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休妻

她的思绪纷飞，没听到陈瑾说的话，陈瑾有些疑惑，将人从怀里捞出来，与之四目相对，“想什么呢？”

苏禾摇摇头，搂着陈瑾的脖子撒娇，“我想吃风月涧的四喜锅子，你陪我去好不好？”

陈瑾没想到她情绪转换的如此之快，点头应下，去里屋寻了件风帽将小姑娘裹严实了，自己则是戴上面具，没招呼任何人，揽着她的腰，点地跃起就将人带出了苏府，一路在屋顶行走，眼见风月涧顶楼的瞭望台敞着窗户，飞身跳了进去。

里面正在商议南下之事的凤梧与白虎吓了一跳，拿起手边的兵器就要刺出，苏禾赶忙将风帽取下。

凤梧捂了捂大喘气的胸口，这京城之中，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闯进风月涧的，不超过三个，所以这位戴着面具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陈瑾知他所想，也不迟疑，“靖远侯府，陈瑾。”

言罢他打断想要调侃的凤梧，正色道，“这京城之中即将流传本世子与苏家大姑娘决裂，打算迎娶公主之事，所以我俩不适合此时一起出来吃饭。”

“那你们这是？”

“所以我们偷偷出来吃饭啊。”苏禾语气兴奋，眼睛发着光。

凤梧捂额头，下楼去喊掌柜往楼顶送一桌四喜锅子和招牌菜。

这顿饭他们吃了一个时辰，而后百无聊赖的坐在楼顶看风景。不出所料的是，很快宫中就传出二人决裂之事，凤梧的手下在城中转了几圈刚好遇上寻不到人急的乱转的淮书，将人领回了风月涧。

酒足饭饱的苏禾正靠着陈瑾的肩头看夕阳，淮书进来向陈瑾行了礼，便对着苏禾开口，“姑娘，不出您所料，公子出府之后，那竹月便改换装扮去了河东苏家宅邸。”

“东府？皇后娘娘的母家？”陈瑾先出声。

淮书点头，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东府就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宫女，看着像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红釉，淮书一路跟着她，见她在宫门口出示腰牌进了宫，这才回转。

“竹月如今在哪里？”苏禾有点好奇了，究竟是胭脂一人背叛了她，还是两人都背叛了呢？

“属下来寻您二位前，月青已经将人扣下了，那个叫胭脂的也被控制住了，属下瞧着怕是也不干净，她见属下进来，面上非常慌张。”

苏禾心里有了底，便对凤梧道，“林夫人可还在京中？”

凤梧看了眼陈瑾，这才禀报，“午时已出京，想来是知道您二位的危局已解，不便继续逗留。”

苏禾心中有数了，便不再拖延，拉着陈瑾往门外走，“事情都已办妥，我们回去吧。”

陈瑾将人送回苏府她的院子，而后带着淮书离开。苏府之事已了，想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皇帝不会在明面上再做什么了。

苏府后院的困局已解，前院的嘈杂却还在继续。

秦氏被人押进祠堂，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了一下午，好不容等到那些族老全部凑齐了，苏远澹这才将秦氏的所作所为一一列出，请求族中长辈支持他休妻。

那些族老在听到秦氏擅动御赐之物之时就已经坐不住了，所谓娶妻不贤祸三代，老夫人这是要祸及苏家满门啊，一旦皇帝发怒，在坐众人一个都跑不了。

这一代的族长苏跃苏老爷子是个通达敏慧之人，听完苏远澹的讲述，以及秦氏的供述，他本能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思索了好一阵，就在众人都闭上嘴巴等候时突然向秦氏发问：“远澹书房里的书信内容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这话一出口，苏远澹父子俱是一愣，随后惊站而起，原先府里还没有如今看得这般严，秦氏因着老夫人的原因，在府里是横着走的，因此她要去哪里也没人敢拦着。

被压跪在地的秦氏却被这一问吓懵了，慌忙辩解，“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她的反应刚好印证了大家的猜测，苏老爷子起身带着苏家父子去了偏厅，待三人落座方才开口，“按理说这个秦氏是该休，但如今她牵扯的事情太多，老朽担心若她此时被休出府，反而坏事。不如将她软禁起来，对外称病，你们父子留些可靠的人手在京中，方便调用。”

想了想又回转过来，踱步而立，“还是不行，你母亲是秦氏的亲姑母，到时难免被秦氏蛊惑。”

“老族长，父亲，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苏澄审慎开口。

老族长正色道，“事急从权，你但说无妨。”

“靖远侯府的老侯爷曾长居京外朝云观，我们或者可以将那秦氏送去朝云观秘密监视起来，对外就说秦氏去观里长住给父亲祈福了，也不必称病。”苏澄谨慎措辞。

苏远澹尚不明就里，苏老爷子拍了拍大腿，“老朽觉得此法甚好，不过那老侯爷不是重伤了吗，能帮苏家安排吗？”

苏澄苏澈一起出声，“老爷子放心，小妹身边的丫头乃是师出神医谷，老侯爷出事后侯府直接来人将人带去诊治过，已无大碍了。”

苏远澹一头雾水，大家一起被困在府中的，为何他不知道的事情，两个儿子却如此清楚，此时来不及细究了，明日他便亲自走一趟侯府。

这般想定，门房前来传信，左鹰扬卫指挥使马成风到了。

苏远澹闻言，吩咐苏澄苏澈将人带去花厅喝茶。自己则是起身去祠堂，将秦氏押回书房密室，八个暗卫两人一班不错眼珠的轮流看守。又去后院见过老夫人，自今日起这府内之事辛劳老夫人操持，对于秦氏之事闭口不言。老夫人今日已知事态严重性，再不敢反驳一个字。

处理完这一切，苏远澹方才更衣赶往前院花厅。

这马成风年不过二十四五，青年才俊。不过苏氏兄弟对这些皇家卫队的指挥使的印象因着赵谦的原因直线下降，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因此二人只是客套问候了几句，并未多话。

马成风却是心内惴惴，京中之事路上他也听闻了一些，皇帝这道调兵圣旨实在是诡异了一些。论战力鹰扬卫别说跟金蝉卫比了，就连苏家军都不一定比得过。鹰扬卫虽不像金铃卫那般世家子弟扎堆，但也是有不少权贵之后的。

此番调兵，是左右鹰扬卫各调两万五，共计五万人，重新混编，苏远澹任元帅没问题，马成风与苏澄的职权却不知会如何分配，还有两万金蝉卫随行，行监督之实，苏大姑娘也会随军。

今日旨意刚到，军中便是议论纷纷，金蝉卫介入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女子随军，这不是闹着玩儿嘛，这趟南下怕是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