杰斯两人正在霍姆斯山脉一处隐蔽山洞里呼呼大睡,连番大战以后,精力严重透支,被带进山洞后就倒头大睡。高飞睡了一天一夜之后,起来吃了半只烤鹿后再次呼呼大睡,而身受重伤的罗杰斯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
洞外,希拉克正在打坐静修,他与弗洛修斯一战以他的获胜而终结。当日之战,他与弗洛修斯势均力敌,战至千于回合不分胜负,直到他听到兽人号角响起。希拉克一生守卫边疆,与兽人作战数百次,虽然二十年不曾领军,但这个号角声他永世不会忘记。顿时明白过来的希拉克怒声呵斥弗洛修斯投敌卖国,与兽人合作。弗洛修斯只是冷笑,并未回答。
希拉克大怒,同时又担心悬崖上高飞等人遭了兽人毒手,兵行险招与弗洛修斯以命换命。十招之后,二人同时对刺胸口,弗洛修斯被一剑贯穿心脏,希拉克也被刺中前胸,弗洛修斯的剑尖在离希拉克心脏半指的距离停了下来。
“为何停手?”
“生死决斗,你我两人,只有一人能活,但是今日,却不能两人都死!”
“你是人类强者,有没有参与这种龌龊勾当?”希拉克最后问了弗洛修斯一句。
“我一生之憾有二,一是没有与你决胜负,现在心愿已了,二是这二十年没有战争,我没有机会在战场上斩杀兽人强者。我只是他们请来挑战你的。人类强者,耻于屈服,我绝不会跟兽人为伍。”弗洛修斯已气若游丝。
“好,我相信你,他日我必为你澄清,不让你受此不白之冤。”
“希拉克,我一生敬你,以你为目标,终成平手,我跟骄傲。你我对决,堂堂正正,但是他们不会,今日我杀你不成,他们还会派人来,军队绞杀,下毒围攻无所不用其极,我祝愿你能活过他们的追杀。”
“今日,我的命是你留的。希拉克已死,我将佩剑赠与你。”希拉克拔出弗洛修斯胸口的剑,双手平举送至弗洛修斯胸前。
“好,我接受你的剑礼。”弗洛修斯胸口利剑被拔出,血流入注,用尽最后力气握住希拉克佩剑,将自己的剑递给希拉克:“帮……我……多杀……兽人……”言罢气绝。
希拉克手持弗洛修斯佩剑,杀入敌阵,不顾重伤在身,放手大杀,连灭数支小队,直至兽人前锋被杀尽。号角再起,兽人大队人马杀到,兽人将军率领军中强者齐出,围困住希拉克。希拉克浑身浴血,如地狱魔神持剑冲杀,在兽人军阵中七进七出,直至力竭倒地……
几天之后,高飞和罗杰斯终于醒来。希拉克告诉他们,老酒鬼来过几次,现在回落锤镇办点事情。
据老酒鬼的消息,罗杰斯已经被宣布战死了,至于高飞,战报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一看就是报信的艾文帮了大忙。但是吉米从落锤镇出发前曾通过商会发过消息给杜林家,高飞的事情瞒不住,杜林家现在动不得艾文,杀一个小伙计还是没问题的。所以老酒鬼跟希拉克商量,高飞暂时不能回去了,先躲一阵子,找个地方跑路比较好。
见两人的伤没有了大碍,希拉克决定训练他们。
“罗杰斯,你是五级武者吧,先前你隐藏了实力。”希拉克眼光何其毒辣,一早就看穿了罗杰斯的实力。
“希拉克前辈,我的五级实力不稳定,只是在四级到五级之间。”罗杰斯老实讲。
“经此一战,你的实力也可以大进一步。隐忍二十年,一朝爆发,当奋勇向前,勇攀高峰,向死而生。你做的到吗?”
“前辈教训得是,罗杰斯谨记在心。”
“你心性坚韧,也有担当,又有强者之心,我便传你一套剑法。”
“前辈,您愿意收我为徒?”罗杰斯大惊。
“这套剑法不是我的,我不会用,我只是带人收徒。”说罢,希拉克将手中剑递给他:“持此剑者,便有资格成为他的传人……”
深山之中,弗洛修斯墓碑前,罗杰斯磕头拜师,希拉克将一本羊皮书递给他:“这是我安葬弗洛修斯时在他身上找到的,现在带他传给你。你要好好修炼,不要丢了他的脸。你记住,练剑是水磨工夫,并无速成之法,你的资质不是上好,但好在功底扎实,你切不可以为自己年龄大了而丧气灰心。你的老师当年也不被看好,他苦练20年,临死能与我平手,可见苍天不负有心人。你明白吗!”
“多谢前辈指点,罗杰斯铭记在心!”
此后数日,罗杰斯在山林中苦练剑法。高飞则每日跟希拉克对练,剑法进步神速。
一日,高飞能接住老师二十剑了。希拉克满意地说你的剑法基础已经的有些底子了,可以学习斗气了。
高飞非常兴奋,斗气才是武者的根本,他幼时最羡慕的就是像红胡子罗恩一样的斗气武者。希拉克让他坐定,然后开始讲解斗气的基础。
“斗气武者分为十等,一到四级只是初级斗气武者,根据使用武器不同,分为剑士,刀客,战士,武士,还有弓箭手。五级是一个分水岭,到了五级,便可称为强者,这是因为,五级武者的斗气可以外放,这个时候武者就可以突破攻击距离的限制,让各种招式更加灵活多变。武者的分级是根据斗气雄浑程度来决定的,但是这种分级有很大弊端,因为武者的综合实力是靠斗气和临阵经验以及基本功共同决定,单单看几级是不能说明真实实力的。比如,吉米是三级,他的剑法底子很差,虽然他的家传剑法不差,但是他使出来只是花架子,即使用了斗气加成了威力,可是准确性,稳定性,却无法弥补,还有就是他对剑法的理解不深,用起来生搬硬套。你要引以为戒,你一定要记住,剑法中最有威力的并不是必杀技,而是临阵对敌中最适合的那一剑,滥用斗气和乱用必杀技是武者的大忌。”
高飞回想当时与吉米对战,那吉米确实是招式华丽,但总觉得哪里不妥,看来就是老师说的,对剑法理解有问题,太过迷信必杀技,而没有洞察对战的具体情况。自己能战胜吉米,并非是自己有多厉害,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对方自己的失策所致。
“所以,小飞你要记住,斗气虽然是武者的基础,但是绝对不是胜负的根本。一个剑士,对于剑术基础的苦修是跟斗气修行对等的,真正的强者,绝对不是只靠斗气碾压就能取胜,扎实的基本功更是重中之重。”希拉克严肃地说道。
“是,我知道了。老师,您的意思是基础是一生的修行,永无止境。”高飞答道。
“好,你能有此领会,我很欣慰。”
“斗气,就是人体的潜能,存于人体血脉之中。斗气修炼,各家有各家的秘籍,但是总体说来,就是激发潜能。人的斗气潜能,生于全身每一个角落,全身四肢百骸都可以爆发出潜能,潜力大则斗气强大。但是斗气的多少却不单单是指潜能的大小,还牵涉到斗气的储存。比如,有的功法将斗气存于腹部丹田,有的功法则存于心脉,有的练硬功的则是直接存于肌肉,更有特殊的,比如兽人大多是直接存于骨髓。这些斗气的容器大小也关系这斗气的多少。我们修炼中,当然不是提高身体器官的大小,而是提高它们的强度,使得它们能压缩储存更多的斗气。而潜能大小,则关系到修炼斗气的速度,以及一个武者修炼的最终成就,潜能资质太低的人,极有可能一生不能突破到高级武者的境界。”希拉克耐心解释道。
“我的功法,是将斗气同时储存于心脉和丹田的功法,但是斗气的产生却是生于全身的四肢百骸,这种功法的优点在于,同时修炼心脉和丹田,日后如果有其他的功法,都可以兼容修行。缺点在于,对于修炼者要求更高,而且心脉和丹田的转换会比较复杂,斗气运用的难度会更大。也就是说,学习我的功法,难度大,但是学成后潜力也更大。”希拉克说道。
“老师,我有信心,如果我还是不够聪明,我会加倍努力,一定要学习成功!”
“不对,即使你足够聪明,也要加倍努力!”希拉克喝道。
“现在,跟我学习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