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失意

柯序下意识转身伸手，拉住掩饰狼狈急于离开的木恬然。

“你……就这样走啦？”柯序迟疑问道。

不是说好正式分手吗，怎么不给他张口的机会呢。

就算是单方面分手，那也得互道珍重呀。柯序一时间突然很想抓住点什么。

只是在看到被拽回头强忍泪水的精致小脸，柯序突然懂了，一切的错都源自于他，他没有资格要求平等待遇。

当年若不是出于赌约，要不是他不顾后果主动带着目的去撩拨木恬然，那么木恬然也不至于被他困了这么多年。

也是因为他，木恬然毅然放弃了坚持二十年的梦想，断送了她最辉煌的前程。

“对不起，我为当初的不负责任道歉，也为这些年的轻佻无情道歉。我只是……”柯序妄图解释。

他其实也长了心，一颗鲜活的有感情的心脏。木恬然的付出和真心，他感受得到也看得清楚，只是他……

只是什么？

柯序一时间卡壳，脑海里突然闪现的事实，吓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木恬然在被拽住那一刻，其实还是抱了期待，或许她能拥有奇迹。

只可惜柯序仍旧是那个柯序，他怎么可能会成为她期待的那个柯序呢。多情总为无情恼，木恬然苦笑，任由凝聚的泪珠下落，在柯序惊疑的目光中抽回自己的胳膊。

她再无眷恋的道别：“再见，谢谢你从未改变，仍是那个我触碰不到的柯序！我解脱了，终于不用患得患失，前一刻为你突然的动摇雀跃，后一刻又被你轻浮嘲讽的语气中伤。我呀，从现在开始要为自己活着。”

“谢谢你让我学会怎么爱自己，怎么去爱身边的人。”

说完，木恬然毅然决然离去，走得很是决绝，愣是一次都没有回头。

真的就这样走掉了！

柯序愣愣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不敢相信那个即便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也要为他找好借口的女人，真的彻底的从他的人生抽离。

可笑的是一直以来自认为不胜其烦的自己，竟然直到刚刚才发现，之所以任由木恬然这些年跟傻子一样纠缠自己，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动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柯序关起门大笑，笑得泪水横流，笑到浑身脱力。

笑够了，他才收拾好自己，将木恬然点的茶水和点心全吃了，才打电话给宿枭。

他今晚不打算喝酒，也不想去什么私人会所。有什么话不好在清醒的时候说呢，痛苦的时候就该清醒的去面对，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放下手机，他按下服务铃，点了一壶特别酸涩的花果茶，要了一大盘水果拼，在征询过店家后，由店家帮着点了日料。

等候宿枭的时候，柯序忍不住拨打了那个唯一的号码，发现那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他顿感心慌不安，又打电话给南轶。

“木恬然有没有联系你？”

“对，就是这几天，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错，她对你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要知道。”

半响后，柯序颤着手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温热的花果茶，平复了心情后，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非常不友善。

“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们然然都跟我们说了，她与你再无关系。放心，我们然然可是我们亲孙女，唯一的孙女呢，我们自会照顾好她。”

不给柯序张口的机会，那边先发制人。

柯序早已经意料到会受苛责，但他不在乎。这些年他习惯了，这个号码的主人每次来电，都在指责他冷待木恬然。

只是这次不同，这一次是他主动打的电话。

趁对方说完还没挂机，柯序赶紧问道：“木爷爷，我知道这些年我做得不对，你们骂我骂的好。只是我现在很担心她，怕她会做傻事。你们能联系上她不？”

“哼！”电话那头的人难得没挂断，“放心，他亲表哥表妹在她身边呢，说是马上就到家了。她好得很，不会干傻事的。”

说完，电话嘟的一声挂断。

听说有亲人在木恬然身边，柯序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他不是不想去追木恬然，他只是从木恬然身上感受到了抗拒，那种不愿他靠近一步的拒绝。也感受到木恬然没有过激心理，所以他才没急着跟去。

太可笑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在这段自认为完全没有付出的感情中，他才是失意的那个人。

宿枭是在柯序喝完一整壶茶，日料的冰马上要化开的时候才到的。好巧不巧他带了两瓶清酒。

“我问过服务员，说是小酌两杯是允许的，刚好看到送外卖的是日料店的店员，就跟他要了两瓶酒。”宿枭看着台上的日料说。

他其实到了有一会儿，不过在外边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学妹，耽搁了一下下。

“我见着木大美人了。”宿枭试探道，“她怎么会出现在你公司楼下？难道还在纠缠你？”

木恬然和柯序的事，在他们这个圈子不是秘密，却也没有人八卦到什么都打听。多是知道木恬然对柯序死追不放罢了。

柯序看着宿枭眼中的八卦之火，一时间竟有种搬石头砸脚的感觉。

他抢过酒瓶，先给自己倒了两杯喝下，才给宿枭斟了一杯，和他碰杯又一口闷后，才开启了倾诉的话匣子。

“对，我之前处理的私事，就是木恬然。”柯序总算尝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她来跟我告别来的，我们算是彻底没有关系啦。”

“我以为你们一直都没在一起呢，你不是一直都没把她当回事吗？”现在这副失意的模样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呀。