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以牙还牙
柳夫人无奈苦笑：“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一样，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许宏文当初千万般讨好我，不过是看在我娘家的财力可以助他仕途顺利。等到他谋得地位，不过是小小官吏，就开始背着我勾三搭四，他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给他三分面子，想等他醒悟回头。不想他变本加厉，居然给我弄回个野种来！”
说到这里柳夫人惊觉失言，顿了一下：“他不过是读了几本破书，肚里有点笔墨……他能有别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柳夫人不是名门千金，作为被人瞧不起的商人之女，起初的隐忍没有换来许宏文五体投地的回报，她便要以牙还牙，才觉得平衡。
偶尔一次见到玉满楼，他在台上潇洒矫健的身手，英俊威武的男儿气概，令柳夫人惊叹，继而动心。
只是她这般年纪，这般地位，怎么能轻易流露？万一玉满楼无意，将这事情宣扬出去，柳夫人就完了。
她不动声色地关注他，适时地在许宏文面前提点，让玉满楼在京城中声名迅速崛起，成为红牌。
而那时候还显得有些稚嫩的玉满楼哪里猜得到柳夫人的用心，以为这个富态，看起来和蔼的夫人是个亲切又善良的人。
他将柳夫人当成是真心喜欢又懂得他戏文的人，将柳夫人当成长辈一样敬重。
后来余小梅的爹，余班主得病身故，玉满楼身为大师兄才发现原来余班主竟然瞒着大家背上了巨额赌债，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看到沉浸在丧父悲痛中的余小梅，师弟们愁眉不展，为未来生计担忧的模样，玉满楼不敢将真相告诉大家。
他不想破坏师父在众人心中形象，但是天天被人逼债，甚至有的师弟被人莫名其妙地殴打，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他除了拼命地接戏唱戏，每日赚来的钱还不够利息，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有人要，他宁愿一辈子卖给别人当牛做马，只要能还上债，他死都愿意。
转机终于出现了，有人暗地告诉他一条生路。
京城之中烟花之地繁荣，街面上揽客的多是女子，但是暗中有不少贵妇人也会寻欢。
只是男子卖身比较隐蔽，只有行内的人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样的所在，哪些人有需求。
玉满楼当时已经名噪京城，对他动心的岂止柳夫人一个？
一开始，他不假思索就回绝了。
虽然外人看来这行当低贱，但是他宁可死也不愿去做那种苟且之事。
何况，他与余小梅青梅竹马，还打算等到余班主丧事过去就迎娶师妹，让她安心过日子不再抛头露面被人欺负。
但是，那些债主说，如果还不出钱来，就砸了他们的招牌，拉余小梅去抵债。
就在玉满楼走投无路的时候，柳夫人再次做了他生命里的贵人，她为他还债，安慰他。
那天，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觉得自己无能，玉满楼在答谢柳夫人时，喝得酩酊大醉。
“夫人，你对满楼恩同再造，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夫人不嫌弃的话，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满楼都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拍着胸脯誓言旦旦。
柳夫人起身，将他的头抱在怀中，低语道：“你真要报答也不用赴汤蹈火，我要的比那些简单的多，而且你也绝不会痛苦，而是会报答的很快乐。”
他不解地抬头看向柳夫人，醉意朦胧间，她握住他的手，指引他在女人充满诱惑的身体上探索。
那晚，果然如柳夫人说的，他体验了什么是极致的快乐与癫狂。
然而醒来后，他却陷入更深的痛苦。
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师妹，再没有脸向师妹说出尚未开口的表白。
柳夫人极尽温柔地安抚他：“满楼，其实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我并不想依仗钱势来胁迫你，而是真心想帮你。昨晚你那么快乐，说明你也想要我，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你若是想离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你想清楚了要回来，我随时等你。”
当玉满楼觉得解脱一般回到住处，准备马上向余小梅袒露心迹，缔结连理，再努力偿还柳夫人的债时，却恰好看到玉满春与余小梅在提婚事。
顿时他只觉晴天霹雳，余小梅不是他一个人的师妹，不是他一个人的青梅竹马，不是让他一个人动心的姑娘……
他掉头就走，因此，错过了接下去余小梅拒绝了玉满春的话。
当他再次失魂落魄地出现在柳夫人面前时，他决定了，那穷其一生都偿还不了的债，就让他一个背。
只要余小梅和玉满春能平安幸福，他做的就值得。
何况跟着柳夫人，总胜过被那些贵妇人象物品一样，从一个手里再转到另一个手里去。
柳夫人见他回来，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这次轮到她来说条件了。
“满楼，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卑微的。我只是尽一个朋友的心，那些债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你不用总放在心上。”她知道玉满楼和那些行走江湖的人一样，是重信义，守承诺的。
柳夫人越是表现的宽宏大量，玉满楼就会越是觉得亏欠。
果然，玉满楼慢慢跪下：“夫人大恩大德，满楼无可报答，任凭夫人差遣，无所不从。”
柳夫人心中一喜，俯首道：“你真心甘愿吗？”
“是。”玉满楼咬牙点头。
“好，本夫人也有些规矩要先说明。你也知道本夫人不是那些贪图一夕之欢的，我对你必定一心一意，你也决不可背着本夫人三心二意。而且，这是你求着本夫人门上来的，本夫人没有让你走，你就得一直陪着本夫人。剩下的，本夫人不说你也懂。”柳夫人居高临下地说。
“满楼明白，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不但是夫人，我也没有颜面再在京城立足，就算这个行当也必容不下，满楼不会自毁前程。”
玉满楼更不想被余小梅唾弃，还想保留作为大师兄在师弟妹们面前最后的一点尊严。
“来，让我好好看看。”柳夫人心里高兴的发疯，拉起玉满楼，用养尊处优富态白皙的手在他英俊的脸上轻抚，再往下抚摸他的脖子，胸膛，再往下……
花了这么多心力，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这年轻的模样，躯体和朝气，都是她渴望的。
而他内心里倍感屈辱和鄙视自己，他终于也堕落到这般地步，再也不能和余小梅回到从前，他已经没有再得到她的资格。
他能够配合柳夫人的要求，取悦她，但是没有办法强迫自己爱上她。
他恪守承诺，绝不染指别的女人，却无法在柳夫人身上找到身心契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