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他就是我

卓言的身世？

徐凝羽不知道，此刻的蔺砚琅是不是又在编故事。

“你是想告诉我，卓言是蓬烟颜家的孩子？”

认识卓言这么多年，徐凝羽从来都不知道卓言跟蓬烟有什么关系。

“不完全。”蔺砚琅似笑非笑，似乎已经知道徐凝羽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追问到底。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扳指是你给卓言的，但是我从没见他拿出来过，即便扳指里面的碎片跟我有点关系，但是保不准是你后来特意放进去的呢。”

蔺砚琅并不把徐凝羽的怀疑当一回事，“那扳指内心中空，内侧还有一小片可以活动，别说一块小碎片，就是放一张银票都绰绰有余。”

“卓言人已不在，你大可以随心所欲的编造过去。”

本来徐凝羽因为蔺砚琅给她的熟悉感，对他颇有些好感，可当蔺砚琅打着卓言的旗号三番四次的试探她，她的那点好感便立刻消失的无踪无影。

不管如何，她都接受不了任何人，在卓言离世之后借着他的名义做任何事情。

“你是不接受我这样说起他，还是不接受你的生活，再一次因为他被影响？”

蔺砚琅眼里的笑，像是一种讽刺。

“他能影响我什么？”徐凝羽讨厌他现在的自己为是。

“呵……当然是怕他影响你跟明齐皇帝的感情，当然是怕他害你丢了皇后的位置。”

徐凝羽好笑的看着蔺砚琅，“你不用以己度人，也不要狡辩，我先问你卓言的尸骨在哪里？”

“自然在他改在的地方。”

徐凝羽站起来狠狠盯着蔺砚琅，“是他该在的地方，还是你自以为他该在的地方？”

她的怒气反而让蔺砚琅觉得好笑，“那小遥山是他选择的地方吗？”

“你！”徐凝羽气得心口一堵。

“徐凝羽，你扪心自问你心里还有他吗？”

之前绕了那么多圈子，其实蔺砚琅想要的只是这一个问题的答案，只是想要验证在徐凝羽的心里，卓言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忘记。

徐凝羽不答，她心里当然还有卓言，而且会永远都有他，她也会因为卓言去努力生活的更好，但是这些话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因为对她来说，卓言就是她心上的一道退了痂的伤疤，尽管她不会再因他而痛，但她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成长。

“为什么不答？”蔺砚琅看着沉默的徐凝羽。

“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

蔺砚琅笑起来，“你心虚。”

他走到徐凝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已经忘了你们曾经的诺言，你已经忘了你在他碑前许下的约定，你还想跟丰衍去那观鹊桥的榕树下扔红绳……徐凝羽，你变了。”

果然，都是蔺砚琅的安排。徐凝羽就说，新年那晚不是她眼花看错了人，也不是真的有小孩子不小心撞了她。

徐凝羽笑起来，“即便如你所说，我真的变了那又如何，你凭什么替他来做现在的事情！”

“凭他就是我！”

蔺砚琅这一声咬牙切齿的吼，震得徐凝羽有片刻失聪。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蔺砚琅，想从他那一双招人的桃花眼里，看出一点昔日卓言的身影。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

徐凝羽像是疯了一样推开蔺砚琅，她不相信昔日的卓言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你都可以忘记我们的誓言嫁给丰衍，你都可以忘记十年的感情爱上别人，我为什么不能是卓言！”

徐凝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块，她含着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蔺砚琅，“你不是……你不是他……”

蔺砚琅抓住徐凝羽的肩膀，“宁愿我死也不愿意承认，你变心了是吗？”

“我……”徐凝羽哽咽着，“我不……”

“你什么！只要你承认你心里还有我，我便不计较这一年来你做过的事情，就算你成亲了我也依旧可以带你走！”

带她走？徐凝羽愣住了，她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她走了丰衍要怎么办。

“不……你在骗我！”徐凝羽躲开蔺砚琅的控制，在离着他稍微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然后冷静下来认真的看着蔺砚琅。

蔺砚琅愣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一样，“你后脑勺有一条疤，那是你七岁那年调皮不听话，在假山上跳来跳去摔下来造成的，我当时跟着五爷去了杏山训练，回来之后才看见包着脑袋的你……”

知道徐凝羽脑袋后面有伤疤的人，很少很少……

“你倒好摔得那么重，居然不哭不闹，只指着脑袋后头的伤口跟我说，如果你以后走丢了不记得家，让我和你二哥凭着这条疤去将你找回来。”

徐凝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只有她、卓颜和徐翀三个人在场。

“你……”徐凝羽慢慢的向蔺砚琅走过去，到他面前时停住，“你真的是卓言？”

蔺砚琅回答她的，是一个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带着一股暗香。

“都给朕滚出去！”

丰衍暴怒的声音，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门口的宫女太监全都退到院子中央。

丰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眯着眼睛看向蔺砚琅，“世子怕是走错了门！”

蔺砚琅完全没有心虚的感觉，“皇上说笑了，我是来跟皇后娘娘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