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龙蛇混杂

可是——

里面什么都没有！

陈武推开狱警，揉了揉下颚，看向墙角的监控器，笑道：“狱长大人，吃顿家里人做的热乎饭而已，没必要这么严苛吧？”

季正雄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切断了通讯。

“阿武，你……”王珊珊惊讶之极。

陈武冲她挤了下右眼：“放心吧，“粗粮”有助消化。”

季正雄貌似格外关注陈武，陈武不敢让王珊珊久留，忍着不舍让她回去。

王珊珊一步三回头，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陈武正要跟季儒回监舍，就被旁边的哭声吸引了视线。

那是两个长的很帅气的小伙子，正是陈武昨天在篮球场见到的那个，好像叫——苼哥？

他看起来跟陈武年纪相仿，却戴着脚镣，好像比陈武的罪行还严重。

对面的小伙子，也不知是他兄弟还是朋友，哭的稀里哗啦的。引得苼哥也眼眶通红。

也许年纪相仿，更能感到同病相怜，陈武把便当盒里附带的纸巾递给了苼哥。

苼哥愣了一下，冲陈武点了下头，算是道谢了。

陈武叹了口气，尾随季儒离开。

路上，季儒眼神古怪，不停掰开陈武的嘴巴查探，然后露出失望的神色，周而复始。

陈武的嘴巴都快被他掰脱臼了，苦笑道：“真的只是豆角而已啊，季哥。”

“妈的，我有说是别的东西吗？草！”

可他一脸的不爽，摆明了是想找到其他东西。

陈武见机行事道：“季哥，昨晚我说过，来日方长。今天是一文不值的豌豆角，明天就有可能是龙虾鲍鱼啊，只要我还好端端活着，我家里人，迟早会带“更好吃”的东西来；但我要是被人打伤了，吃不了饭，或胃口不好了，恐怕，我家里人就不会再带吃的给我糟蹋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跟我说……”季儒脸色不自然的哼道：“对了，你昨天是不是说过，你有恐高症？”

有吗？

陈武一拍脑门：“对！我恐高，而且特别严重，二楼腿软，三楼失禁！”

“你妈的，敢不敢再夸张点。”季儒笑着揩了揩鼻头，负手道：“好吧，既然有病，我们狱方也不能不管不是？我们可是人性化管理啊，呵呵……”

他也不往具体了说，钓陈武的胃口。

陈武知道，他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便也没追问，默默跟着。

走到操场，季儒就把陈武的手铐解了，因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自由活动时间。

作为刚入狱就被关进重刑区的“新秀”，陈武格外吸引其他犯人的目光。他们都想知道，一个刚成年的愣头青，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才得此“厚待”？

陈武跛着受伤的右腿，像只被驱离出部族的孤狼，没有容身之处。

就在此时，什么东西戳了他屁股下。

陈武回头一看，苦笑道：“果老，昨天见你时，你还在收发邮件，今天怎么又变成扫地僧了？”

果老收回扫把，嘿嘿一笑：“年纪大还是有点好处的，就是不用去车间改造，平常帮着做点散活就行。”

果老是陈武唯一的熟人，遇见果老，陈武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就地坐了下来。

“只是干干散活这么简单吗？”陈武想起了昨天晚上，隔壁犯人问果老讨要“漫画书”的一幕；

而且犯人们对果老都挺尊抬，路过的都会打招呼。

果老也垫着扫帚坐了下来，掏出根烟点燃，淡淡道：“做散活，意味着工作范围丰富，能打听到很多事、能捎带很多东西。”

“明白了，您是监狱里的……商人？”

果老点点头，把烟抽的只剩屁股，才递给陈武。

陈武也不嫌他小气，毕竟这是监狱，有的抽就不错了。

烈日炎炎，烤的土质操场干裂飞灰，让人恍惚间以为到了沙漠，而不是以青山绿水闻名的瑞江。

陈武咂着只剩焦油味的烟，环顾四周，道：“看样子，这监狱里得有好几千人吧？”

果老点头说：“毕竟是瑞光省最大的监狱，历史关押人数超过十万，现存的就有五千多名犯人，男犯占将近五分之四。”

那就是四千多人了……

“这么多人，季阎王管得过来吗？”

“就凭这点狱警，当然吃力了，但，他既然是阎王，自然会有牛头马面帮他管，他只需要管住几个头头就行了。”

陈武困惑道：“监狱里，也有势力吗？”

“废话，现在的小学生都有“扛把子”，监狱怎么会没势力划分。”

果老用下巴指了指操场中间。

监狱里大多数犯人，都围蹙在那里，看两个人打牌。

那两人赤着膀子，个头高大、体态中等，离的太远了看不清相貌，但隐约能辨析出来，一个脸上有条长疤，一个满背都是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