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因果循环，我们得...赎罪

那笑容里流露出的恶意，令人心惊，似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紧密地困住那被锁链缠住的少年。

画面里的一切直冲慧空的灵魂深处，这是预知未来吗？

慧空这一刻无法直视轮回镜里出现的一切。

他全身僵硬，浑身上下是刺骨的冷意。

“哗啦——”

锁链发出被拉扯发出清脆的细响。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红衣少年，缓缓睁开闭合的双眼。

那双眼静的可怕，里面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亦没有希望。

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他就那样无声的凝视着下面的所有人，像是落入凡尘的神祇，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些生灵，这些从灵魂深处开始腐烂的灵魂。

混浊黑暗的气息已经完全集聚在少年身上，那滔天罪孽也落于其身。它们肆意的、毫无顾忌的翻涌着。

一声接一声的欢呼，所有人都雀跃着，对于身上的罪孽成功消散而感到兴奋。

却看不见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腐败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讽刺袭入胸腔，慧空这一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厌恶。

原来...竟是他们，舍弃了胥浔啊...

慧空很想问他们：

为什么要同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呀，为什么？

他又这样问了自己。

那一刻，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只是从那一天起，佛宗的慧空尊者不一样了。

*

静默的宫殿外，念一看着似是出神的慧空，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他准备上前拍打自己出神的师兄时，对方看向他无声询问：怎么了？

念一突然觉得有些心塞的感觉，他呼出一口气说，“师兄，你刚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东西。”

两人默契的没再提起先前的话题。

慧空是因为有些事，现在不能说，也说不得。

念一是知道，师兄不愿告诉他，不然也不会如之前沉默不语，或是移开话题，既然如此，那他便不再追问。

多说无益，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师兄会告诉他的。

“那以后，净...胥浔的事该如何？”

念一张了张口，本想还叫净初的，但到了嘴边还是改了称呼。

“他的事，就如他所言，我们不插手。师弟，一会儿你去同掌门说一声，以后关于胥家的事，特别是与胥浔相关的一切事情，佛宗都莫要干预，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一些。”

“可是，这样一来其他宗门岂不是......”

念一欲言又止。

北境这些年世家、宗门底下的暗潮永动，大家都有所察觉，只是都心照不宣。

位于第一族的胥家，一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私底下，都各自拉帮结派的，想要推下胥家的位置，取而代之。

师兄这个意思，明显是准备站在胥家。

慧空神色间带着抹疲倦，“无妨，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不必理会。”

“那我这就去同掌门说去。”

见他如此，念一也不再多言，掐了个法诀，飞身离去。

巍峨庄严的宫殿前，老者凝视着一望无边天际，眼角的褶皱似乎又深了些。

半晌，他说了句：“因果循环，我们得...赎罪啊——”

周围静默无人，他似乎只是想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想说给谁听。

然而，那句话很快便被宊起的风给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