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名号已立,根基未稳 - 从军行:从小卒开始争霸天下 - 灶灶zz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2章名号已立,根基未稳

清晨,操练的号角如期响起。

第二屯新归附的韩暹降卒被单独编成一队,由原韩暹麾下一名叫做刘昆的队官统领着。

此人三十出头年纪,脸上带疤,和投降时的胆战心惊不同,现在他的眼神里满是桀骜。

你要是问为什么?没别的,稷山军对这些降卒,一个都没杀着立威,未免太幼稚了。这虽然让他和弟兄们躲过一劫,可他仍然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仁慈。

休息的间隙,几名稷山军与降卒吵了起来,是因为争抢饮水。

“挤什么挤?懂不懂先来后到?”一名稷山老卒瞪着眼。

“哟嚯,好,你先到稷山。了不起!”一个降卒梗着脖子回呛:“吼什么?都是两条胳膊扛个脑袋,你们比我们多口气不成?”

眼看争执要升级,一旁维持秩序的伍长赶紧上前喝止。

刘昆则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只是冷笑看着,并未出面约束自己的手下。

这一幕,恰好被巡视经过的凌天看在眼里。

真正的问题,在一个傍晚彻底爆发。

后勤官按惯例分发晚餐。因有物资缴获,麦饼新旧、大小不一,负责分发的稷山兵士,下意识地将品相好些的先分给了同乡。

这本是无心之举,却成了点燃火药桶的火星。

“什么意思啊你?”刘昆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木盆,麦饼滚了一地,“好的留给自己人,发霉的、硌牙的就给我们这些后娘养的?这就是你们稷山军的一视同仁?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他身后的降卒们群情激愤,纷纷鼓噪起来:“就是!说得好听,还不是把我们当外人!”

“老子在韩将军手下时候,好歹能吃口饱饭,来了这破山头,还得受这鸟气!”

刘昆见己方气势起来,更是上前一步,扯着嗓子拔高声音:“弟兄们!咱们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不就是信了那奉诏讨逆的鬼话投降吗!谁不是良家子啊?可你们看看,领着咱们的是个什么人?一个北邙山出来的猎户!是有点力气,砍过几个流寇,可带兵打仗不是单打独斗,就这本事能行吗?”

他指着凌天营帐的方向:“寒门出身,无根无基!在闻喜县他连自家父兄都瞧不上他!如今扯着天子的大旗,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们,这河东的水深着呢!那些树大根深的士族,凭什么支持他一个山野匹夫?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哪天杨奉将军缓过劲来,看他拿什么顶?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们,就是个陪葬的下场!”

这番话极其恶毒,质疑凌天的能力,否定他的潜力和信誉。

降卒们被煽动得双眼发红,场面逐渐失控。有人开始推搡维持秩序的兵士。

“反了你们!”稷山老卒们也怒目而视,一个个地抄起了兵器。

校场上剑拔弩张,一场骚动眼看就要爆发。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喝从人群后传来。

人群分开,只见凌天一身未着甲胄的粗布短打,大步流星地走来,他的脸色并没有很难看。

径直走到刘昆面前,距离不过三步,凌天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对方的脸:“刘队官,你好大的威风啊。”

刘昆被凌天的气势所慑,但仗着人多,强自挺胸:“凌屯长!不,凌首领!我刘昆是个粗人,只会说大实话!弟兄们心里有疑虑,我替他们说出来。”

凌天没有急于反驳,他环视一圈:“你说我凌天,出身寒微,父兄不容。没错!我凌少羽,曾经就是北邙山里一个提刀讨生活的猎户!”

他轻轻抬手,指向稷山之外:“但我想问问诸位,去年冬天,白波军劫掠河东诸县,你口中那些有根基、有家室、有背景的官老爷、大将军在哪里剿匪?北邙山道上,溃兵落草为寇欺凌老弱时,所谓的名门望族又在哪里?时无英雄,遂使贼人猖獗!”

“是我!是我这个你们瞧不上的猎户,提着一把卷了刃的砍刀,杀了该杀之人,救了该救之人!在安邑校场,也是我这个寒门子弟,靠着手里的刀、胯下的马,一拳一脚打出的什长、屯长!”

他的声音逐渐激昂:“我凌天起兵,靠的不是祖辈的荫庇,不是士族的施舍!靠的是手中刀,心中义,是靠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王昭兄出自襄陵王氏,张秀兄是闻喜张氏子弟,沈朗兄乃安邑沈家俊杰,他们为何愿与我这个山野匹夫并肩?为什么要推举我为首领?不正是因为我凌天能带大家打胜仗,能在这乱世中,为愿意相信我的人,杀出一条活路,搏一个前程吗!”

说到这里,他目光狠狠钉到刘昆身上,杀气骤现:“而你,刘昆!两军阵前,你随主将溃逃,是为不忠!归附之后,不思悔改,煽动袍泽,扰乱军心,是为不义!留你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在军中,才是取祸之道!”

“来人!”凌天厉喝。

“在!”年轻气盛的赵小龙、钱小虎早就气不过了,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亲兵应声而出。

“将这惑乱军心的首恶刘昆,拿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刘昆脸色剧变,还想挣扎,被赵小龙一脚踹翻在地,雪亮的刀光闪过,一颗头颅滚落,鲜血染红了黄土。

全场死寂。

所有降卒都被这霹雳手段震慑,面露惧色。

这些家伙,到底是吃硬不吃软啊!

凌天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缓缓道:“刘昆已伏法,此事到此为止!自今日起,所有归附弟兄,进一步打散编入各什,与原稷山军同衣同食,同练同战!我凌天在此立誓,在我军中,只论军功才干,不问出身过往!斩敌一级者赏,临阵先登者擢升!若有再敢以出身论高低、煽动内讧者,刘昆便是下场!”

“你们的路,在自己脚下,好好掂量,别这么容易就被鼓动了!”说罢,凌天转身离去。

处置完这场没头没尾的骚动,凌天回到大帐,得到消息王昭与沈朗等人等候在内,脸上都带着忧色。

“首领,雷霆手段虽能震慑一时,但降卒毕竟不少,人心浮动,终是隐患。”王昭叹道。

沈朗补充道:“更棘手的是粮草的问题迟迟没个法子。这次战斗缴获虽多,但没有进项终会坐吃山空。杨奉将安邑守得铁桶一般,各家有所示好,但大多还在观望,输送进来的粮秣有限。粗略估算,现存粮草,只够全军十余日之用。”

凌天走到帐边,陈默地望着层峦叠嶂的稷山。

“我知道了。”他转过身,已有定计。

“内忧外患,莫过于此。困守孤山,是自陷死地。我们必须动起来,把拳头打出去!”他看向王昭与沈朗,唤来帐外亲兵:“传令下去,明日清晨,所有什长以上军官,中军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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