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猝不及防
“小姐，今日早朝时阮尚书将泰国公世子一案的奏疏呈上去了。”彩玉一边为小雅梳着妆一边汇报着方才传回来的消息。
“皇上如何处置此事？”
“龙颜大怒，当即下旨褫夺世子称号，由刑部关押，等候发落。”
“泰国公呢？”
“泰国公此刻已经进宫在承明殿外跪着求见皇上。”
“皇后和八皇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朝堂上八皇子也没有为世子求情。”
小雅笑了笑，如今知道之前他们是在自掘坟墓了吧？
“小姐，皇后宫中送了些东西过来。”碧莲进屋禀报，送礼的已经到门口了。
皇后这时候动作倒是挺快。
三日后，下了圣旨，胥世黎被判流刑，流放漠河，终身不得释放，泰国公褫夺国公封号，贬为庶人，不得再用胥姓，念其年迈，不必迁出京城，其余家眷亦可留在京中。
同时下来的还有晋阮长庚为刑部侍郎，去暂代之名的圣旨。
朝廷上下，特别是那些老臣旧戚无不震惊，看来皇上是要杀鸡儆猴，这耕地新政势在必行了。
阮长庚上任之后开始大力整改刑部风气，可以说是大换血，原职人员没留下几个，雷厉风行的态度倒是很对小雅的胃口。
紧接着，傅子文抛出了更大的动静，呈上了大小十余桩各地侵占土地之案，皇上下令严查，一旦定案，严惩不贷！一时间朝廷上下，人人自危，由户部主导，各地开始严格核查各名门望族所属封地。
户部除了傅子文在京中坐镇之外，大小官员都派到了各地，刑部也奉命协查，经整顿之后，也增派人手到各地州参与核查。
不到一个月，傅子言呈上去的十余件案子全部核查属实定了案，原属封地均被收归朝廷，侵占的部分也还给了百姓，根据不同情节，对犯案之人进行了惩处，抄家处斩的也不在少数。
“皇兄今日怎么得空到臣弟这儿走走？”老王爷在府门外迎接皇上和诸位皇子，皇上今日突然来了兴致，说要来看看他种的瓜果，老王爷急忙让人打整打整。
老王爷迎着皇上和几位皇子进了院子，除了五皇子染了疾未伴驾出行之外其余皇子都来了。
“在宫里左不过能在御花园走走，腻味了。怎么，不欢迎啊？”皇上看着石子路两边的蔬果花卉。
“皇兄说笑了，臣弟怎敢。”老王爷呵呵笑着拱手。
“朕看着你这的菊花开得倒好，比花房里养出来的硕大许多。”皇上看着摆在路边花架上的一株菊花说到，“这个月份，苍龙爪竟还能这样肥硕，颜色也极正。”
“这是今年新培育出来的，花期晚了些。臣弟已经让人备了更好的苗子，等开春之后给皇兄送一些，等明年中秋前后应该能正值花期，届时会比现在这株颜色更正些。”老王爷身材微微发福，这样笑着特别有喜感，神色中露出自豪。
“哈哈哈哈，还是你懂朕的胃口啊！”皇上呵呵笑着拍了拍老王爷的肩。
“父皇一向喜爱菊花，其中最爱便是苍龙爪，皇叔果然是最了解父皇心思。”八皇子笑着走到老王爷身边，“不知皇叔这可有母后喜爱的长天碧？侄儿厚着脸讨要两株借花献佛？”
“你倒是会占便宜。”皇上转身看着八皇子，“不过也算你有孝心！”
“哈哈哈哈，这好说，本王让人明日就送到八皇子府去。”老王爷爽朗的笑着应下。
“多谢皇叔！”八皇子笑着向老王爷拱了拱手。
“皇兄你看，那边山坡上臣弟种了些栗子，这几日正在采摘，可要去看看？”老王爷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依稀可见一些工人在劳作。
“好啊，别说这些孩子，就连朕都未见过栗子长在树上是何样，今日倒是可以体验一番摘栗子。”皇上开心的笑着。
一行人往山坡方向走去。
“原只知栗子甘甜软糯，还是初次知道，竟有这样坚硬带刺的外壳。”皇上看着已经成熟掉落在地上裂开了缝的栗子。
“要是这栗子落下砸到头上，岂不是要伤了人？”四皇子在一旁看着那些带刺的栗子说到。
“臣弟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栗农之间有句谚语“栗子长眼落”，倒是还没人被栗子掉落伤过。”老王爷指着脚边裂开缝的栗子笑了。
几个皇子都亲自体验了一下怎样将栗子剥出，皇上看着他们这般亲厚的样子，脸上神色多了几分慈祥。
“皇兄好福气啊！”老王爷在一旁感慨。
皇上笑了笑，若他们能一直如现在这样那自己倒真的是有福气。
老王爷让人捡拾了一些栗子去做些栗子糕，一行人也下了山。
皇上突然驻足，眼神落在了前方盛开的金蝶兰上。文人墨客皆赞秋日之菊的雅致，却鲜少有人知道大楚独有的金蝶兰同样在秋日开的繁茂。
“这花好似女子的裙摆，近看又好似一个吉字，这可是祥瑞之兆？”一直没出声的胥盛琰突然开了口。
皇上心头一震，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当年她初见这花时，说的也是这句话。她说这话时兴奋的神色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这么清晰，回忆闪进脑中，猝不及防，无可抵挡。
“八弟可能没见过，这是我大楚独有的金蝶兰，因其花型似蝶翼得名。这像吉字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八弟一说，倒是确有几分相似。”三皇子在一旁解释到。
记得当时自己也是这样和她解说的，她当时皱着眉惊异地问，明明这么相似为何没人察觉？这兰花应该直接唤做吉兰才是。从那之后这金蝶兰就成了她除去红梅之外的最爱，还一直固执的唤做吉兰。
“皇兄可是累了？”老王爷看着皇上有些恍惚，担心是不是日头有些毒。
皇上回过神来：“嗯，无碍，不过走的有些热了。”
“逛了近一个时辰了，不如奴才先侍奉皇上更衣，用些茶水？”常历上前俯身询问，常历这么多年在皇上身边贴身侍候，虽然可能不清楚其中细节，但当年贵妃喜爱金蝶兰之事还是知道的。皇上此时恍神，怕是勾起了当年回忆。
“臣弟已经让人备了新鲜采摘的栗子和菊花做的栗子糕和菊花茶，皇兄可以先尝尝。”老王爷见皇上神色有些疲倦。
“嗯嗯，也好。”皇上微微点头应下，心中她的眉眼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