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金玉信口雌黄
呈正皱眉，出声制止，“师兄。”
羌解也问道：“清山，你认识这位小弟子？他是你什么人？”
宁清山的袒护之意简直太过明显，叫人无法不猜测他与江朝霜的关系。
宁清山转身向羌解微微鞠了个躬道：“弟子上次去陈家镇出任务便是同这位小师弟一起，弟子与他相处下来觉得他为人十分不错，天赋悟性也很高。”
“哦？清山对他评价如此高。”
“弟子亲身所感。”
“可是大师兄，江朝霜师弟不是在做任务时丢下你独自逃跑了吗，害师兄受了很重的伤，大家可都知道这件事，毕竟抛弃同门是很严重的事。”金玉看出宁清山对其的偏袒，也不再装出一副纯然的样子，他说话时露出自己原本恶心黏腻的语调。
这就装不下去，暴露本性啦？宁清山暗笑。
“那事是误会，小师弟没有抛下我，相反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他表现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没有他，这个任务不会完成。
真是奇也怪也，我将小师弟从罚罪台带出时便同长老们说明了情况，我也看见长老们发了公告澄清江朝霜并没有错处。不过既然师弟说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也请师弟告知都有哪些人知道，我好一一去向他们解释。”
金玉听宁清山的语气缓又慢，他口中的一一解释让人听来和一一算账没什么区别，金玉心生冷寒，暗道，大师兄总是一副和煦温柔的模样，怎么恐吓起人来又如此骇人。
“只是大家都有所耳闻而已，既是误会，不再提也罢。”
“嗯。”宁清山又道：“看这堂中这么多人，倒是江朝霜以一对多，让人看了不免怀疑以多欺少。”
金玉听此话，面色不爽道：：“这些同门皆是好心，看我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出手相帮而已，难道大师兄断案竟是看人数多少。”
金玉此时完全看出了，宁清山就是有意帮江朝霜，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在宁清山面前装什么纯然，反正现在他占上风，就算宁清山有意维护江朝霜又如何，难道还能越过门规了去！
“杜子为？”
宁清山突然喊出一个名字。
跪着的人群中犹豫地伸出一只手，“在，怎、怎么，大师兄？”
“陈苧。”
跪着的人群中又伸出一只手，“在，大师兄？”
“莫文书。”
“在，大师兄。”跪着的人群中再次伸出一只手。
接着，宁清山又喊了两个名字，如先前一样，跪着的人举手应声。
大家被宁清山弄得晕头转向，不知他什么意思。
倒是呈正看他一眼凝了眉色。
突然，宁清山笑起来，“不得了不得了。”宁清山快步走到桌旁拿了上面的记录册扬了扬，目光深沉道：“上面与江朝霜有过冲突的人，我喊了一大半竟然全跪在这儿？
你们谁来对我说一句，是巧合？”
人头攒动，看来他们是有些慌了。
金玉倒是不慌不忙道：“大家与江朝霜都有过矛盾，所以知道他打起人来是怎样的凶狠，看见他打我，都来帮忙无可厚非吧，难道这竟成了大师兄怀疑的理由？”
“好，那你呢，这件事以前你与江朝霜无冤无仇？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他先打了你一拳而起？”
金玉道：“自然一切不是由江朝霜打我而起，怎么说来也是我先不小心毁了江朝霜的食物，江朝霜只是脾气……”后面的话他故意没说出口，但大家自然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
宁清山冷笑，装模作样。
“听你说来这事小师弟确实做的不好，你们无冤无仇的他竟因为那点食物就对你出手，这事他确实不懂事，虽然你不尊重食物，但他怎么能不尊重你呢。”
金玉：“……”
这话怎么越听越怪，况且怎么扯到懂不懂事上了，现在不是在说怎么惩罚江朝霜吗！
“所以金玉师弟，你为什么说谎？”宁清山看向金玉，语气陡然严厉。
金玉骇然，但神色依旧镇定：“大师兄在说什么？”
“我问你与江朝霜此前是否无冤无仇，你并未反驳，但在试炼场我怎么看到你领着一众人对他拳打脚踢，倘使不是我，江朝霜恐怕都要被你打死了！”
金玉惊疑的看向宁清山，他竟是当日那人，自己怎么早没发现！
将才的‘巧合’加上现在金玉的隐瞒、撒谎让呈正不禁正色，恐怕事情确有隐情。
金玉诧异了一瞬便恢复了淡定，既然要牵出他与江朝霜的往事，那他本就准备说出的那些话不正好有了这么一个恰当的时机。
“是，我与江朝霜确实是旧识。”
江朝霜听金玉这样说，露出苦笑，还是、还是要被大师兄知道了，还是会被讨厌吗。
就算被逐下山也没关系，只是为什么要被剥光露出最浓臭、腐朽的内部，给他看到。大师兄，会觉得恶心吗。
算了，觉得恶心也没关系，江朝霜松开掐出血的手。
等有一天，我站在此世之巅，众生都匍匐在我身下，便再没有人敢如此对我，江朝霜露出带着血气的笑，届时，修真界所有人，都不能望我项背。移山填海、改天换地，皆在我抬手之间。如今弃了我、害了我的所有人，我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的母亲曾是我家婢子，不过那时我没见过江朝霜，因为他的母亲从未提起过自己有一个孩子。
后来，他母亲给我父亲下药，爬上我父亲的床榻，她的母亲让我父亲必须收她做妾，那时，她的母亲说自己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无、儿、无、女。”
金玉最后一个字一出，殿中发出几声冷抽，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目光复杂的视线均数落在江朝霜身上。
但后者倒好像连冷漠，愤怒也没有了，只剩空白，全然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