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眼儿媚
叮了咣啷,叮了咣啷,望春楼每天都在加紧赶工,眼看那高楼起,眼看那高楼塌,这么说倒也契合。不过,倒是便宜了群芳居,不少客人都去了那里。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月,这望春楼也如期搭建好了。可这望春楼建的却让人匪夷,这望春楼和群芳居建的,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站在群芳居和望春楼街道中央,就像照镜子一样。人们对望春楼这一举动的意图,也是乐此不疲的讨论着,什么五行八卦论,阴阳太极说……传的是沸沸扬扬。
挽香阁里却是一片平静,叫花鸡的香味仍然是不断地冒出来,狗还是在墙外徘徊来徘徊去,显然是一个也没吃到的样子,可楼煜却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原来是楼煜他们那天,挖的这洛水河畔的泥巴里面,怨灵极多,需要多次地用这叫花鸡方法,来褪尽这泥巴里的怨气,所以挽香阁最近是天天吃叫花鸡,吃得楼煜都快吐了。
也许该怪楼煜、小宁那天他们太用力了,为了晚上能够去参加灯会,足足挖了有十斤之多,可谁也没想到这泥巴有这用途的。
七哥和小宁正老老实实的在后院里,一遍又一遍地拔鸡毛、裹泥巴、烧鸡。
而楼煜却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像小书童背书一样,不过却多了几分灵气。
媚娘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还是自顾自的在像客人推销香粉,楼煜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抽了,媚娘才送走了一位客人。
“楼月,来招呼一下夫人。”,媚娘懒懒地说着,顺便坐到楼煜对面,看着楼煜那个小模样。
看见媚娘做下了,楼煜狗腿地赶快站到媚娘身后,揉揉肩,拍拍背,既端茶,又倒水,是做足了样子。
楼煜看到媚娘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心里一乐,说道:“媚娘,今天就是花魁大赛了,慕容公子不是邀请咱们去嘛,难道咱们不去看看吗?”
媚娘没有答话。
“媚娘,你看咱们天天吃叫花鸡,七哥、小宁都腻了,咱们去群芳居里,看看好看的舞蹈,听听有趣的小曲,换个心情,那再吃叫花鸡也许就不腻了。”
媚娘还没有答话。
“媚娘,你看,我还是个少爷时,是没有时间去,我就整天想着怎么讨我父亲欢心。我是个小乞丐了吧,我又没有能力去。现在,我可是挽香阁的伙计,我怎么能不去看看花魁大赛呢?!”
媚娘还是没有答话。
楼煜看着媚娘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着急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楼煜……”
楼煜听到媚娘说话了,觉得媚娘可能是被自己说服了,立刻笑嘻嘻地站到媚娘面前:“媚娘,咱们是要去了?!”
“不去。”
两个字就打消了楼煜的所有信心。楼煜知道媚娘一向说一不二,气呼呼地去找小宁他们拔鸡毛了。
“我叫你不去,我叫你不去。”,小宁和七哥听到楼煜拔一根鸡毛,说一句话,当真觉得楼煜好笑极了。
花魁大赛如约而至,这群芳居和望春楼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在这互为对面的,一模一样的豪华青楼里,跳着各种撩人的,给人无限遐想的舞蹈,朱唇一启:“大爷,来嘛~”
听了这话,哪个男人能不进去,醉卧温柔乡嘛。
孙妈妈看着门口这人来人往的样子,高兴得不得了,今天又该有许多银子进账了。
“刘公子,您来了!”,孙妈妈看见刘长安大摇大摆地向群芳居走来,腰间的钱袋子鼓鼓的,急忙上前迎了过去。
“刘公子,今天怎么没有带手下啊,您就不怕今天喝醉了,回不了家?”
刘长安一把抱住孙妈妈的腰,不得不说,孙妈妈保养的十分得当,还是有些招男人的资本的。
“孙妈妈,如果我今天喝多了,朝云姑娘的卧房就是我的第二个家。”,刘长安哈哈大笑了几声,松开孙妈妈,径直朝群芳居走去。
青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不禁让人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刘长安找了个显眼的地方一坐,就等着见朝云姑娘。
期间,也有不少莺啊燕啊,主动过来趴在刘长安那又有些发胖的身体上。小手纤细无骨,还时不时地舔一下嘴角,用身体轻轻地摩擦刘长安的敏感地方,足以看出这小姑娘在床上绝对是个放'浪之人。
可是,今天刘长安就要等朝云姑娘出来,不见朝云姑娘不回家。
“各位大爷,你们的钱都准备好了吗?”,花魁大赛就在孙妈妈的调笑声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第一关:琴。
“各位大爷,为了请我们朝云姑娘出来,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难道你们不给我表示表示?”,孙妈妈站在男子中央,眼神却朝着舞台中央望去。
许多群芳居的老人,看到孙妈妈这般模样,心下都明了。拿出钱袋子,打开封口,就开始往舞台上扔银子。
一般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就会跟着照做,不一会儿,这舞台上,不管是银子还是铜板,扔了竟然都快扑了薄薄一层。
也不知道这朝云姑娘,等会上来时,硌不硌脚。
一位婢女先上了台来,在角落里点了一炷香。之后,朝云姑娘带着她自己的琴,款款走上了台。
摆好琴,甚是仔细地抚摸了一下琴弦,就开始弹奏。
曲子起调很低,有些昏沉暧昧,刘长安侧耳听着,慢慢开始觉得热,于是抬手脱下了身上的风裘。
这之后调门突然轻快了,象一片羽毛从天而降,落上你额头,接着抚上你脸颊,最后在你耳畔厮磨。
刘长安开始感觉,脸开始烧红,觉得颈后发痒,于是干脆解开领口抬起头发,在颈后来回抚摸。
屋里香气此时更浓了,不知是哪个人在暗处焚香。曲调也渐渐密集,如情人呢喃不休,每一声都是密语甜言。
刘长安不由嘤咛了声,脸上不自觉现出一个微笑,手枕在腮边,通身开始发汗。朝云姑娘手斜斜上挑,那调子也随之舒缓,象情人伸出温柔的手来,盛意邀你同眠。
刘长安的汗益发多了,将他通身浸润,而后又一滴滴落下,缓缓聚集到胸膛之上。
曲子到这里有了一个细小的停顿,刘长安觉得心里一空,紧接着突然听到一个高音,而后是一串滑动,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
调门这时更急了,似百马奔原蹄声渐近,刘长安再也忍不住,开始用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来抚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