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始
我的小说男主:(评论区看图)
……
强盛的王朝已经结束战争近百年,明面上看来世间早已太平一片,可暗地里的纷乱和极致的怪异依旧引着那些追求秘密的人来往不断。
大城下又有着许多小城,处于十三城之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治下有一小村,名曰:寒谷村。
寒谷村有着四百多名村民,这在这个不发达的社会来说已经算是人口众多了。
人口多也有人口多的烦恼,比如任地主的做大,但好在寒谷村并没有这个烦恼,因为这里没有地主,一切有着繁荣昌盛的景象。
平日里总会去小溪边采花的外来户铭家夫人今日却未来,听村口的二狗子说是那夫人似乎是今日生产,可路过的村民无一将笑脸挂上,反是一副悲悯模样。
小青瓦盖的大院里站了几个男人和几位婶子,他们面上不忍,几位婶子时不时抹抹眼旁,像是有泪光打转。
屋里传出女人的痛呼声和隐约的低泣声。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婴儿啼哭声,众人微松一口气。几位婶子像是才反应过来,赶忙让几个汉子离开去大门处守着。
房门被推开,一位婶子抱着一个襁褓走出,她面是似哭似笑:“是个带把的…”她呐呐不再言。
几位婶子上前,“铭家夫人怎么样了?”
未待那人回答,铭夫人便已经站在了门口,她面色苍白中带着些许红晕,眼眶中的泪珠还未抹去,她头发有些许凌乱,但衣着依旧整洁。
她定定看着那个让她撕心裂肺的孩子,无悲无喜。
一婶子赶忙走上前:“哎呀铭子他媳妇,你这才刚生产完可不兴吹风啊…”
“是啊,有啥话咱进屋说成不?”
铭夫人面色陡然悲戚,她语气死寂:“铭哥都去了,我这破身子好好的有什么用。”
透过未关紧的房门隐约可见屋中地上被白布盖上的人体。
几位婶子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面面相觑。
这铭家两口子是十年前搬来的寒谷村,那时铭小子看上去如同逃难来的,虽说这年头的百姓也吃不好穿不暖的,但如同他一般落魄的还真少见,但跟在他身边被他称夫人的女子却干干净净的,如同世家大小姐一般的肤色和气质,让人不敢轻视。
索性寒谷村的人都很友好,这十年里不仅多照顾他们二人,还为那夫人找起了怀孕的方子。
听夫人说她和铭小子都成亲三年了,可硬是没得一儿半女的,不禁让人感到可惜,就凭这夫妻二人的长相就不难想象他们的孩子该有多惊才绝艳。
盼了十几年上天才给夫妻二人赐下一个孩子,可今天却…
回到屋里,几位婶子忙前忙后的帮忙收拾着,夫人跪在那尸体旁边,眼泪从下颚滴落,头发挡着她的眉眼,她看起来不像人间来物。
待她情绪缓解些,婶子才开口:“大铭他媳妇…”她又闭上了嘴。
夫人接过那孩子,看着孩子的眉眼出了神。
今日本是铭哥赶镖回来的日子,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回来,可没过一会儿她的肚子开始疼起来,她连忙大声叫了隔壁婶子来替她看看,那婶子一来便告诉她,她这是要生了,婶子让她先在院中走走,她去叫了几位有接生经验的婶子,为了保险又花了几文钱让村里赶牛车的老张头去隔壁村请了最有名的接生阿妈来。
等接生阿妈来时刚好赶上她快生了,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疼痛,此刻她只想铭哥能陪在身边。
生了许久孩子都未出来,突然外面吵闹起来,她神智有些不清,只以为是铭哥回来了,用气音呼喊起来:“铭哥,是你吗?”
“铭哥,我好痛,我不想生了…”虽然这是她和铭哥盼了十几年才得的孩子,可她很疼,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不知道外面吵着什么,她只知道铭哥没有来看她,她很委屈,眼泪不停滑落,她发了力大喊:“铭哥,你不来看我吗?”她的呜咽声传出。正着急的接生阿妈“哎呀”一声:“我说夫人啊,您有这力气就用力啊,这孩子都憋这么久了…”
外面没了动静,不一会儿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房门被推开,不顾各婶子的阻拦那几人抬了一个人进来。
所幸铭夫人家的床被床帘挡住了,并未让人看见她生产的模样。
本没了力气的铭夫人顾不得不上不下的孩子,赶忙撑起身看去,这一眼近乎让她崩溃,以往高大的丈夫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任她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
她想下床去看铭哥是怎么了,无奈腹痛难忍,在接生阿妈的安抚下只好快些将那孩子生出。
孩子努力地朝光亮处而去,可奈母亲此刻满心满眼都在已亡父亲身上,孩子生了多久铭夫人就哭了多久,她从出生就未吃过苦,出身世家大族的她也无需吃苦,人生最难度过的日子或许就是自铭哥离去这一刻开始吧。
孩子落下,她不顾下体没有知觉只拖着脏污的衣袍跌跌撞撞连走带爬到了亡夫遗体旁,她趴在亡夫身上无声大哭,此刻的她只觉肝胆俱裂,嗓子被悲伤堵到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她终究维持着世家大小姐的作风,将眼泪收回打理着装仪态万方地走了出去。
回到当下
她看着怀中孩子,半晌开口:“日后你便叫克父吧。”
这是她给自己孩子终身的报复。
……
时间在铭克父跌跌撞撞中过了五年,这五年里他一直饱受着来自母亲的冷暴力,虽才五岁却早已懂得看别人脸色生存,也养成了沉默自闭的模样。
即使如此他却依旧对母亲抱有期盼。
今日是他的生辰,亦是父亲的祭日。
他本以为今日依旧如同往年般会见不到母亲身影,可却见他那端庄得体的母亲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心中有刹那的欢喜,可更多却是紧张。他的母亲从未用正眼瞧上他一回。
铭夫人今日却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她轻身蹲在铭克父身前,满怀沧桑的眼眸直直看着他,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双美眼在五年前还是清澈明媚的模样呢。
铭克父不明白母亲想做什么,他也不敢看母亲的眼睛,那厌恶的眼神他至今无法忘怀。
铭夫人似未看见儿子的避让,缓声开口:“小克,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