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用我的命换卓言

“丰衍，我会恨你。”徐凝羽没有反抗，只是平静的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丰衍。

手有一刻的停顿，但随即又立马附在了原来的位置。

“有多恨？”

徐凝羽的话，反而让丰衍更加肆意妄为，她恨他又能怎样，天下都掌握在他丰衍手里，更别提一个小小的徐凝羽。

细小白嫩的手指，仅仅的扣住桌子，从手指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大片桌沿。

十指连心，这一阵痛让徐凝羽有些喘不过气。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到与徐家有关的问题，丰衍就对她竖起防备，为什么一有矛盾，他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皇上若是满足了，不知能不能轻饶臣妾的舅舅。”

这句话比任何威胁都还要有利，丰衍停了下来，然后用力的钳住她的肩膀，好半响才笑着说道：

“徐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家门有幸，张围均有你这样的外甥女，更是烧了几辈子高香！”

徐凝羽淡笑，“多谢皇上夸奖。”

丰衍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乖顺的徐凝羽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这不仅是在羞辱她自己，更是在讽刺他！

“为了徐家那群乱臣贼子，你是连尊严都不要了。”

“尊严若是能换条人命，不要又如何……”徐凝羽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丰衍意味深长的笑着，“既然你如此舍得下，那想必有些东西就更能舍下了。”

徐凝羽穿戴好衣服，尽量将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退去。

“来人！”候的远远的秋福听见这声喊，立马小跑着进了殿内。

屋子里还留在暧昧的气息，暖香熏得整个场景都有几分不真实。

“皇上。”

丰衍看着徐凝羽，一字一顿的说道：“传朕指令，前羽卫使卓言涉嫌谋害林氏一族，命刑部立刻前往小遥山开棺审尸。”

“丰衍！”

秋福还没回答，徐凝羽就尖声制止，丰衍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卓颜因为调查林氏一案送了命，你却将别人的罪名按在他的头上，你……你无耻！”

再也平静不下去的徐凝羽，红着一双眼瞪着丰衍，那眼里没有泪只有恨。

呵，还真是言出必行，说恨就恨。

丰衍挥了挥手，让秋福依照自己说的去办。秋福退了出去，丰衍才转过头看着几近发疯的徐凝羽。

“你不是为了徐家什么都可以做吗？不过是一个死人，就舍不得了？”

徐凝羽颤抖着，有成千上万的愤怒直奔胸口，使得她迈步上前，对着丰衍的脸就是一巴掌。

常年习武的丰衍哪会让她得逞，手还没碍着他的脸，就已经被丰衍紧紧的握住。

“你看，朕成全你，你又不乐意。”丰衍脸上依旧带着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厌恶是看轻是不屑。

徐凝羽咬牙切齿，“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我是明齐的君主，凭你为了徐家要不顾一切，凭你至始至终都不曾将我放在心上，凭这些别说一个死了的羽卫使，就是他还活着，朕也能将他千刀万剐。”

松开徐凝羽的手腕，徐凝羽像失去依靠一般，急退了几步跌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想让朕放过那个死人，也简单……”丰衍不咸不淡的说起下一个可能。

“小遥山的坟与张围均和杜邕的命，朕让你选。”

徐凝羽觉得丰衍可笑至极，他的神态语气，仿佛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恩赐。

“我选，用我的命换他们安宁。”

徐凝羽眼里的视死如归，对丰衍来说就是一场闹剧，“你觉得你值这个价钱？”

既然她自己都不要尊严了，那他也不必给她留颜面。

徐凝羽顿了顿，“用我的命换卓言。”

“啧啧……你倒是痴心不改情深一片，可惜朕说过，要留着你看徐家是怎样倾覆，看徐家人是如何死去的。”

丰衍觉得，这一刻他又回到了从前，清醒谨慎的时候。

徐凝羽这才明白，丰衍不过是想戏耍她，是想看她为了所有人着急却无能为力，可是卓言的坟墓……

“臣妾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跪在地上的徐凝羽算不上虔诚，但确实下了很大的勇气，她彻底将自己的骄傲踩在脚底。

低眉顺眼的无声哀求，却并不能打动丰衍。

“徐凝羽，不要把朕当傻子，你既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就应该是做好了有这样结果的准备。”

——————

追月不知道该不该问，可看着去了一趟栖岩殿的主子，带着一身伤回来，她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娘，您忍一忍。”追月的动作很轻柔，可还是会让徐凝羽下意识的因为疼痛闪躲。

但是徐凝羽却一声疼都没有喊过，她没有时间疼，她必须马上想办法让徐家将卓言的尸骨安置妥当，也要让徐家知道，丰衍这条路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