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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前脚刚说完话,都还没来得及阐述自己的问题，后脚就听到了隔壁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
“啧，好好说话！声音那么大干吗？我们又不是聋子。”俞弓珩不满地捅捅耳朵，“就算不聋也要被你吼聋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揉耳朵的动作暂停,扭头贴向身旁的俞北北：“北北你的耳朵吧不难受吧？都怪这丫头,几千岁的人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俞馥：……
好在千年的类似场景让她对此类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了,便行云流水地在心里痛骂狗男男，同时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第二站违规是由乘务员出面，而龙关站是由使者’，广播的回答是当车上剩余数量不足……唔，好像是百分之三十吧，就会换成使者来亲自审判。”
“不不不，我记得广播当时的原话是‘达到了标准,你们就拥有了亲眼目睹使者的资格’。”冉奕纠正。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姜宁一拍手，“还说从此以后的检票和违规都是由使者负责了！”
“大概就是这样,反正意思就是我们有资格见使者了、以后都由他来负责、不想死就乖乖听话。”俞馥耸了耸肩,“反正都要下车了,见谁都无所谓了，还什么资格不资格的，真是自恋！下一个。”
字语：“我问的是‘冯旭和吴冬突然转变态度、改签下车和站点有关吗？’，广播回答z321并不会参与玩家的抉择,是玩家本身控不住欲望。这和我们之前的猜测也对上了,当你展现出暴食、贪婪……一切与站点所对应的欲望吻合时,会不受控地进行改签下车。”
他解释完自己的问题后并未直接叫姜宁，而是问道：“对了,当时刘伟和林恩玹还在呢，你们有谁还记得他们俩当时的问题和回答吗？”
显然这种需要记忆力的活儿完全和九只小鱼无关，反倒是戚梦清几人探讨了起来。
“刘伟是不是问他还活着？”孙丙飞问。
“不对不对，那是他第一次醒来时提的问题。”张红丽摇摇头，沉默了半晌后忽得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惊呼道，“我想起来了！他问的是冯旭和周忠坤是不是都死了！”
孙丙飞：“对对对！哎呦，张姨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广播最开始是不是还分不清他说的人是谁，报了座位号后才回答来着？”
“我也记得是这样的，广播还说周忠坤已经确定死亡。”戚梦清一想到周忠坤是因为逃跑被使者审判，那滔天的火场不由得又一次在眼前浮现，吓得她连打两个哆嗦。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它在讲到冯旭的时候，却说只要顺利熬改造点和抢到车票就还是有机会看到他的。”姜宁不解，“可是刚才我们不是还推测站点之间的信号是阻绝的，就算再上了车仍旧无法联系得到吗……难不成是我们猜错了？”
文瑶沉思了几秒，还是摇摇头。
“不可能，这辆车既不是往回开，又不是原地不动，怎么会接到人？就算买票再上车，那上的肯定也不会是同一辆火车。除非它在抵达终点站后还会再次重新发车，可就算是那样，我们也早已不在车上了，怎么还会有相遇一说？”
毕竟他们能想到的结局，无非就是回到现实世界和死在怪谈里两种走向，再坐一次、从头再来什么的，简直不敢想象！
“也许……相逢的地点不是车上呢？”俞弓珩摸着下巴，目光有些深邃。
戚梦清颤抖着问：“俞哥，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车上还能是哪里？总不能是大家又都违规、在下一个改造点相遇吧？
那可就真是鬼故事了！
好在俞弓珩并没有想到这里：“车是赶不上同一辆了，那下车呢？如果它指的是我们都有机会到终点站、离开怪谈、在外面相见呢？”
此话一出，先是几秒钟的沉静，紧接着是七嘴八舌的欢呼。
“你是说你们从改造点离开后也能回到正常世界？！”
“太好了！那俞哥你们岂不是熬过终点站就行了！”
“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本来还害怕着呢，就担心你们几个万一去了改造点，就算抢到票也和餐车那四个一样困着走不了……现在可好，终于安心了！”
虽然之前大家都没有明确说出口，但每个人心里都悬着一根弦——连广播和使者都害怕的改造点什么样、能不能熬过去都还暂且不提，就算真的通过了，他们还有没有能到达终点站的权利也是未知数。毕竟万一变成了怪物的模样，变得和吴山正老人他们一样，被困在列车上永远出不去，那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的？甚至可以说，成为z321的傀儡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现在听起来，似乎有出去的希望？
俞弓珩也放松了神情，嘴角微微勾起：“嗯，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广播如果强调了‘顺利熬过改造点’和‘抢到车票’就能‘有机会再看到’的话，那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尽管俞弓珩并没有完全肯定，但戚梦清几人已经完全忽略掉了不确定的部分。
毕竟他们是谁啊？那可是山海经里的老祖宗！
区区改造点怎么会困得住他们！
瞬间士气高涨，就连戚梦清说话时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刘伟的问题就没别的了，恩玹姐的我也记得。她问龙观站通过率1%的意思是不是剩下的人都死了，广播却回答说它也不确定，不能告知，因为还没有收到明确的规则。”
“这就对着我们之前说的了——广播的回答必须是完全正确的。”冉弈说道，“可是听它的意思，它在抵达龙观站之前也不知道规则的？那它怎么又是怎么敢告诉我们通关率只有1%的？”
“或许……每一次的规则都会变化，而难度和死亡率是不变的。”文瑶的声音很低沉，“如果真是每次都会变的话，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在z321中，其他的车厢和我们车厢的考验也不一样？”
张红丽闻言直接骂出声：“夭寿了哦！咱们七号那可是洪水和沙漠！差点直接把人淹死了！其他车厢凭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啊，都是同一辆车的，凭什么他们就能不一样？这不公平！我要举报！”
“张姨您先别激动。”姜宁见张红丽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生怕她年纪大起过去，赶忙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t，“倒也不能这么说，文哥不都说了吗，难度和死亡率是不变的，虽然他们没有洪水，但万一是其他灾害，山崩地裂火场什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红丽：……也是。
见张红丽的情绪稳定了，姜宁才转口说道：“我有个疑问，如果说规则是到站后才给广播的，那不就说明不光是我们，就连广播也是联系不到其他站点的吗？难不成它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其他车厢？”
胡椒倒抽一口凉气：“你还真别说，是这个理……”
薄煜轻皱眉头，努力调动记忆回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就连小身板都挺得直直的，急忙问道：“广播，还有使者、乘务员它们是不是在龙观站才知道我们是鱼妖的？”
“没错，还是弄了三次之后才知道的。”秦洛嗤笑一声，“真是废物。”
广播：……
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继续啊！
薄煜却更激动了：“问题就在这里。”
众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