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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分手在即

第十三章分手在即

避光小胶瓶的药,在那晚吃完了。吴柏生知道自己该去专科医院复诊才能继续拿到处方药,但他没有。

他也没有按照通告,出现在领勋要求的拍摄现场。冷珊珊找不到人,只能赶到老店,寄期望找到吴老板的踪影。但帮工阿姨并不知道,告诉她,老板家中有事,让她们顶班一个月。走出店门,冷珊珊第一次深深无助。离开校园,努力并不一定有结果,她自问没做错。可这个原先通过评估的大热项目,怎么就这样了。

周若栗手持当天冲突的回执,问询李锦姿后,整理了思路。在隔天的调解会议室,见到了传闻中的朱阿姨。

可怜的母亲照旧只有泪水作答,哀求在座的各位宽恕不懂事的二十八岁孩子。周若栗心情复杂,伟光正的话,世人都会说。她不能理解这样的母爱,也烦恼于这位朱阿姨惹出来的一系列祸事。吴柏生的好心被她使用的淋漓尽致。

可这种陌生的情感表达,也让她新奇。记忆中,她的母亲蔡蕊荷从未为她流过泪,着急过。自她懂事起,因她而引起的情绪波动仅有一次。当时,周德凯和妻子商量,他需要奔赴湾区上任一段时间。能否让小学低年级的女儿跟随母亲在港城生活学习。她冷淡的拒绝了。

隔着房门,周德凯和她争论,惯来优雅的蔡蕊荷难得激动地反驳,认为自己的生活节奏会被打乱。

最终无奈之下,周德凯带着女儿赴任。年幼的女孩每日早早起身,跟着工人阿姨跨境回港城读书,来回时长可能超过部分上班族。

周若栗沉默的坐在那,任由朱阿姨发泄出心头的无尽委屈。等她力竭喘息喝水时,调解方开始征询受害者的意见。

“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不用处理的那么复杂。”周若栗想了想开口说道。

“谢谢,谢谢,周小姐谢谢你。”朱阿姨又呛水又抢着表达,周若栗明白了为什么吴柏生在第一次时,会对其心软。

“你们母子,无端惹出的事情,不用我再复述一遍了。”

“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朱阿姨挤出低声歉意,“我想拉住他的,没拉住。”

周若栗取出文件夹放置在桌上,斟酌了语句:“这里是泼脏外套的发票和购买凭证,一共两张。两万元对我不是什么大数目,我可以放过他。”

“但是,我保留着起诉权利。在追溯期内,如果你儿子不再无事生非,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再有任何挑衅图谋,我们会收集所有证据,连带之前的事,包括这次的损失,一并起诉你儿子和你。”

“届时,单是索赔就不止这个数字。我也不会出具谅解书,明白吗?”

“明白,明白的。”朱阿姨的泪水总算是止住了。可能是愧疚,她拿着纸巾压在脸上擦拭。

“对不起,你们都是好人。”她展开纸巾,捂住脸。“对不起。”

调解方说了些缓和场面的话,这座城市每天的悲喜剧万千,生活总是要继续。

吴柏生在事发那天的晚上,盯着被泼脏的店门玻璃好一阵。豆奶污渍滑落至透明胶带的缝隙,乳白色渗透又氧化后,转变成黄白深浅状。他的胳膊在撞击后,觉得肿痛,大概是淤青了。

再一次的,他撕去透明胶带,擦刮干净了脏污,用干的抹布再擦拭。等到干透了,重新粘贴上新的透明胶带,一层层细密的贴好。应该可以撑到定制的玻璃门送抵。

收拾好,他开车去了岛屿,待在那,陪了吴珍珠一周。

期间,他打电话给老店帮工阿姨交代事务,商量这个月的人工翻倍,有请两位阿姨帮忙全权顾店。再联系了姑姐林蓉。

吴珍珠过了年,倒是又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她有部分生理指标超出了些,还属于在老年人的合理浮动范畴。后续需要留意。

等到回市区前一天,吴柏生主动打电话通知冷珊珊,他想要解约。违约的赔偿,双方可以协商。

冷珊珊追问原因,他诚恳地说,太累,顾不上。

吴记面馆的租约在下个月要到期了。吴柏生回市区,也有打算请房东吃餐饭,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他记得房东沈姐的口味,定了家本帮菜酒楼。沈姐带着女儿琳琳一起赴宴。

“小吴,你真的不租了?太可惜了。”沈姐已经搬离老店所在的社区。吴柏生是个让人放心的租客,店面打理整洁,维护保养的比交给他时更干净。后屋曾经爆过一次水管,他也自己找人修理,从不给她添麻烦。

“阿姐,家里有点事情,我也想休息一下。”

沈姐的女儿莉莉还在读职高,青春靓丽。“小吴哥哥,那你是要搬到哪去?”

“侬做啥,好好讲闲话。”(干嘛,好好说话。)吴姐含笑戳了女儿的额头,娇嗲的少女心思不藏不遮,害羞清透的一览无余。

吴柏生温柔的直视和善的母女二人,说:“还没定,可能不在海城。”

沈姐正色道:“其实你生意挺好的,听我女儿说,还开了分店。现在钱难赚,听姐一句话,不要怕辛苦,撑过去就好了。”

吴柏生低头看碗碟,遮住苦涩一笑。前两天,他拿了吴珍珠药箱中的一小盒。成分接近,品牌不同。久病成良医,他的用量更少些,今天早上吃了四分之一片。

“这么多年,你交租准时,对我的房子用的也好。真是舍不得。”沈姐说。“想当年,还是你姑妈陪着你来的。你们长得像,脾气倒完全不同。”

“姑妈对我很好,她也是帮我忙。上次还问起你。”

“阿姐舍不得你也没办法,以后回海城记得告诉我。”

“好,一定。”

周若栗的生理期延迟了。过了三天还没动静,她直觉有异样。

中学时,某次出境办理资料,需要体检报告。她未成年时的医疗保险是作为家属成员,跟着父亲,能享受保险公司配置的最高计划。周德凯的秘书替她预约了私立诊所的全套未婚女性体检套餐。

就是在这次常规体检中,得知了自己的问题。虽然是刚发育的少女,已有良性的囊肿增生。考虑到她才十五岁,医生会诊后,结论是不急于动手术,但需要定时复检观察。附带验血结果显示,她的雌激素较低,远低于她的年龄对照水平。辗转了妇科和内分泌科后,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不能排除,较低激素水平会给周若栗的身体陆续带来问题,良性增生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周父得知后,通知了妻子。这些年,他宛如单身父亲带着幼女,也有无可奈何时。

几个月后,当年的家庭聚餐在广东。例行亲戚宴席结束后,一家三口回到酒店套房内。

周德凯坐的是封闭大窗前的单人沙发,脸转向窗外的高楼碧海远景。地标宾馆用了大量深色的实木内饰,电视播放着翡翠台新闻,厚重压抑,黄金时代的黑白默剧场景不过如此。

周若栗和母亲分开落座在远处沙发的两端,中间隔着皮质造型茶几,上面的托盘摆放着成套功夫茶具。

穿着连身公主裙的少女,柔顺的长发,抱着蓬松靠枕。

她的母亲还是素来的衣着简单优雅,微微倾斜上身,伸手去取茶杯。喝了一口:“不用太担心,若栗的身体情况,遗传自我。海城的妇科医院也这么和我说过。”

周德凯看着妻子,他觉得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配偶。也是,他们的相聚时间甚至可能不及他的场面朋友。

周若栗在高中时期,学会梳理知识系统后,就了解了自己的身体。一般情况下,她可能比普通成年女性,更难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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