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懵逼的冯知县

老四和小崔氏非常狼狈的跪在地上，王氏自然也在堂。

冯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问老四“钱平顺，这钱家赵氏老太太是不是你所杀死？”

老四抖抖索索的回答“大老爷，我……不是我、我祖母她,她是自己跌倒摔死的。”

“钱成，你告兄侄失手打死你家老娘，可有证据？”

“大人，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啊。我们上午听到村里有人说看到我前嫂子的干儿子去西洼子村请大夫，都在说是我大哥钱生病重了，所以我就携妻带子还有我大哥的次子一家一同去看望我大哥。哪成想刚进门就看到钱平顺和他的继母小崔氏和我家老娘扭扯在一起，然后钱平顺就大力的把我家老娘推甩出去正好撞到了石磨子上，不治身亡了。崔老大夫就在院中，他都看到了，还有我前大嫂家的所有人，总目奎奎之下总不能还抵赖了去吧？”

冯知县冷笑“钱平顺，你还敢抵赖不成？你和你这继母通奸又可是实情？”

老四看了一眼崔满红“不是～不是，我是冤枉的啊，大人。”

钱成接着道“大人，这通奸一事却有此事的，上午钱平顺之妻撞见二人奸情，三人在正房内扭打在一起被我家大哥知晓，才引的我家大哥病情加重，一命呜呼了的。而这个小崔氏先前在院中更是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了她腹中胎儿乃是钱平顺的，这都是证据啊大人。”

冯知县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个奸夫**，乱了伦理纲常，钱平顺气死生父，误杀祖母，罪大恶极。来人。给我先上刑！”

衙役们刚要把吓瘫成一团的老四给带下去，蒋八老爷又出声了“贵县，慢来。”

冯知县眼神不善的看着蒋八老爷“蒋大人，您的官职再大，我才是青江县的父母官，这为民做主，审案伸冤应该是本知县的分内之事。”就是再说这个你已经告老还乡的老头子管的太宽了。

蒋总管在蒋八老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蒋八老爷捋一捋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贵县呐，我不是来管你这分内事的，只是咱们青江县一向民风淳朴，百年来还没出现过如此犯上杀祖的歹徒呢，我是想说这内中定是有内情，贵县细审。”

冯知县可不会给蒋八老爷面子，这个老牌官员卸任多年，他也没有能力插手自己管辖之下的事情“蒋大人，如何审案，本知县自有定论。如今案情一目了然，人证物证，钱家赵氏老太太的伤情也摆在这里还有什么可审，这钱平顺先与继母偷情气死老父在前，为护情妇打死祖母在后，本县马上就要了结此案上报知府，问斩元凶。”

老四和崔满红一听要问斩，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肖禾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这些只能够怪老四自己，谁让他把钱老汉一家惹祸精给领进家门，才惹出这么多是非来。

蒋八老爷看了眼蒋总管才又不急不缓的慢慢说来“这古往今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可是这也得罪名成立才行。老夫在监察院为官数年，断案无数，首先就此案来说，这第一条钱平顺与继母通奸就不成立啊。”

别说冯知县了，就是堂内堂外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蒋家这个八老爷会说出此话来“蒋大人，这大胆**自己都承认了孩子是钱平顺的，她却是死者钱生之妻，这不是**通奸又是什么？”

冯知县还就不信了，难道这个蒋若海还能给钱平顺也翻案不成？

“就算钱平顺和崔氏二人有了首尾又如何？谁说崔氏是钱生之妻了，我朝律奔者为妾，这个崔氏不仅是私自住到钱生家里的，两个人更是无媒苟合，所谓妻者，须得三媒六聘正大光明，这是给妻起码得尊重。而崔氏连钱生的妾都算不上，为什么这么说呢？随便问一个小山坡村的人都知道，崔氏原来的丈夫是钱生的堂侄，她却与堂伯父通奸成性，事情败露之后遭到夫家休弃才进了钱家门，她不仅犯了七出还犯了我朝通奸罪，这有罪之身是不能够被抬为妻纳为妾的。所以我要说钱平顺与崔氏就算是有了苟且也只能算是他接用了老父房中人，属于道德败坏，不讲究父子人伦，与通奸之罪却是无关的。”

肖禾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蒋八老爷不愧是混过多年官场的人，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这个朝代对女人是有诸多苛刻的，女人被休或者和离也许只是丢脸，名声不好听，而因为通奸被休的女子却是有罪的，不属于良家子正经要求下来是不可以给别人做妻子妾室的。朝廷的法令规矩是这样，真实执行的却也没有多少，毕竟谁家纳了妾娶了妻谁会无聊多事到去举报女方以前犯过啥啥过错。人家男的都不在意，你一个外人又操心什么呢？

冯知县还真不知道小崔氏这过往之事，听了蒋八老爷说了这些，心下对小崔氏和那个死者钱生立马改观，他叫人传来小山坡村的里正询问详情，果然都是属实，心下对小崔氏厌恶更深“既然钱平顺通奸继母一事不成立，暂放一边，再来审杀气钱家赵氏一案。钱平顺你可有其他说辞？”

老四整个人仿佛都是懵的了，老半天说不来什么辩驳的话。

蒋总管又跟蒋八老爷耳语，蒋八老爷点头复又开口“贵县……”

冯知县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现在有点怕蒋若海了，今天审案真是出师不利，只好强笑问道“蒋大人还有话可辩？”他望向了蒋若海身后站着的蒋总管，他并不认识这是何许人也，却能看得出来，是这个中年人再给蒋若海出谋划策。

蒋八老爷也觉得这个冯知县憨直的好笑，他很怀疑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在官场上能走多远“贵县，我不是有话可辩，只是要为钱平顺说上两句话而已。前情种种，公道自在人心，这钱生的品行如何我想贵县心中已经了然，就这样钱平安三兄弟也没怨恨老父和祖母，即使父母和离两下别居，在钱生生病之时钱平顺还把老父和老祖母接到自己母亲给他置办的房产之中侍奉，有此心谁能言钱平顺不孝呢？敢问这么有孝心的人怎么会残忍到去杀害八十的老祖母，我看十有八九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再加上怒火攻心钱平顺和崔氏他们三人在推搡之中老太太失足撞死也是有的。”

冯知县感觉他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怎么让蒋若海一说好像这钱家兄弟也没多大过错“难道这有了人命案子就要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凶手。我又如何上报知府知州？”

蒋八老爷摇头“自是不能放过，钱平顺是有罪过的，他错在不该不顾伦理纲常跟老父房中人苟且，又错在老祖母气不过殴打崔氏之时加以阻拦致使混乱之中祖母撞死，这两错可并罪归一，而老夫看来罪过最大的是这个崔氏，她不该**叔伯父子，才造下如此风波。贵县，你觉得我说得有理否？”

冯知县也说不出更多的理由反对，他觉得蒋八老爷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蒋大人说的不错，只是这如何判刑？”问完冯知县就懵逼了，为啥现在有一种被蒋八老爷牵着鼻子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