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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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么不让岳家公子进京这都是她故意的她故意让陛下以为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会的，陛下不会有事的。”
“你一时间不敢相信朕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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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是最安全的，你不走，之后就走不了了。”萧景琛叹气，“你既然是以探子的身份来的，那么想来你们漠北都司府上的哪位夫人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开这里去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吧，带着你的孩子。雍华宫里的一切都是脏的，你既然有机会出去那就走吧，至少你还能护住朕的血脉。”
“陛下当真就没有办法了？”良妃满脸沉痛，“他们逼迫陛下至此，就这么收场了吗？”
“路是自己选的，父皇给我选东宫太子妃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关照了我不少，贺兰家就如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露出来的只是隐约的一角，那个时候父皇早就认出萧景岚了，他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彻底击溃萧景岚的机会，但是那个时候我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贺兰氏族，我以为我用三年的时间能磨去贺兰容烟的锐气，但是却没想到我点燃了她心里的火，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三年冷落里她受过的委屈，永远不会，我以为我能制住贺兰容烟，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贺兰家算得了什么？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贺兰容烟站在了萧景岚的身边，那就代表整个贺兰氏族都站在了萧景岚的身边，过去以为一个女子用不着我费心，贺兰家不会看重她，我更不会看重她，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代，贺兰家有世子，但是掌印的却是小姐。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萧景岚·······”
“陛下，我不走！”良妃满脸泪痕，“内禁十六卫是皇家禁军，忠于天子，但是先帝已经做了第二个选择，那一日如果没有张相，萧景岚已经拿出先帝真正的遗诏了，如果真到了这一天，张相也好，新城大长公主也好都拦不住了，那个时候内禁十六卫难道还会把陛下当作天子吗？萧景岚在北地他就是神，所有的北地百姓都把他当作能诛灭妖邪的太岁神，他一己之力能从柔然全身而退，所有人对他都是畏惧，恐惧可以滋生出很多很多的东西，他真到了这个时候，内禁卫这几万人会抛弃陛下的，他们不会管陛下的生死，他们不会相信你能赢！”
良妃越来越激动，“我在，至少我还能调动一部分来救你，我至少还能陪着你一起死。陛下现在无一兵一卒可调，又没有几个死忠心腹的孤臣，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父皇给了我机会，我输了，愿赌服输，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即使没有萧景岚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收拾这个内忧外患的烂摊子。”萧景琛伸手抹去良妃脸上的泪痕，“乖，听话，今晚上入夜了就走，贺兰家在忙着丧事，没功夫去追你，控弦司······萧景岚这个人啊，心软，我会处理好之后的事情，你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不用告诉他建安城里发生过的一切，让他平安自由的长大就好了。”
“我走了，陛下怎么办？”
“我好歹还是天子，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最不好的结果也是把我囚禁在万安寺中，同性兄弟，血脉至亲，总不能真的把我杀了吧，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谁不忌惮？”
“陛下，我非走不可吗？”
“是，你非走不可。”
“好·······”良妃深吸一口气，“我答应陛下，会好好守护这个孩子，让他平安自由，从今往后，建安城中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故梦。”
“若有国丧，你带着孩子给我添炷香就好了。”萧景琛笑了笑，“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当是报应了，当年皇后娘娘因为我而惨死，他的儿子带着满腔怨恨要撕碎了我，这本来就是因该的，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是我还欠萧景岚的债吧。应该的。”
“是。”良妃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一个宫礼，“我从记事起就在北地颠沛流离，后来巧合下进了漠北都司府，表面上我是小姐，但是我只是夫人养在身边探子，我的任务就是嫁入高门显贵人家，然后为漠北都司府刺探消息，我十年间学会了很多东西，杀了很多人，但是入宫的这一年，是我最自由的日子，陛下虽然·······我知道陛下早就猜测到我的身份，把我留在身边也不过是因为除掉我的时机还没有到，但是这一年我真的很开心。”
“你也是早就知道了？”萧景琛也不意外，“你还是没有刺杀朕？你要是动手，朕没有还击之力。”
“可是我没有，我下不了手。”良妃两行清泪砸在地上，“陛下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宠爱我，至于我……都是开心的。我今夜就要调集人马，我就要走了，陛下珍重。”
“去吧，去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建安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此生自由自在，你随心所欲地活着吧。”
“好，我答应陛下，我此生一定随心所欲地好好活着。”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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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昨夜后宫里来消息了。”贺兰家的灵堂满目皆是素白，贺兰容烟站在灵牌前，“怎么？有人收拾东西跑了？”
“是，丽妃娘娘身边的人说她看见良妃的人出宫去了。”
“嗯？她的皇妃梦碎了，如今要抽身离去也不稀奇。”
“小姐，咱们既然知道了，咱们要不要把她截住？皇妃私逃可是死罪，这可是一个大把柄。”
“薄姬既然想走，那又何必要留？她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于柔然于南楚，于我都不重要。既然想要自由，为何不放他离去？这么多年了，她被困于方寸之间！何不离去？她只要不找事，我不会为难他的。”
“既然小姐决定了，那就罢了吧。不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