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心,耐人寻味
帝王之心,耐人寻味
文/花似瑾
只因长公主殿下信手一指,天大的馅饼砸到了萧寻的头上,于是,身为先帝旁支的他,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登基了。
楔子天大的馅饼
萧寻当皇帝了,莫名其妙地当上皇帝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突然到……连萧寻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先帝承安帝驾崩了,皇后娘娘伤心过度随他去了,帝后生前感情好,六宫无妃,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后继无人。
承安帝早年经历了一场夺嫡之争,导致血缘异常单薄,子侄没有,兄弟没有,叔伯年迈,叔伯的子侄也年迈,能继大统最近的关系,都得是承安帝叔伯之孙了。
关系已经远成这个德行了,其实谁当皇帝都没差。
于是乎,未央宫内,大臣备好花名册列上去,公主就那么不走心地一指……
天大的馅饼就砸到了萧寻的头上。
某个风平浪静的夜晚,萧寻正在世子府呼呼大睡,他爹突然一脚踹开了房门,他还以为是自己又犯了什么事,老头子带人来兴师问罪了。
他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他爹拖着去沐浴更衣,跪谢祖宗。之后一群人抬着萧寻,连夜马不停蹄,欢欢喜喜直奔紫禁城。
直到他龙袍加身,登基完毕,他仍觉得这个世界缺了点真实感。
一、一只妖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对着高居龙椅上的人山呼万岁,场面浩大。我端坐在龙椅后的帘中,俯瞰整个朝堂,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澎湃起来。
想我一个公主,原以为此生最大不过平安喜乐。谁承想,不过短短几天,人生起伏竟是如此之大。皇帝从我父皇变成了一个同姓外人,我也一下子就被要求垂帘听政了!
第一次听政,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倒是觉得特新鲜。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对龙椅上的人恭敬道:“臣启陛下,不日便是农户开春播种之际,愿陛下早定时日,开坛祭天。”
萧寻坐在上首,一怔,由于完全没经验,他不确定该怎么回,回头看我。
我倒是积极,要说点想法,可话到嘴边记起他才是皇上,眨了眨眼,不吱声了。
无所谓,你说吧。
萧寻会意,于是,思忖片刻后,他道:“可以。”
又有大臣启奏:“边关战事吃紧,愿陛下调拨粮食八千担、白银三万两。”
萧寻又道:“准了。”
本来也是很和谐的,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下面有个老头吧啦吧啦说个没完,从治国理政到农耕水利,我听了后句忘前句,眉头微皱,有些嫌弃他没完没了。
不单是我,显然萧寻也有点着急,道:“沈大人,朕还有点事,要不咱先下朝,回头慢慢聊?”
沈大人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他是三朝元老,想当年人家连我父皇都敢怼,萧寻能当皇帝都有他一份功劳。这老头年纪大功劳多,脾气也见长,混得熟了训皇帝跟训自己家孙子似的。
“陛下,这就急了?身为皇帝,您若是连龙椅都坐不稳,又如何坐得稳咱大晋的太平江山啊?”
我听着,不禁一挑眉。
这吓唬人的话都敢当百官的面说了,不怕挨板子,老头你行啊。
“呃,朕……”萧寻一噎,没话说了。
他又不知道这种情况可以佯怒打人了,为了“坐稳”大晋江山,也不吭声了,只低着头担忧地盯着自己袖子,听沈大人絮絮叨叨。
他袖子里藏了东西,这个我知道。
毕竟是第一天正式当皇帝,萧寻不习惯,一觉醒来就把要上朝的事给忘了,一大早兴冲冲地跑到晚宁宫去敲我的房门。
我不明所以,便见萧寻笑吟吟道:“姑姑,朕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他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我问道:“什么东西?”
他抬起袖子,正要探出手来,身后就传来小太监尖着嗓子凄厉的呼喊:“皇上!皇上你去哪儿了?皇上你回来啊,要上早朝了啊!”
萧寻一怔,才想起还有这事,猛地一拍脑袋,无奈道:“好吧,那等朕上朝回来再给你看。”
他袖子被里面的东西扑腾得一耸一耸的,估计是个活物。
所以我现在也有点急,生怕那活物被生生憋死在萧寻的袖子里。
过了一会儿,萧寻袖中活物开始剧烈扑腾,大概是离被憋死不远,开始垂死挣扎了。
由于反抗太过强烈,萧寻一个没抓住,就让里面的东西扑腾了出来。
绿毛鹦鹉在空中飞了几圈,最后落在沈大人的肩上,对着他的脸就用力啄了一口,愤怒道:“傻帽,傻帽!”
“啊!这是哪儿来的妖鸟!”沈大人平素又不插花遛鸟,哪见过这玩意儿,被吓坏了。一只鸟,居然口吐人言!
他被啄了一口非常生气,大手一挥,鹦鹉被挥掉了两根毛,也十分愤怒,叫得更欢了:“傻帽!傻帽!”
场面登时乱作一团,禁卫军差点进殿捕鸟。
萧寻看呆了,扭过头来对我尴尬地笑笑,随后低头扶额,不听不看,任由朝堂鸡飞狗跳。
事情最后以鹦鹉的愤然离去而结束,萧寻下了朝,又被沈大人叫去,想来少不了一通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