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随行

“母妃，儿臣，儿臣也想随舅舅一起去。”

“什...什么？”沈妃诧异的抬眸，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她有些不可置信，“你此言当真？”

她年幼未进宫时，也爱耍那些兵器，并且还会与兄长切磋一下。

进宫后她就变成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被落在这一座金色牢笼内，再然后有了孩子，她枯燥无味的日子渐渐地有了盼头。

她不像宫里头其她女人一样期盼帝王虚无缥缈的宠爱，她只想当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尽可能的给自己儿子灌输正确的观念。

不管是人生观还是价值观。

她也普通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母亲一般，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由于泓儿生于皇家，周边的环境，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宫里头多的是腌臜的事。

沈妃仍旧希望他能保持内心深处有一片赤诚清澈的净土。

“母妃，儿臣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国之有难，匹夫有责。儿臣作为皇子，是父皇的儿子，为父皇分忧是儿子应尽的孝道。”

轩辕泓说完还有些忐忑不安，唯恐母妃不应允，他脑海里已经想到了无数个说服母妃的理由。

却没想到沈妃微微一笑，眸露欣慰之色，“你既然有此决心，做母亲的，除了支持，也没有旁的话好说。”

要是礼法允许的话，她也愿意褪下这一身的宫裙，与兄长一起上战场。

而不是待在深宫里活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犹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十分乏味。

沈家人都没想到，沈将军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柄宝剑。

沈将军回府后先去拜见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信佛，正在小佛堂内念佛，见沈武面色凝重，目光再触及他怀里抱着的剑，一目了然，语气淡淡道：“这是陛下赠与你的？”

沈武有些羞愧的垂下头，“母亲......儿子食言了，儿子必须要奔赴边塞。刻不容缓。”

沈老夫人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手里握着一串佛珠。

用拇指一颗一颗的捻着佛珠，闭了闭眼眸，“你身上的旧伤复发，此时带兵出征，并不是明智之举。”

“儿子知道，可......母亲，今日进宫，儿子得知大凉与楚国结盟。楚国如虎添翼，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儿子即便待在京城待在沈府，也心中有愧，愧对黎民百姓。”

沈武嗓音几度哽咽，大手止不住的发颤，“沈家世代忠良，包括父亲，祖父，先祖他们都是......我年幼时父亲就教导我，我们沈家男儿宁死不屈，绝不能当缩头乌龟。”

“国之有难，儿子怎能退缩？”

“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沈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与你父亲脾气一样的倔强，总是不懂得变通，不灵活，也愚蠢。”

可他们父子俩何尝不是一片赤子之心？

“母亲，任您怎么骂训斥儿子都好。待儿子回来，一定向母亲您负荆请罪。”

沈老夫人又转动了一下佛珠串，“打算何时出发？”

沈武沉吟道：“前方战事吃紧，儿子约摸后日点兵出征，刻不容缓。”

“好，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后宅的事，只要有老身在的一天，便不用你操心。”

“有劳母亲了。”

沈武何尝不愧疚？母亲鬓边华发丛生，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还要为他担惊受怕，是他不孝，惹母亲晚年还得替他操心。

母子俩之间的对话向来都是这么精简。

沈将军不免回忆起从前他年轻气盛时，每每随着父亲一同出征，母亲也是这么沉默寡言，只是交代让他们照顾自己，平安回来。

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叮嘱，如今想来，都是琐碎却又温馨。

“爹要出征？”沈春迟搓了搓手，有这好机会能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她当然也要跟着去了！

沈淮复皱眉：“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打算偷偷跟着去吧？”为何说是偷偷，因为爹出征，军队不可能带女子去。

除非春迟女扮男装混进军队里。

可那样和军队的人同吃同喝同住，早晚会露馅的。

沈春迟瞪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当然不会混进军队，你以为我花木兰啊还女扮男装。军队多苦啊，日晒雨淋的，我皮肤会晒黑哒。”

沈淮复：“.........”

就这娇娇女脾气，娇生惯养的，还想去边塞？

“咱们可以自己雇马车，跟着军队后面去鸭，和爹爹他们队伍保持一段距离就好。”

沈淮复：“等等......是你，不是我们。”

“你不去？”沈春迟双手叉腰，就很凶。

沈淮复卑微：“春迟，我又不会武功，我去了也是拖后腿，还可能耽误你的路程。”

沈春迟很是不满，“可是二哥哥你不去的话，到时候谁来保护我啊？还有我路上无聊了怎么办？我总要找人说话解闷鸭！”

沈淮复：“.........”这人话？

沈春迟柔弱？这句话她说出口，就没有一点点的羞愧吗？居然还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不愧是你，沈春迟，依旧是那么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