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两虎相争
刘辩思索片刻,想到灾区百姓受难已久,官府又救助不及,很可能引发更大的民怨,发|生|暴|动。
百想到这里,他眉头微蹙,对马日磾问道:“若有匪乱、暴动,又当如何处理?”
马日磾一凛,暗道陛下思虑周全,立即拱手回道:“确有此忧,灾民苦累在前,若再因饥饿而起乱,则更难控制。”
“朝廷若能派一位武将随同杨大人前去,一则震慑地方豪强与不轨之徒,二则也可随时弹压动乱,保护赈灾物资顺利送抵受灾地区。”
刘辩点头,他从舆图中抬起头来问道:“公以为派谁去合适?”
刘辩虽然新收了些猛将,还不知这些人如何,便没有妄加安排。
马日磾也感到棘手,沉思片刻,回答道:
“此事确需一位智勇兼备、能统军且威望足够之人,臣倒想起几位将领,但皆难说十分妥当。”
“不如请北军校尉卢植大人参议一二,他屡次剿匪有功,又统领北军,或能择定良才。”
刘辩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一提议:“卢子干忠正严明,眼光精准,确实适合商议此事,传他即刻入宫议事。”
数刻后,通报声接连响起,竟是太尉董卓与执金吾丁原二人先卢植入宫来求见。
刘辩微感诧异,未曾将此事告知朝臣,却不知怎么让这二人得了消息。
刘辩当即道:“宣他们入殿。”
大殿之上,董卓迈步进来,身形魁梧,满脸傲气,未等刘辩开口便拱手抱拳,朗声道:
“参见陛下,臣听说水患灾情严重,现在朝廷急需一员武将前去镇场子,臣久经沙场,剿匪平乱自不在话下!若能随杨大人前往灾区,臣定能荡平一切不法,安定民心!”
丁原闻言赶紧上前一步,心急如焚,拱手表忠:“陛下,臣对剿匪镇乱也有多次经验,并州匪患我曾亲自镇压,百姓安定,此番若得陛下信任,臣必定还灾区一个太平!”
刘辩闻言心中冷笑,这二人所言不过是借机重掌兵权罢了。
早先他已费尽周折,才将董卓和丁原手中的兵权收回,如今两人争先恐后前来请|命,显然是想借此机会重新夺权。
刘辩神色不动,只淡然一笑,缓缓道:
“董太尉、丁将军忠心可见,然此行并非战事,乃是赈灾平乱,带人马过多,反而惹百姓惊疑。”
“不如派一位年轻的将领,带少数精兵随行便可,若有匪患,亦能迅速镇压,不必劳烦二位爱卿。”
“再者说朝中也少不了二位,你们一个乃是朝廷三公,一个掌管京城治安,你们去了,何人能堪此大任啊!”
董卓一听,不悦地道:“陛下!朝中也没我什么事啊,臣亲自上阵,顷刻便能扫平!何必另遣年轻之人,这灾区之事,岂能儿戏!”
刘辩心头微怒,道:“董太尉,朕知你战功赫赫,然朝廷新政方行,正当提拔新人。”
“这等镇压乱民的任务,理应锤炼年轻一辈,若一味依仗老将,国将来何以为继?”
董卓听罢,似有不甘,一咬牙,立刻抱拳恳切道:“陛下,老臣虽年长,却并非资历深厚之人。”
“实不相瞒,当初剿灭黄巾贼时,臣确实资历不足,仓促之间调度不当,导致黄巾贼乱势蔓延,险些误国。
”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再有机会雪耻,为朝廷鞠躬尽瘁,只是这些年来未得良机。”
“今水患危及百姓,臣愿冒死前往,为陛下平定灾区,定不负朝廷重托!”
丁原见状,立刻上前插话:“陛下!臣也是一心忠于国事,并非夸夸其谈之人。”
“臣在并州时也曾遭遇匪患,失策数次,才摸索出些许经验,这份愧疚在心中压了许久,始终想弥补过错,也需得陛下信任、再历练历练!臣也愿随行赈灾,一力为朝廷效命!”
他话语铿锵,只是语气中略显几分心虚。
丁原心想,如此恬不知耻也无妨,总比留在京中被人架空强上百倍。
若能借此机会掌兵权,便不愁无功可立。
董卓闻言嗤之以鼻,竟呸了一声,怒怼道:“好你个丁建阳!简直鹦鹉学舌!你一个只知龟缩一隅的粗人,也敢自称忠心报国?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丁原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却无力反驳,只得讪讪退后一步,心中暗自咬牙。
这董卓不过是个戍边出身的莽夫,凭什么在此口出狂言!
二人争执不休,互相拆台,甚至几乎将彼此的老底一一揭穿。
刘辩与马日磾看得目瞪口呆,不禁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想不到堂堂大臣竟在殿前为兵权争得如此不堪。
刘辩轻咳一声,假意道:“二位对朝廷忠心耿耿,朕深受感动,朕岂会不知?”
“只是朝廷目前只需派遣一人前去,二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一时竟难以决断,不知该选何人方为妥当。”
董卓闻言更是急切,抢先指着丁原冷哼道:“陛下,丁建阳此人性情优柔,遇事犹豫不决,岂能胜任此等任务?”
“若是遭遇贼寇或有匪患,恐怕一时拿不定主意,不但无法震慑宵小,还会耽误赈灾!”
丁原闻言不甘示弱,连忙反驳:“陛下!臣虽非性烈之人,却知为将者当以仁义治军。”
“董仲颖此人残暴好杀,治下兵将非死即残,若派他去,恐只会加剧民乱,惹得灾区民众更加反感,平定不成反而激起更大动乱!”
两人你来我往,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冲上去揍对方几拳。
刘辩瞥见两人争执不休,早有厌烦之色,冷眼一观二人,再度敲了敲案几,沉声道:
“二位爱卿不必多言了,朕已心中有数,此次任务当以赈灾为要,非为征讨,便不劳烦太尉与执金吾亲自奔波。此行之人,朕自会另行挑选,何需争执?”
董卓与丁原见刘辩态度坚定,虽面有不甘,心知再无可能,虽不情愿,终是拜服告退。
董卓满腹牢骚,丁原只得无奈沉默,二人各怀心思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