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要学会避嫌
云舒月脑子嗡嗡的,听了春柳的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死丫头,再提今日这事,小心我罚你扫院子去。”
清清白白?
她可不只和延公子清清白白,她和蒋承远也是清清白白的。
这大半夜的,弄出太大的动静不合适,云舒月只得忍着气坐在椅子上,将春柳和陶妈妈打发去睡觉,自己则半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云舒月不是个会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所以生气也不会生太久,大脑思维渐渐转换,将气氛转化成动力,分析蒋承远所做所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第一,他不想让她睡美人榻。
第二,这样她就只能睡在床上。
综合以上两点,刚有点儿迷糊的云舒月突然精神了,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就是蒋承远想对她图谋不轨。
蒋承远踏着月色回到房间时天已经快亮了,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应该直接宿在书房,但不知为何,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举步回了静澜苑。
进入房间,在看到空空的床铺时,他先是一愣,房中的轻轻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听得格外清晰,循声忘去,原先放美人榻的地方,由两张八仙椅一张矮几摆成的简单小床,上面蜷曲着身体睡着的女子显然不大舒服,眉头微微皱起,樱红的嘴巴委屈的嘟着,像个心怀不满又不敢言语的孩子一般。
身下的被子铺的虽厚,但因为她总是乱动变得不再平整,人躺在上面怎么会舒服?
蒋承远沉声一叹,眸子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掀起一阵波澜,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比起去容县之前,她真的瘦了许多,轻了不少。
云舒月睡得很沉,被人抱起之后也只是往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两下,没了椅子扶手的束缚,明显舒服了不少,疏解了眉间的不满。
蒋承远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就躺在她身边,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望着床顶的帐幔发呆。
昨日在城东,当他看到她与延儒轻松说笑的样子,感觉心中被刺痛了一下,原来她也会这样随性的笑,没有刻意装出来的相敬如宾,没有恰到好处的保持距离……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蒋承远的火气烧到了陈平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最初的信息有误,哪会有今天这样糟心的事?
次日一早,在云舒月醒来之前,蒋承远便更衣去上朝了。
云舒月睁开眼,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再看昨晚她自己搭起的简易床铺……,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椅子回到了墙边,矮几也摆放整齐,就连被子也都放回了床上。
难道是她梦游了?
身边的位置空着,说明蒋承远可能没有回来,那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春柳端着热水进来,云舒月问道:“昨晚大人回来了么?”
春柳摇摇头,我昨天睡的时候都过了子时,那时大人还未归。
也对,打从太子府回来,他就急匆匆的回了书房,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早饭时的气氛不大对劲,赵清韵比她早到厅堂,一双眼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再看婆婆顾兰芳的脸色也不大好,云舒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公蒋崇来的比云舒月还要晚一些,他是今儿个饭桌上唯一一神色正常的人,蒋崇见她还站着:“舒月啊,快坐吧,我听说你昨日和承远去太子府了,怎么样,在太子府上是不是感到有些拘谨呐。”
“还好,太子妃个性谦和有礼,倒也不觉得拘谨。”
“嗯。”蒋崇点点头:“如今你与远儿成了亲,这样的场合往后少不了,慢慢就适应了。”
顾兰芳一直闷声不吭,蒋崇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你这一大早的摆什么脸色,又发生何事了?”
顾兰芳犹豫了下,虽然对于清韵的话也不能全信,但这样的事儿,宁可信其有,冷淡的目光看向云舒月,开口却是语重心长:“舒月啊,你如今日经嫁为人妇,行为举止应该有度才对,若是因为一时偏差丢了远儿的颜面,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蒋崇一听放下筷子:“一大清早的,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话?”
见表姨父生气,赵清韵连忙替表姨母说话:“表姨父,你是不知,昨日表哥生了好大的气呢,就是因为看到嫂嫂与外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我昨晚回房的时候,还听到嫂嫂的丫鬟让嫂子去向表哥解释呢,依我看,就是欲盖……。”
“啪”的一声,蒋崇一拍桌子。
赵清韵立马被吓得噤了声。
顾兰芳也吓了一跳。
云舒月还是第一次见公公生这么大的气,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云舒月正要解释,就听蒋崇震怒开口。
他先是指了指婆婆顾兰芳:“枉你活了一把年纪,话不能乱说的道理你不懂?今日这事我且问你有没有依据,如果没有依据,那远儿的名声要坏也是坏在你这个当娘的嘴里。”
顾兰芳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被老爷这样无端指责,哪有不委屈的道理:“这事要真是到了有真凭实据的地部,一切就都晚了,我也只是想提醒舒月,女子言行应当学会避嫌。”
见她还是执迷不悟,蒋崇的火气越燃越旺,又不好当着儿媳妇吵得太过:“舒月啊,今儿这早饭怕是你也没心情吃了,回院子里让你的丫鬟再做一些,饭总是要吃的,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赵清韵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表姨父竟然还这么护着她,终是没能沉住气:“表姨父,难道你真的不在乎表哥的名声吗,昨天我都听到嫂嫂的丫鬟说了,那个外男姓延……”
“对,是姓延。”蒋崇因为喊得太大声,气得一阵咳嗽:“如果我不是昨日与延庭玉下棋,今日这事舒月就算是百口莫变了。”
顾兰芳听出事情不对:“……”
蒋崇将昨日自己所听所闻都说了出来。
蒋崇如今在朝中只当个闲职,平时无事时就喜欢与人下棋,与延庭玉是棋友,恰巧昨日与他弈棋时见到了延家长子延儒,得知了儿媳买铺面的事。
顾兰芳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一时间说话也没了底气:“我不也是为了儿子嘛。”
赵清韵小声嘟哝:“就是嘛,我们都是为了表哥好。”
见她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偏偏夫人一句话也不说,春柳辩解道:“老夫人、表小姐,昨日我们夫人买铺面的时候,大人也是在场的,最后夫人和大人还一同去了太子府呢。”
蒋崇看都不看赵清韵,瞪着顾兰芳道:“为了承远你更应该管住你的心和你的嘴,还有,昨日买铺面的时候承远也在,你要不等他下朝再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